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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注視著羅德里格斯,指著趴在旁邊的泰瑟哈克羅夫婦:「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德里格斯的靈魂一陣搖曳,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終於開口了。
「這是我所犯下的錯誤,但我並不認為我錯了,我只是想盡最大的可能性去保護這個世界。」
羅德里格斯第一句話就讓眾人嗤之以鼻。
將自己轉化成巫妖,還奴役兩頭巨龍的靈魂?
你說你要保護這個世界?
「我說的是真的。」
羅德里格斯非常認真地說道:「你們沒有經歷過那場戰爭,你們根本不明白那時的普蘭達爾眾生究竟有多麼的絕望。」
「這點我可以作證。」
薩沙格洛特點點頭:「當時整個普蘭達爾的確已經瀕臨徹底毀滅的邊緣了。」
「當時,我們手中的有生力量已經非常寶貴了,而混沌大軍卻像是無窮無盡一般,我們必須用寶貴的生命去和它們戰鬥,這很不划算。」
羅德里格斯的視線落在了泰瑟哈克羅身上:「而那個時候,我、泰瑟哈克羅、提姆·雷,還有其他鍊金術大師們,一同設計了黃金巨神像軍團,並製作了伊爾魯斯的王權手杖,用來充當黃金巨神像軍團的控制端。」
「黃金巨神像軍團參戰之後,聯軍正面戰場上的壓力陡然減輕了不少,我們因此而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但也正是因此,讓我萌生了一個想法。」
「既然黃金巨神像可以利用,那麼別的力量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呢?」
羅德里格斯幽幽地說道:「我在那個時候,開始秘密研究死靈法術。」
維克多眉頭一皺:「你難道打算用死靈法術的力量,召喚亡者來和混沌大軍對抗?」
「沒錯。」
羅德里格斯非常坦然的承認了:「在那個時候,為了延續整個人類的族群,任何生者的性命都是寶貴的,唯有戰死者不同,如果能夠將他們的軀體喚醒,讓他們繼續為守護這個世界而戰,我想他們是很樂意的——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這種做法不會受到其他人的認可。」
「我想起來了。」
泰瑟哈克羅這時突然說道:「當初我們戰死之後,羅德里格斯秘密截留了我們的靈魂,將我們的軀體掩埋之後,他後來喚醒了我們,讓我們協助聯軍在後方作戰,而當時我們也的確很樂意繼續為守護這個世界而戰。」
羅德里格斯補充了一句:「當時我旁敲側擊和光明教廷的教皇提了一下,被拒絕了,他認為那是對死者屍體的一種褻瀆,於是,我只好放棄公開使用死靈法術,只在暗中使用。」
「這是一個偉大的想法,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行為。」
聖女伊露莉非常嚴肅地說道:「但這並不能解釋你為什麼會帶著他們一起被混沌所腐化。」
「這就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羅德里格斯滿心苦澀,無奈地說道:「當時,我還有阿爾伯恩,誕生了一個想法……」
喲呵?
唐恩一挑眉毛,還出現了另外一個熟人呢?
「既然混沌的力量如此強大,那我們可否通過分析混沌的力量,去掌握它,利用它,來對抗混沌本身。」
羅德里格斯非常冷靜地說道:「混沌的力量從一開始是誕生自無序的虛空之中,混亂是它的特性,於是我提出了一個假設,如果當對它施加控制,減弱它的無序性,那麼它是否會轉化成可控的力量?」
「如果混沌的力量變的可控了,那麼是否說明它的威脅也是可控的,甚至是可逆的?」
「在第一次混沌入侵戰爭結束之後,為了應對預知的未來可能出現的危機,我私自留下了一小片混沌生物的碎片,私下裡開始了對混沌之力的研究。」
「而這,也是這一切的根源。」
羅德里格斯嘆了口氣:「混沌之力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不可捉摸,在觀測過程中,你永遠無法準確的預測到它的下一次波動、下一次閃爍、下一次分裂,它就像是徹底獨立於你的觀測之外,但凡是你能想到的,它全部完美的規避了,留下的只有各種匪夷所思的特性。」
「越是深入研究,我就越是痴迷,越是想要深入了解混沌的力量,直到……」
在眾人的注視下,羅德里格斯緩緩說道:「……直到有一天,我沒能忍住誘惑,終於決定,主動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一下混沌之力究竟是什麼。」
臥槽!發現一個將生命奉獻給科學的瘋狂實踐者啊!
「在混沌入侵戰爭中,我看到了太多人被腐化之後變成了瘋子,但是我對自己的理智和自控能力非常自信,我相信我自己能夠對抗混沌的腐化,甚至可以在這個過程中,記錄下來我自己的親身感受——我也的確這麼做了,現在我還能回憶起來當時的感受。」
唐恩撇撇嘴,癮君子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後來他們都傾家蕩產走火入魔了。
「用我的話來說的話,就是不可思議……你能感覺自己似乎變成了另外一種生命形態,獨立於軀殼的存在形式,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掌握更強的力量……但同時,軀體會受到嚴重的腐化,並且逐漸崩潰。」
「我在這個階段足足堅持了一百年,這期間發生的事情泰瑟和墨菲是最清楚的,為了防止他們被腐化,我主動隔離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