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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後,白亦便坐回她那張小書桌旁邊,繼續翻看著彌雅留下的教科書,同時也繼續和虛空行者們交流著後續的計劃。
他現在翻看的是一本名叫《伊斯特大事記》的歷史類教材,講述的是這個大位面伊斯特的人類歷史,這是仙塞學院一年級的必修課,而那本教科書上也寫滿了飽含女孩青春氣息的娟秀字跡,看來彌雅即使是上這類課程時也是很認真的。
白亦直接把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在最後一行記錄下方,有著一條彌雅自己的補充記錄:新曆1009年,睿智和藹的休伊特院長與世長辭……很可惜那時我還沒能進入仙塞學院,沒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院長……
嗯……不必遺憾,至少他見著你了……白亦心裡默默的說著,然後對著虛空行者們說道:「剛才我問過彌雅,現在是新曆1019年,而這位休伊特院長,也就是第三十三行者,學徒閣下吧?我們中最年輕的一位,竟然也是十年前進入這裡的嗎?」
「居然已經過了十年嗎?時間過得還真快呢,在和諸位老師的交流之中竟然就這麼快的過去了。」學徒謙虛的回答道,不過從他的語氣里倒是不難發現,他還挺中意這裡的生活的?
等你再多呆一陣子恐怕就沒那麼淡定了吧?白亦心想道,根據他的記憶,第一行者魔法師進入虛空時是舊曆233年,以5000年更換一次曆法的原則來看,第一行者已經在這個鬼地方被囚禁了5000多年了,而很早就和魔法師相遇的白亦,在這裡呆的時間也是一點都不短呢。
大概估計自己蹲了多久的黑牢之後,白亦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目前這具身體上,他舉起了右手,調動著體內的力量,在食指尖凝聚成了一團躍動的火焰,然後火焰從他的食指跳動到中指,又隨之變化成一團滾動的水球,接著再到無名指,又變成了一枚耀眼的光球。
「確實如大家所料,這是一份更為強大的力量,可以進行任意的轉換。」白亦說著,隨意的揮了揮手,驅散了小指上的一團綠色的自然系魔力,僅僅就是幾個呼吸之間,他就把自己體內的力量分別轉換成了四種不同屬性的魔力,這在正常人眼中已經是足以堪稱驚艷的表演了。
不過這種事在虛空行者們看來則是另一回事,「但這樣還是太浪費了,虛空之力不應該被這樣簡單的運用。」魔法師說道。
虛空行者所使用的力量,不是魔力或者鬥氣這種淺顯的力量,而是一種被他們命名為虛空之力的高位力量——無盡虛空的存在,既可以說是一種黑暗寂靜的空間,但同時也是一種隔絕萬物的力場,置身其中的虛空行者們可以用自己強大的意識同化所處的虛空,將其轉變成自己的力量。
比起魔力和鬥氣,虛空之力更加強大也更加純粹,更接近力量的本質,所以將其轉化成更基礎的魔力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反而是一種極大的浪費行為。
「既然是如此好用的東西,那麼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如此排斥這種力量呢?」白亦不禁問了一句,但其實他自己也是隱約知道答案的。
其實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有人試著去連接現實位面之外的無盡虛空,試圖駕馭這份力量,不過那樣的研究最終卻被列為禁忌,直到完全消失,尤其是教會等神學派別,更是會以暴力手段鎮壓試圖觸碰虛空的人,看得出來他們對此十分忌諱。
受其影響,在人類的認知當中,虛空一直都是一個神秘莫測的概念,而人類對待虛空的態度,也不同於惡魔這些邪惡陣營那樣的厭惡,更多的倒是忌諱和恐懼,所以來自虛空並且駕馭著虛空的行者們,在人類陣營甚至其他智慧生物面前,絕對不會是什麼受歡迎的存在。
「希望閣下務必要小心,在沒有絕對的實力面前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力量,那會引來教會勢力的無情絞殺。」代號聖騎士的行者這樣勸說道,「我曾經也參與過對違禁者的清剿活動,那都是一些嚴酷無情的行動,那些違禁者其實並沒有掌握虛空之力,僅僅只是有著一些研究的意向也會被無情的送進審判所,再也沒有出來過……」
「所以說,你們的神到底是多害怕我們啊?」白亦有些好笑的說著,同時還翻轉著掌心的一個黑色小球,那就是他外放出來的虛空之力,他只能維持著這樣的程度,又很快的收了回去,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嘴上卻還是有些不服氣地說道:「大家明明都掌握著差不多的力量,憑什麼神就享受敬畏和膜拜,我們就要當黑牢里的老鼠呢?」
這個話題觸及到了聖騎士的堅貞信仰,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倒是另一位代號騙術師的行者接過了話茬,回答道:「有些事就是這麼的不公平,畢竟我們在顏值和氣質上都輸了啊……」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能不能別用這麼具有現代氣息的話來表述啊?白亦心頭忍不住腹誹著,心裡也不禁思考起另一個問題,自己對於這群異世界的強者們是不是造成了某些不太好的影響?
記憶交換雖然是消磨時光的好方法,可也不是每位虛空行者都會相互交換記憶,例如出身正義陣營的行者就絕對不會去和一頭巫妖交換記憶,也不是什麼人都對一位野蠻人的記憶有興趣。
但是白亦的記憶卻不一樣,幾乎每位行者都對他的記憶十分感興趣,因為他來自一個他們從未接觸過的全新世界,同時還是一個文明程度比他們高了很多的世界,地球上那些絢爛繽紛的文化,成功的吸引了每位虛空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