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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門雖然很大,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反倒是隨著白亦的步步逼近,悄悄的往後退卻。
「這不叫行兇,只是對大放厥詞之人施以小小的懲戒。回去告訴你們那位大騎士長,下次選個聰明點的人出來,別再派蠢貨來送死了。」白亦冷冷的說著,又看向站在會場中間,露出一抹快意笑容的緹斯嘉爾,說道:「嘉爾,我們走。」
說罷,竟是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帶著緹斯嘉爾離開了?剩下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覷,竟是無人敢開口阻攔?
一場針對大學的會議,就這麼被白亦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打斷了?
「像這種會,你其實不用來的。」白亦說著,沒有回頭。
「有了老師您今天這樣的表態,我想這樣的會議應該不會再有了吧?」緹斯嘉爾回答道,「不過這樣是不是有些粗暴了些?」
白亦搖了搖頭,用魔法師先前那番話回應了她,「嘉爾,現在是我們發出更多聲音的時候了。」
第456章 時局
白亦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都用今天這樣的態度出席了好幾場會議,態度依舊強硬且強勢,只是沒有再出現流血事件,畢竟那種主動跳臉的蠢貨也不多見。
自從大學創立以來,白亦的表現一直很低調,忠實的扮演著一位學者的形象,而人又總是很健忘的,十年的時間又足夠的長,讓某些人很輕易的忘掉了白亦是怎麼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上的,難免會對他造成一些誤解。
直到現在,人們才重新回想起這位平日裡看起來似乎平易近人,與人為善的強者,脾氣其實並不怎麼好,從最開始的草原蠻族,到後面的深淵大君,再到墮神教,乃至那具力量傀儡,以及最近的迪加位面,所有與他為敵的人無一不迎來最悽慘的下場。
他既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學院長,同時也是那位虛空行者的代表,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強者,即使是他的學生,都能解決掉讓其他人一籌莫展的位面危機。
對於如今的白亦來說,他現在這番做派,才真正符合他的身份。
正如魔法師所說的那般,他發出了更大的聲音,讓那些無聊的人懂得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自己。所以接下來很多無聊的會議都自動取消了,不管他們現在抱著什麼樣的用意,都沒人再敢用這等小事去招惹白亦。
而對於白亦自己來說,他肯定不是因為性情大變才突然改變了態度,也不完全是因為鬼畫符和地球科技,之所以態度大變,更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在於時局的變化。
經歷過這場浩劫之後,除開遠在天邊的北方諸國之外,其他勢力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一些損失,其中最慘痛的當然是世俗政權,大批量的人員死亡,諸多城鎮被毀,被死靈盤踞過的土地更是遭到了很嚴重的污染,其中有著大片的耕地,至今都在進行著清理工作,如果這個冬天不能及時處理好的話,來年的饑荒將會引發可怕的災難,甚至威脅到沃薩皇室的統治基礎。
而各大組織則稍微好了一點點,人員和財產損失相對輕了一些,其中又以大學遭到了損失最輕,基本沒有傷亡,只是損失了一大批魔偶。
可若要說到什麼人在這場災難中受益了,那除了發明出鬼畫符的白亦之外,便只有教會了。
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死靈大軍趨於本能的避開了教會的地盤,無論是聖城還是聖堂要塞都幾乎沒有受到死靈的侵襲,設立在小城鎮中的教堂雖然被摧毀了不少,但那與教會整個基業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了。
而這種生靈塗炭的環境,本就是最有利於宗教發展的土壤,縱觀教會的發展史,他們自羅瑟帝國內亂時起勢,經歷了好幾次人類內亂,每一次都會遭受一定損失,可一旦平息下來便是一輪飛速的膨脹,用惡毒一點的話來說,教會就是這般踩著人類的苦難史一步步發展出來的。
所以眼下幾乎可以預見,他們的勢力又會得到一次長足的增長,這是白亦不想看見的,而更讓他擔憂的是,教會似乎有意插手世俗政權了。
雖說教會發展數千年以來一直都保持著相對中立的姿態,整個形勢風格就連白亦也不得不承認還算正派,也一直很謹慎的提防著來自惡魔的威脅,可如今他們遇見了虛空行者這一強大的對手,並且原來的老對手惡魔因為之前瑪爾位面的戰鬥,導致又一位深淵大君瀕臨隕落,整個深淵都陷入了混亂之中,使得教會不再分心,可以專心對付白亦。
而白亦之前一直注重經營自己的勢力,在世俗中已經擁有了很高的影響力,後來還不斷的把優秀的學生派去國家的各種機關,小心而謹慎的擴大著對政權的影響力,這同樣也是教會所不願意看見的。
對於雙方來說,如今這個剛剛遭受了重創的國家是一枚很重要的砝碼,雙方都得極力去爭取,一旦世俗政權完全倒向一方,便意味著剩下那一方將失去重要的民眾基礎,間接等於輸掉這場鬥爭。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教會也是這樣認為的,然而白亦卻並不這麼想。
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建立起一番多麼偉大的基業或是打下一個多麼龐大的江山,他的目的一直都很簡單,讓虛空行者以正常的方式回到一個正常的世界當中,不是現在這種偽降臨的模式,也不是回到一個所有反對者都被殺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