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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收起了那層冰藍色的鬥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甲,那裡被刻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還殘留著火焰的溫度。
而那位北陸人,則無聲的跪了下來,費力的擠出了一抹笑容,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呵……名不虛傳……」說罷,他便無力的垂下了頭,整個身體瞬間被凍成一朵漂亮的冰花,在表面還包裹著一層躍動著的藍色火焰。
他拼盡了全力,在白亦胸前留下了一刀,代價卻是整個體內完全被冰焰鬥氣所攪碎,能堅持說完最後一句話再死,已經算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他其實還是輸在了力量層次上面,就算白亦也使用的元素鬥氣,但那卻是用虛空之力轉換而來的,源源不絕,不需要等待恢復,更不用擔心總量的不足,能一直維持住高強度爆發狀態,這位北陸武者其實就是輸在了持久力方面。
「真是個厲害的傢伙啊,到底是個貨真價實的聖靈級……我如果不是魂甲的話,恐怕也是重傷吧?」白亦低聲說道,這還是他自降臨以來第一次受到這種程度的傷害。
「不過說起來,武技還真是個方便的東西啊,沒有那麼嚴格的出力限制。」他又接著感慨了一句,接著便聽見虛空里的武者恢復到之前那副淡淡的腔調,說道:「是你自己一直堅持當法師的。」
聽見武者一說話,白亦轉念又想到了什麼,跟著問了一句:「嘿,你看,我把你那套玩意學得不錯吧?你還說我笨?」
「哼!你也就是這些方面聰明了。」武者沒好氣的甩了他一句,便不再說話了。
真沒勁……白亦暗自腹誹著,沒有去搜羅敵人的屍體,徑直走出了之前戰鬥留下的大坑,預料之中的箭矢和伏擊混合著各種死靈生物頓時撲面而來。
這幾位黑斗篷的墮神教徒也算是悍勇了,其實他們之前就一直在觀摩著兩人的戰鬥,想要伺機而動,可是戰場中間那紛亂的場面讓他們找不到任何的插手機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北陸人漸漸落於下風,最終失去了自己這邊最強的戰力。
「告訴我你們知道的一切,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白亦一邊勸降,一邊揮舞著重新拔出來的軍神之劍,把幾枚逼近的鬥氣箭矢挑飛了出去,沒了那個北陸武者帶來的強大壓力,剩下這些宵小之徒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
包括那些看起來嚇人和龐大的死靈大軍,白亦只是很平靜的看了看它們,面甲上那條細縫中燃起了一抹綠色的火焰,於是便看見那些骷髏和死亡騎士紛紛像是失去力量一般倒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大片骨骸應有的樣子,更遠處也隨之傳來一陣沙啞的慘叫聲。
控制死靈生物靠的是死靈邪術中的控制秘法,主要依靠一款被稱為死亡邪力的特殊魔力,對這一套東西的理解,繼承了半神巫妖記憶的白亦顯然比那個冒牌貨深刻得多,只是很簡單的處理一下,便瞬間切斷了它對死靈軍團的控制,自身更是遭到了嚴重的反噬,不需要白亦出手就基本廢了。
他不太喜歡巫妖那套玩意,所以只是切斷了控制即可,否則的話即使想要把控制權搶到自己手裡讓死靈們倒戈相向也並非難事。
局勢就如同白亦之前所說的那樣,使用虛空之力只是更加的簡單粗暴有效,就算不用,僅靠他從其他行者那裡學到的各類知識和經驗,要對付這幾個傢伙還是相當輕鬆的。
不過對手也沒有放棄,也沒有人理會白亦的勸降,他們還是拼盡全力在戰鬥著,只可惜天賦點確實加錯了路線,或者說選錯了對手,只善於針對法師的他們面對白亦這樣的全開模式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這場戰鬥已然失去了最後的懸念。
「記得留活口。」魔法師在虛空里提醒了一句,「這裡是另一個位面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儘量……」白亦說著,反手看似很隨意的劈出了一劍,接著便看見一條手臂陰影中憑空出現,掉在了地上,那個玩飛刀的刺客也頓時慘叫著現出了身形。
「還不投降?」白亦把軍神之劍橫在刺客脖子上,冷冷的問道,「都到了另外一個位面,你們總不用擔心你們上面的人還有什麼能掌控你們性命的手法吧?」
「請……請等一下……」弓箭手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了,因為使用這種高消耗的攻擊方式,他的鬥氣差不多快要見底了,可對白亦造成的威脅還不如之前用正常弓箭來得大,喪失了一切希望後,又被白亦那番話所鼓動,他明智的選擇了苟活。
「放下武器,到我這……」白亦接著命令道,可他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看見正打算放下武器的幾人身體一陣劇烈的抽搐,無力的倒了下去。
不勒個是吧?白亦頓時無語了,連忙彎腰檢查了一番那個刺客的屍體,果不其然,他心臟部位已經完全被火焰燒焦了……
可按照常理而言,力量印記啊,邪惡紋身啊這種能遠距離處決自己下屬的伎倆沒理由還能跨位面來施展的,位面於位面之間的黑暗裂隙與虛空極為相似,想要讓力量跨越這層間隔,是一個很麻煩的過程,往往需要專門的特殊法陣才能實現,例如位面通訊陣和傳送陣,類似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被人隨時帶在身上還完全察覺不到?至少在虛空行者的記憶中應該是無法實現的才對,之前魔法師也是想著這一點,才特別提醒了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