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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悲哀就是這樣,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因錯誤的目的,一不小心成為大人物,這種錯位的苦痛讓人無語而又無奈。
奧普沉默,華揚沉默,整個帳篷內空氣寂靜而沉默,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中,很多事情無法分個對錯,也許現在感覺是對的選擇,多少年後會覺得錯的離譜。人生沒有後悔藥,既然選了就要吞咽下因衝動而釀的結果,不管是甜蜜的還是酸澀的,哪怕是苦臭味道的。
奧普期望華揚能留下來,給這個絕望的世界多一些希望。但他也明白,華揚的心不在這裡,註定是要開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也有承擔選擇後果的義務。他怎麼選,他怎麼受,別人操控不得。
沉默還在營帳內繼續,床上的華揚翻來覆去,明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開始為這世界的人擔憂,睜開眼睛,出神的看著營帳頂部,老舊的帳篷頂上有著一道細縫,浩瀚蒼穹上一顆顆星辰一閃閃的眨著眼睛,像一雙雙眼睛,看著千萬光年外的世界,對與它們來說,這裡也是另個世界。
呼!華揚長出口氣,心中打定主意,低聲說:“我還是要回家!但我會盡最大努力建設好山泉谷。”說罷念頭通達,酣然入睡。
奧普沉寂半晌後才悠悠的說:“也許你是對的,但誰是錯的呢?”
第三十章 出發
段銘把貨櫃車開進臨時營地,車上不光有吃的,還有一箱金幣一箱銀幣。老狗從樹陰影里鑽出來,一幅病怏怏的樣子,站在段銘對面,抬手扔過來個藍色包裹。段銘打開見裡面全是髓石,就把兩箱金銀幣拋給老狗,同時說:“有人想見你。”
“瓜田李下,相見不如懷念。”說罷扛起兩箱金銀幣,消失在樹林中。另一個身影卻登上段銘的貨車,茂密的絡腮鬍子黑色閃亮。
華揚看著連夜趕製的作戰計劃,面前還鋪著一幅軍事地圖。手中沒有多少的底牌,所以整個計劃很簡陋,帶六百娃娃兵去挑戰十萬人的聚集地,還要途經戰鬥力未知的甜水村!這不是作戰計劃,這是自殺計劃。
陸和平老臉羞紅說:“來河聚集地的情報很少,唯一確認的是八大金剛內亂。這次讓你帶六百娃娃兵去一方面是繼續拉練,另一方面還是武裝偵察。”說到最後,陸和平本就羞紅的老臉更紅了!
偵察!偵察!華揚對這個詞彙滿是怨念。除了偵察還是偵察!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段銘和王光明走進來,經過幾日的修養,王光明身上的傷逐漸痊癒,氣色好了大半,雙目炯炯衝著陸和平敬禮:“見過陸將軍。”
“小王坐!”在陸和平身上冒出一團雍容的氣度,嘴上說:“這裡沒有將軍,只有倖存者。”說罷在王光明面前擺開小冊子:“關於來河的情況,我們兩眼一抹黑,還請你多介紹。”
聽陸和平詢問,王光明眼中冒出驚奇:“你們打算去來河?”看到大家點頭,王光明不由得舔了舔舌頭。昨天剛透露的情報,今天就開始研究執行,山泉谷內必然還有所依仗,要不然沒有這麼強的執行力。
王光明竭力掩飾自己心中的驚詫,把來河的情報說了一通,來河聚集地旁的瀘陽城是西南省有名的工業基地,城內有兩座軍工廠,鄒小強一直打那裡的主意,前些日子帶人打進瀘陽城,從軍工廠里得到一批槍械,勢力愈發膨脹,吞併周圍小型的聚集地,裹帶十萬青壯,全民皆兵,成了最大的聚集地,手下八大金剛如虎似狼。
兵強馬壯後,鄒小強野心膨脹,帶著三萬兵勇,準備一舉收復瀘陽城,卻不想驚動城市中央的變異獸,鄒小強重傷昏迷,三萬兵勇死傷過半狼狽逃回聚集地,八個金剛見鄒小強重傷昏迷,聚集地權利真空管理混亂,一個個也開始爭權奪利鬧起分裂。
華揚眉頭皺起看著地圖上來河聚集地旁的瀘陽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陸和平拿出一份協議交給王光明:“我們需要兩百個經驗豐富的嚮導,每個嚮導每天的工資是一枚金幣,在山泉谷一枚金幣能購買三十斤大米,足夠一個壯漢吃十天。如果因公受傷,我們會補償三十枚金幣和一塊可耕種的農田,如果因公死亡,我們一次性補償一百枚金幣,給僱傭者的受益人。”
王光明看著面前的協議,沉吟思量後嘴角浮出一絲笑容:“條件很豐厚,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說著王光明的聲音猛然一頓:“在整個計劃里我們只扮演嚮導的角色,不參與戰鬥。”
陸和平看著王光明無聲的笑了:“信任是建立在雙方都共贏的基礎上,你們可以不參與戰鬥,但是你們必須出具作戰人員,畢竟山泉谷三分之二的武裝力量去了來河,大篷車的武裝力量留下,合適嗎?”
王光明眼角肌肉抽動,他明白陸和平在暗示什麼,雙方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沒辦法挑開說,辦公室內氣氛一時沉悶,陸和平死死的盯著王光明,半晌後王光明笑了:“信任的確是建立在雙方共贏的基礎上,我嘗試信任你,你也要嘗試信任我。”
“會的!”陸和平一臉皺紋如菊花般盛開,笑著對王光明說:“山泉谷是個好地方,不光能孕育希望,還能埋葬野心。”說著話鋒一轉:“給你一天的時間準備,明天清晨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