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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索取而不回報的神,不值得信徒們去供奉,去信仰。”好似一道閃電般打在詹森的腦海里,他開始反思,開始思索這句話里的邏輯陷阱,但是卻沒有找到。
就在詹森渾渾噩噩夜不能寐的時候,營帳內忽然閃過一道華光,威嚴的教皇出現在營帳內,作為神邸在人間的代言人,教皇有著別人所不能比擬的威嚴。
詹森立刻從床上竄起來,行了一個標準而刻板的騎士禮:“拜見教皇。”
教皇微微點頭,緩緩的揮了揮手中權杖:“今天的一切我都已經看到了,你做的不錯,但還遠遠不夠。我希望你明天能做的更好一些,一鼓作氣消滅敵人。”
“是!”詹森恭敬的點頭,把一切的心事都藏在了心裡,但是他卻沒有逃過教皇的眼睛,不善於隱藏心事的人,好似把一切都擺在了臉上。
“怎麼?你有心事?”教皇敏銳的感覺到詹森的異常:“是不是對明天沒有信心?”
“不是?”詹森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東征,就因為東方的土地上全都是異教徒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先讓教士們來傳遞主的福音,如果他們不從,我們再進行遠征。”
“這……”教皇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憤怒,每個教皇都不喜歡能思考的教徒,完美的教徒都會緊跟教皇的腳步,教皇說什麼,教徒就會信什麼。這天上的太陽是方的,教徒們就會跟著說,這天上的太陽是方的。
而現在教徒會思考的,會問為什麼了,這不是一個好訊號。而且現在千萬的軍遠離故土,教皇就是想裁撤詹森也有些鞭長莫及,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教皇立刻換上了慈祥與和藹,好似帶著滿身的聖光對著詹森說:“我的孩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教廷往東方派遣了傳教士,並且幫助他們修建了樂園,最終呢!”
“卑鄙的異教徒,擊殺了傳教士,屠戮了神仆,而後帶著樂園內一切的財富投靠了山泉谷。”說著教皇臉上閃過悲憫:“這是個沒有信仰的國度,全部的土地上生存這一幫利益至上的異教徒,他們功利而沒有底線,他們會為了短期的利益出賣自己的一切,良知、靈魂、甚至信仰。”
東方的國度神秘而強大,自從十六世紀中葉走下神壇之後,就成為了另一番的樣子。沒有信仰的民族很可怕,沒有底線利益至上的民族更可怕。
詹森緩緩的點頭,迷失的靈魂又回到主的懷抱。他愧疚的跪在地上,抱著床腿念念有詞的對主懺悔,懺悔自己的不堅定,懺悔自己差點被異教徒迷惑。
疑惑就好像是種在心靈深處的種子,總是那麼的讓人不放心。教皇沒在詹森這個直腸子的身上浪費時間,而是去了隔壁找上了聖女。
一身麻袍的聖女,盤腿坐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牆上的水墨畫,美好的東西總是發人深省。在你欣賞他的美好時,心底會不由自主的升騰出一絲的貪婪,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擁有。是因為事物的美好,還是因為心底的醜惡,這一切還真是很不好說。
“詹森動搖了,恐怕他已經不適合做遠征軍的統帥。”教皇憂心忡忡的看著聖女,而後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牆壁,就連堅定的教皇都不由自主的贊了一句:“多好的山水畫啊!華夏內陸一定還有更多的珍寶,征服了他,這些都是我們的。”
“但是現在沒有比詹森更好的指揮官。”聖女眨動湛藍色的眼睛說:“華夏的戰鬥力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堅韌。根據最新的戰損統計,我們損失了一百萬,他們損失了一百二十萬。如果還這樣打下去,恐怕我們的十字軍會在這個泥壇里打光的。”
進化者聯盟和山泉谷有著同樣的尷尬,那就是成年男人一旦打光了,至少需要十八年才能培養出另一個戰士,每個成年人有著不可取代的獨有性。
“這個你不需要擔憂,山泉谷的士兵達不到十字軍的素質,第一天他們派上來的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拼掉了他們明天的交戰必然會輕鬆許多。”教皇說著雙眼中閃過華芒:“最多三天,就能夠擊潰華夏七拼八湊的抵抗力量,到時候……”
“從總部調遣指揮官需要多久?”聖女望著教皇伸出的四根手指,而後緩緩的點頭:“我明白了,這四天裡詹森還是十字軍的最高指揮官,等到新的指揮官到來後,我會解除他的指揮權。”
教皇見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才離開這裡,又投入了忙碌的工作,關於山泉谷的戰鬥力正在評估,最終得到了山泉谷在強撐,而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答案。
對於敵人就要對著弱點猛攻,容不得斑點心慈手軟,一幫土包子走了狗屎運才躥了幾個省的地盤,現在敢跟進化者聯盟叫板,那就是閒命長啊!
漫漫長夜一瞬而過,第二日清晨裊裊炊煙升騰而起,士兵們開始埋鍋造飯,戰爭時期士兵們的食量都大許多,生死間的搏殺好似最為鋒利的磨刀石,總是在不斷打磨著每個人,讓他們變得更強。
這一場肯定又要打到通天地黑,所以每個士兵都拼命的吃,等到肚子被撐得滾圓後,才擺開整齊的方陣,一點點的往前挪。昨日交戰的地方已經沒有草皮,地面上裸露出幽幽的褐色。濕噠噠的泥土經過一夜,並沒有變干,反而顯得黏黏的,站在上面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