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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擁抱了一會,郭蘭才在耳邊談了保姆的事。

    侯衛東安慰道:“現在請個好保姆很難,但是無論再難,你這個保姆都不能留,到時我給秦飛躍說一聲,讓他出面給你找一個保姆,他是地頭蛇,找個人比你我都要方便。”

    將落地燈調到微光,兩人在黑暗中聽了一會音樂,說了一會話,纏綿到了十一點,郭蘭這才回了家,回家以後,她聽見客房傳來保姆的輕微鼾聲。

    洗了澡,睡在床上,郭蘭沒有睡意,想著家裡的事,暗道:“女人不管再強,在家裡沒有男人,就真的沒有主心骨。”翻來覆去,到晚上三點才終於入睡。

    入睡以後,她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與侯衛東在一起吃早飯,說閒話,相親相愛。

    醒來以後,聽見保姆在屋外用吳海方言不停地打電話,郭蘭的夢鏡便被無情地打碎,她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天花板,還是穿了衣服出了客廳。

    保姆見郭蘭出來,將電話掛斷,打開冰箱看了看,道:“冰箱裡只有這些材料,早飯吃啥子。”

    郭蘭道:“你想吃什麼?”  

    保姆撇了撇嘴巴,道:“媽X的,非典真是煩人,想吃點包子都不能出去買,我吃了,下了碗面。”

    聽說保姆吃過了,郭蘭道:“早飯你就別管了,我自己來做。”她給侯衛東打了電話,道:“我熬點瘦肉粥,你一起過來吃。”

    到了八點半,侯衛東過來吃早餐,桌上是香氣撲鼻的瘦內粥,另外就是饅頭和榨菜,雖然很簡單,吃起來格外的順口。

    保姆在郭蘭面前是很是尖酸,可是她從郭夫人口中得知了侯衛東是沙州副市長,眼神馬上就變了,又是拿筷子,又是端茶水,熱情得緊。

    侯衛東不願意跟她一般見識,還是好方相對。

    吃過飯,他道:“我昨晚寫了一篇短文,算是對第一天工作的小結,表揚了一些同學,你到廣播站去讀給大家聽,然後放些音樂,營造點安寧祥和的氣氛。”

    他和郭蘭一起出了門,郭蘭去了廣播室,他則去臨時黨支部辦公室。

    還未到九點,校長段衡山、音樂系總支書記也來到了辦公室,三人聽著郭蘭讀完了短文,音樂系總支書記道:“這是郭蘭寫的嗎,很能鼓舞士氣。”段衡山則笑道:“這篇文章肯定是出自侯市長手筆,不是說郭蘭寫得不好,而是文字的氣質是男士的。”  

    “是我寫的,昨天晚上加了一個夜班。”侯衛東又笑道:“下午我們還播放一篇,這一篇應該是校長寄語了。”

    三人正說著,侯衛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省委辦公廳趙東的聲音傳了過來:“衛東,我是趙東,錢書記要同你通話。”

    侯衛東吃了一驚,連忙站了起來,道:“錢書記,您好,請您指示。”

    錢國亮聲音很洪亮,道:“我剛剛看了內參,你在隔離區里將工作組織得很好,黨的支部就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刻站出來,立得起,挺得住,能帶領一千五百師生抗擊非典,有你們這樣的幹部,作為省委書記,我感到很驕傲。”

    省委書記錢國亮又詢問了一些具體問題,這才掛斷了電話。

    侯衛東望著段衡山,道:“段校長,是省委錢書記的電話,他看了關於沙州大學隔離區的內參,這是穿林的大作吧。”

    段衡山笑道:“這孩子的動作還挺快,昨夜我和他在電腦上聊了發生在隔離區的事情,沒有料到這麼快就上了內參。”說到這裡,他微微仰著頭,頗有些自得。  

    若是順利地渡過了隔離區一事,則壞事變成了好事,可是若在隔離區里染上了非典,則省委書記的青睞也就是很鏡中花水中月了。

    侯衛東腦中閃過了數個念頭,只是現在隔離區並沒有發燒病人,他更傾向於考慮順利渡地隔離區以後的事情。

    研究完新一天的工作,侯衛東與段衡山又到西區去轉了轉,經過了昨天的考驗,隔離區的工作已經走了正軌。隨後,市委朱民生和市長寧玥分別打來了電話,詢問了隔離區的具體情況。從話里話外,侯衛東判斷出,朱民生和寧玥還不知道內參的事情。

    想到省委書記親自給小小的沙州副市長打電話,侯衛東暗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次隔離在省長和省委書記腦里都留下了印象,若無恙,此事就千值萬值。”

    在沙州,新月樓,早上七點,小佳正在睡夢之中,忽然傳來門鈴聲音,而且持續不斷。

    自從侯衛東進了隔離區,小佳的神經就有些過敏,聽到急促的站鈴聲,連忙穿了衣服出去開門。

    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防護服的人和一位幹部。

    幹部戴著厚口罩,說話不太利索,卻站在防護服背後,道:“我是市抗非辦的工作人員,請問你是園林管理局的張小佳副局長。”  

    “我是。”

    “昨天在高速路上一輛長途汽車翻了車,你是否參加了搶救工作。”

    “當時我正路過那裡,參加了搶救工作。”

    穿著防護服的人道:“長途汽車上有人發燒,你要接受隔離,請配合工作。”

    第733章 煎熬(上)

    到了第二天上午,隔離區都很正常,段衡山一直懸著的心稍稍平靜,道:“中午到我家去吃飯,家裡還有些臘肉和臘魚,是正宗的老山臘肉。”

    侯衛東與段衡山都有相同的感覺,昨天是強撐著有說有笑,今天雖然沒有解除警報,卻輕鬆了不少。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老公,我被隔離了。”小佳的聲音帶著哭腔。

    侯衛東猛地站了起來,道:“新月樓也被隔離了?”

    小佳哭著道:“也算吧,但不是整體隔離,而只是將我們那個單元隔離了,昨天我來看你,回家的路上,恰好看到了一輛大客車翻車,我去幫忙轉移傷者,誰知裡面有一個疑似病人。”  

    “是疑似,還是確診?你現在有什麼症狀嗎?”

    “現在還是疑似,我沒有症狀。”

    侯衛東在屋裡轉來轉去,道:“早知如此,還不如讓你到益楊來,你沒有回家裡吧,家裡被隔離沒有?”

    “昨天回家很累了,直接回家了,沒有同其他人接觸過,小囝囝沒事,爸媽也沒事。”

    侯衛東心急如焚,不過此時他也是身不由已,強自鎮定下來,安慰道:“家裡什麼都有,你也別太著急了,就當成一次休假,一定不會有事的,西區隔離區有六例疑似,現在一千五百人都過得好好的。”他恨不得馬上長翅膀飛回沙州,可是他亦在隔離區里,只能心裡著急,無法採取任何行動。

    直到電話發熱,侯衛東這才放下了電話,段衡山已經聽出了是怎麼一回事情,夫妻倆在不同地方幾乎同時被隔離的情況,實在是沒有聽說過,他只能寬慰道:“衛東,吉人自有天相,你們夫妻倆都會沒事。”

    自己被隔離,侯衛東並沒有太過著急,可是小佳被隔離,他便覺得急火攻心。隔離是鐵的政策,他縱然著急,也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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