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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開門之前,他又補充了一句:「說起來,你夫人留下的這款詛咒很神秘也很新穎,我不確定她有沒有其他手段讓詛咒的力量瞬間加強?或是即刻生效?嗯……公爵你大可賭一賭?這樣以後再遇見這種詛咒的時候我也有了更多信息……那麼,祝你好運。」
坐在床上的公爵頓時一陣冷汗長流,他內心的全部想法都已被白亦洞穿,於是他連忙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喊道:「希望大師,請留步,我都聽您的……」
然後白亦才回到他的床前,用某種玩味的語氣說道:「這就對了嘛,信任彼此,才是合作的基礎,那麼,我開始了。」
說著,他直接伸手一把掐住公爵的脖子,片刻後就看見公爵瞪大了雙眼,身體抽搐了幾下,死了。
旁邊的維德尼娜看得冷汗直流,一步一步的緩緩後退,可是又不敢說話,還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不發出尖叫。
「你怕什麼?連你也不相信我嗎?」白亦一邊用操控靈魂的邪術抓住公爵大人已經離體的靈魂,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對不起導師,只是……只是看起來實在太嚇人了……」維德尼娜小聲辯解道。
白亦沒有理她,低頭又檢查了一番公爵的屍體,確定詛咒的力量確實因為宿主的死亡而開始迅速消退,他也暗自鬆了口氣,倘若這詛咒死活都不退的話才是麻煩了,只能委屈公爵當一具魂甲了。
於是他就抓緊時間,在地上繪製出了一副看上去都隱隱透露出邪惡氣息的法陣,再把公爵的屍體扔到了法陣中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不過在邪術發動之前,他又仔細「看了看」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公爵靈魂,確切的說應該是感應了一番,因為剛剛死去,這個靈魂還沒有甦醒,正處於毫無防護的狀態,和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他可以對這個靈魂做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了……
等到天開始泛亮的時候,儀式結束了,公爵睜開雙眼,又一次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和之前醒來時那副混沌而痛苦的狀態不一樣,這一次他醒來的時候覺得十分舒爽,不但意識清晰,就連體內那折磨他許久的疼痛也隨之消失了,他暢快得簡直想要放聲高歌。
「我……我感覺到一股生命的力量正在我的體內流淌!我感覺自己煥發了新生!」公爵頓時朗聲說道。
結果旁邊的白亦直接一盆冷水澆了下去,「那是你的錯覺,雖然詛咒沒了,但你體內的器官也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好在你花大價錢打造的這一套維生系統很擅長對付這個,只要你還沒死,它們就能救活你,你現在感覺到的生機就是生命恢復法陣的力量。」
「額……希望大師,謝謝您。」不管怎麼說,白亦確實是救活了他,雖然這裡面的交易還是讓他有些放心不下,但他口中的致謝聽起來還算是誠摯吧?
「好了,你現在大概需要再臥床躺上幾個月,讓這些玩意修復你體內的破損。那麼我的工作也完成了,作為第一階段的診金,給我弄點材料過來吧,天使之羽是一定要的,至於其他的,你可以自己看著辦。」白亦治好了病,那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伸手要錢了。
「可是……希望大師,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們怎麼辦?」公爵連忙追問道。
「急什麼?他們現在只是身體有些不適,還沒到快死的時候吧?等他們快死了再來找我好了。」白亦隨口說道,「交易難道不應該分批進行的嗎?」
「這……這怎麼行?」公爵頓時有些急了,甚至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來擺脫了詛咒的折磨之後,他的底氣又足了一些?
「為什麼不行?讓他們也好好體驗一下你受過的折磨,這樣或許會少幾個女孩被他們摧殘。」白亦毫不客氣地說道,「另外,你真的覺得你們家族父子的靈魂全部在我手中過了一遍是件好事嗎?」
這番話毫無疑問觸動了公爵心裡最敏感的那根線,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重新恢復銳利的雙眼死死盯著白亦,質問道:「你!你對我的靈魂,做了什麼嗎?」
白亦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帶著微微的笑意說道:「你猜?」
公爵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更不敢提讓白亦繼續替他那幾個兒子治療的事了,反正已經知道了治療的思路,他或許可以去找頭巫妖合作?但那好像更糟糕?還是找一個值得信任的蠢貨去學習那些死靈邪術?可蠢貨好找,死靈邪術卻不好學,怎麼撇清關係是一個難題,學完之後還值不值得信任又是另一個難題,更何況面前這傢伙,不知道他會怎麼想?還有那個女人,她又會幹出什麼事來?
公爵複雜的心思越想越怕,白亦簡簡單單的你猜兩個字,有效的挑起了他自己心頭的猜忌與恐懼,這比任何的威脅與恐嚇都更有效,而他在公爵心中的形象,此時已經和一頭魔鬼差不了多少了。
白亦看了看公爵已經滲滿了細汗的額頭,心頭頓時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在他眼中或許已然成了一頭魔鬼?不過沒關係,他自己內心中的魔鬼不僅更為可怕,會幫助白亦敦促他好好履行這項交易。
「好了,剩下的時間留給你們……父女好好交流吧。」白亦說著,很禮貌的推門而去,給維德尼娜和公爵獨處的時間。
過了一陣子之後,維德尼娜才低著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她這一次居然沒有哭?只是輕輕牽住白亦的手,小聲說道:「導師,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