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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嗎?”經歷過二次暴雨的喪屍,已經擁有了近似人類的軀體,從外表上不太好分辨倖存者和感染者,至少現在華揚無法從外觀上分辨兩者的區別。
“應該是!”奧普的答案也充滿了不堅定,至少這個世界他沒有經歷過,按道理說經過一年多的風吹日曬,喪屍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完整的衣服。
氣喘吁吁的老人越過高速公路旁邊的水溝,而後翻過鋼鐵特製的護欄,氣喘吁吁的蹲在華揚面前,想說話卻喘不過起來。
近距離的觀察這個老人,華揚確認他是倖存者,因為感染者失去了內循環,新陳代謝近乎於停滯,所以他們的頭髮鬍子乃至眉毛都是稀少的,而這個老人卻長著白色的山羊鬍,草帽下還全是未經打理的亂發。
“你們……你們是……政府軍?”老人終於喘勻了氣息,摘去草帽一面扇風一面打量華揚說:“我是支北村的村支書,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們盼來了!”
老人一面亢奮,一面為華揚解釋說:“我們村的家禽都變異,攻擊了人類,後來全都被屠殺了,被咬到的人都染上了狂犬類疾病,我把它們都丟在了乾涸的魚塘里,而後電話不通了,接著電視台沒信號了,然後也沒有電了。村里幾個棒小伙子出去就再也沒回來,我看這道路上全都是被感染的人,就讓大伙兒安心的等。現在等了一年多,終於把你們等來了,特效藥帶了嗎?”
無知者無畏,傻傻的人總是最開心的。神經大條的老人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顛覆人類社會的病毒,原本那個有秩序的人類社會,早就已經灰飛煙滅。
人生經歷的多,就會迷失在現實與童話中,這位村支書用自己幻想的童話守衛了一份安寧與祥和,而且他們還有逆天的氣運,居然避過了兩次黑潮和各路進化獸的跑馬圈地。華揚微微翹起嘴角,感覺打碎這份童話真是很殘忍,但又不得不把這個童話打破。
“其實你已經猜到了,這個世界毀滅了!感染病毒的傢伙,在整個世界遊蕩。”華揚瞪圓了眼睛:“離開你們的村子,跟著我一起去城市吧!”
呆呆愣愣的村支書,露出一副的錯愕,雖然心中早就已經有了預感,但真聽到這個事實後,又讓他感覺難以接受。
渾渾噩噩的帶著荷槍實彈的進化者,回到了支北村,老弱婦孺都活的很好,雖然很是清貧,卻有著外面所未有的寧靜。一時間華揚反而有些羨慕他們,有時候人笨了也是一種福。
隆隆的車隊再一次啟程,大巴車的後面掛著一輛輛的車斗,在衛星所不能偵測的地方,還如野草般生活著堅韌不拔的倖存者,他們好似小驚喜般,時不時的跳出來嚇到了別人。
本該一天跑到赤市的車隊結果走了三十六小時,大巴車的後面掛著一個又一個的車斗,剛被解救的倖存者,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原本心中的幻想與僥倖被一點點擊碎,直到全部都支離破碎,這才恍然這個世界真的變了,真的不再是那個自己熟悉的世界。
隆隆的引擎聲在地面上震顫,赤市出現在地平線上,一聲嘹亮的牛角號聲在空曠的狂野上迴蕩,盤踞在赤市的倖存者也發現這龐然的車隊,在沒弄清這幫人是何目的的時候,他們選擇了戒備。
聰明的荒原人堅韌而不拔,利用各種各樣簡陋的法子,簡單而有效的守護自己的安全。公路上設置的有路障,一個個自製的雷管炸藥和汽車的油箱綁在一起,在這堆廢墟的最上方,還有這一輛限量版的跑車,貌似他的動力系統是核能。
大巴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華揚微微的眯起眼睛,能感受到對面倖存者的不友善,大約有十來萬人占據了赤市,進化者聯盟的利益觸角在蒙國,首都又一心想飛月球,這裡就成了三不管的區域。
黑潮形成後又被引到了酒世,讓靠近省邊的赤市保存了原生態,所以這裡的倖存者保守而固執,他們相信自己手中的兵器,而不信別人能帶來的安逸。
“怎麼辦?”陸正回望華揚:“以前也遇到過倖存者抵抗,都是我們出面把他們給打服,然後餓孬,最後再給吃的收心。”
華揚臉上不屑:“簡單粗暴的沒有技術含量,今天我就給你們好好的上一課,暴力不是唯一能解決事情的辦法。”
華揚跳上了大巴車頭,奧普幫著華揚瞄出最具有威脅的敵人,十萬人的聚集地有老有幼,還有成為三階的進化者,他們圓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華揚。
華揚毫不在乎,從空間裡拿出改進後的狙擊槍,直接上膛瞄向了對面號手用以報信的牛角號,換上普通的彈頭,華揚直接扣動了扳機,砰砰砰!連續三槍把三個牛角號手的牛角擊碎,嚇得原本還在瞭望哨上觀察的哨兵們全都縮起腦袋。
華揚從車頂上跳下來,從大巴車上扛起一個保溫桶,而後一個人往對面的城市走去,在正午的太陽下,華揚一手拎著長槍,肩膀上扛著一個保溫箱,在眾目睽睽下踹開赤市的城門。
望著對面半是呆滯的老幼倖存者,華揚把保溫桶放在了地上,揚聲說:“我一手拿著戰爭,一手拿著和平,怎麼選你們說!”
保溫桶被打開,一個個米飯糰子發散出誘人的清香。每個倖存者都不由自主的吞咽唾沫,眼睛裡閃過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