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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指揮,奔跑……
炮響,爆炸,慘叫……
血霧,殘肢,呻吟……
火焰,燃燒,濃煙……
沒有防護磁場盾,也沒有海軍紳士的悠閒慢節奏,海面上進行的是人類間最野蠻的廝殺,近距離的面與面對轟,宛如兩隻鮮血淋漓的鋼鐵巨獸!
鋼鐵意志下的戰鬥,一場爆炸死無全屍,一陣衝擊波五臟破碎,一枚碎片血花飛濺……
它比冷兵器戰鬥少了一分的嗜血和殘忍,卻更加的血腥和殘酷,不容絲毫感情。
冰冷的鋼鐵不會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生命消逝有所反應,它只會忠誠的依照大自然法則去表現自己,撕裂目標,破開攔阻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阻礙!
無論擋在身前的是堅硬的鋼鐵裝甲,還是脆弱的血肉之軀……
整個天藍星世界從未有過的慘烈戰鬥沒有發生在對深海的大型戰鬥上,而是在人類與人類自己之間先拉開了血與火的序幕。
或許像胡毅這樣的衛道士看到這一幕會撇撇嘴感嘆一番人類的劣根性,而在薩拉托加等一行艦娘們看來卻不是如此想法。
船上戰鬥著的是人類,是艦娘們過去數百年來一直守護著的人類。
看著過去所有艦娘守護的對象殘忍暴露在艦娘們看來可笑的艦炮攻擊之下,死無全屍又痛不欲生,艦娘們心靈的觸動不是人類所能理解的。
海上的戰鬥有時候就是這種單方面的肆虐,沒有航速優勢的情況下一方想退出戰場就得有一路被追殺的準備。
海面上的兩艘武裝戰艦就是如此,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彼此向對方傾瀉著炮火,渲染出朵朵火與水交錯的禮花,爆炸聲劃破平靜海面。
艦娘們的意志不由自主集中到了薩拉托加身上,詢問著這種情況她們該如何處理。
如果是嚴格的軍事行動,薩拉托加的任務是偵查聯邦艦隊動向,對這種事不關己發生在前方海域的不明戰鬥應該是能避則避,視而不見才對。
反正打來打去不關她們一毛錢關係。
但艦娘們見不得人類在自己眼前死去,保護人類的安全幾乎是所有艦娘的本能。
所有薩拉托加果斷下了介入衝突的命令……
Z1號驟然加速脫離艦隊編制,她將帶著艦娘們的意志前往目標海域進行壓制。
雙方相向而行,本身距離就不遠,Z1全速航行如碧藍世界中的一支利箭,二十分鐘不到就已經看到了視線中的兩艘武裝戰艦。
和之前相比這時候兩艘武裝戰艦已經分出了孰強孰弱,跑在前面的那艘戰艦船體上燃燒著滾滾濃煙,如同一隻負傷的巨獸步步邁向死亡。
追逐而來的戰艦也好不到哪去,船體上多處中彈起火的痕跡,兩座炮塔有一座更是整個被掀翻炸開了花,留下燒焦後黑色的疤痕。
在原來世界上海上發生最多的是國家與國家之間武裝衝突,但最和諧的也是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基本上像現在這樣一方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已經是衝突結束的時候。
勝利者會停止攻擊轉而武力威脅對方停船接受管制,失敗者也會識相的放棄抵抗接受命運。
哪怕意志反抗激烈的也就是快速擊沉對方而已。
是對生命和對對手的尊重!
而在這個世界……
還沒有這種戰爭潛規則。
得勢不饒人,憑靠著僅剩的一座炮塔,如同一隻撕咬住獵物死不鬆口的惡犬,每時每刻都在獵物身上製造更多的傷口。
那不是單純以擊沉對方或重創目標為目的的攻擊,而是勝利者對弱者的欺凌,貓戲老鼠的殘忍!
一點一點啃食一點一點看著目標走向死亡。
勝利者船體上存活著的士兵們笑聲雀躍,也不是死地後生的慶幸或是勝利的歡呼,而是殘虐對手的後快,是殺戮後的殘忍。
士兵們甚至使用機炮和機槍向前方船隻開火,每命中一次就引發一場獰笑。
過分……
這已經脫離了過去的海上戰爭模式。
即便殘忍如深海戰艦也不會如此對待艦娘,雙方僅僅是抱著擊沉對方的目標在進行著戰鬥。
所以Z1醬生氣了,很生氣……悠長汽笛鳴響!
尖銳的警笛聲響徹整個海域空間,宣示一艘戰艦的介入,也是接管這片海域的宣告。
能傳遞到數公里之外的警笛聲得有多高分貝沒人去在意,Z1醬是整個人捂著耳朵把小腦袋埋起來,警報完畢後小傢伙還暈乎乎的抓抓頭,大眼睛裡帶著眩暈。
小傢伙忘記了其實自己可以一開始就隔絕部分聽力,使自己不受噪音影響的。
汽笛警報聲讓戰鬥中的兩艘武裝戰艦都為止一頓,無數人抬眼望向海面,望向那艘陽光下閃耀著鋼鐵光芒的巨大戰艦!
一望無際海面上,銀白色鋼鐵巨艦橫空出現乘風破浪,巨大戰艦破開海面推動數以萬噸計的海水翻著白色浪花退避兩側。
修長的艦體上簡潔明了,一座座巨大的恐怖炮塔清晰可見,空無一人的甲板掩不住巨大戰艦透顯出的戰爭戾氣。
軍艦,軍用的戰鬥船隻,專為戰爭而生的超級武器,它的出現就是代表著超級武力的介入,宣示著恐怖火力懸掛於你頭頂,隨意可能落下。
而一艘一百多米近萬噸排水量的巨大戰艦更是絕對武力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