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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以後,兩個女孩子這才回過頭來,見進來的是李總,似乎吃了一驚,又見李總身邊站著的年輕英俊且很有味道的侯衛東,兩人對視一眼,會意一笑,與李晶打了招呼,便要離開。
李晶笑著問道:“小林,要走嗎?”
唱歌的女孩小林道:“這是管理室的鑰匙,我從李大姐那裡借的,她叫我們走的時候關掉電源。”她看了一眼李總,嘴角露出些笑意,道:“李總,你會不會用這些設備?”
得到了肯定回答,小林高興地向李總揮了揮手,道:“李總,你們兩人安靜唱歌,我們可不當電燈泡,拜拜。”
看著兩個女孩子跑出了小廳,李晶對侯衛東道:“沙州服裝行業在嶺西還有些地位,明天幾個服裝廠邀請她們要在沙州體肓中心表演一場,表演完以後,模特隊還是要回嶺西,論文化氛圍,沙州還與嶺西有相當大的差距。”
這時,小廳里迴蕩著《小路》的曲調。
“喜歡蘇聯歌曲嗎?”
侯衛東道:“還行吧。”他見到李晶身穿盛裝,如一朵鮮花奪目地綻放,便伸出手,道:“我請你跳一曲。”李晶出奇溫柔,輕輕地握住了侯衛東的手。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
一直通向迷霧的遠方
我要沿著這條細長的小路啊
跟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紛紛雪花掩蓋了他的足印
沒有腳步也沒有歌聲
在那一片寬廣銀色的原野上
只有一條小路孤零零
在這大雪紛紛飛舞的早晨
戰鬥還在殘酷地進行
我要勇敢地為他包紮傷口
從那炮火中救他出來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
我的小路伸向遠方
請你帶領我吧我的小路啊
跟著愛人到遙遠的邊疆”
蘇聯歌曲特有的寬闊、深沉、憂鬱,讓侯衛東似乎也置身於戰火紛飛的年代,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年代。
慢慢地,李晶陷入了侯衛東的懷抱,兩人臉貼著臉,沉浸在這遙遠歌聲和輕微舞步之中。
當歌曲結束的時候,李晶莫名其妙地嘆息一聲:“衛東,要是人生沒有瑕疵就好了。”
第249章 攔路(上)
易中嶺的隱蔽別墅里,縣長馬有財、原益楊土產公司老總易中嶺對飲著小酒。
“老易,我還真是羨慕你,抽身就跳出益楊這個渾水塘,益楊縣祝焱大權在握,對我步步緊逼,我這縣長當得沒有滋味。”
易中嶺圓滿地從益楊土產公司脫身而出,親自解決了苟勇以後,所有的隱患都消除了,就可以安心地做企業家了,他心情自然與馬有財不一樣,勸解道:“馬縣長,你最好不要與祝焱鬧得太僵,想辦法調出益楊縣,這是當兄弟的個人意見。”
馬有財憤憤地道:“我到益楊做了多少事情,大搞交通,思路是由我提出來的,具體事情也是由我一件一件落實的,益楊財力弱,要完成這些工程,必須要四處籌款,不知花了我多少心血,現在交通搞上去了,卻成了祝焱的政績,我心裡這口氣出不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如今祝焱強勢,你千萬別跟他硬磕,易中達如今在省委組織部當處長了,專門協調管理各個地區,他說話沙州地區還是買帳的。”
易中達是易中嶺的堂弟,當年從浙江大學畢業以後分到衛生廳,鬱郁不得志,為了調到省委組織部,易中嶺資助了不少,當年的投資現今終於有了效果。
馬有財眼睛一亮,道:“易中達的位置很好,你找個時間約他見一面。”馬有財從政多年,自有他的渠道和辦法,不過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所以對易中達很有興趣。
易中嶺在馬有財身上投資不小,也希望他的官越當越大越當越穩,這樣對他就有好處,就爽快地道:“我的話易中達還聽得進去,近期內我們幾人見上一面。”
兩人又喝了幾杯紅酒,易中嶺道:“這一次周昌全要到益楊來,聽說楊衛革的家屬要去攔路喊冤,祝焱不是很歷害嗎,這次就要讓他丟醜。”
馬有財卻沉吟不語,道:“這事是誰在挑起?”
“你的意思是什麼?”
馬有財先後從土產公司也拿了兩百多萬,對此事就很關心,不過他並不傾向於大鬧,道:“土產公司就是地砣屎,現在表面已經硬了,臭氣捂在裡面出不來,若有人去挑,反而會把大家都弄臭,你已經與益楊土產公司沒有關係了,最好不要再摻和在裡面。”
易中嶺暗道:“馬有財的想法是對的,這些當官的也真是老奸巨滑。”口裡道:“這事和我沒有關係,是楊衛革的老婆在鬧,她本來就是一頭母獅子,無事都要咬人,更何況楊衛革死了。”
“這事和你有關係嗎?”
易中嶺把胸脯拍得震天響,道:“我好歹曾經是廠長,怎麼會和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扯在一起,放一百個心。”
馬有財在心裡“哼”了一聲,心道:“違法亂紀的事情你還幹得少嗎?”
“那就好,益楊的縣屬企業跨得差不多了,矛盾也很激烈,不用誰去鼓動,只要他們知道周昌全要來益楊視察,肯定會有人去反映情況。”
馬有財對此是心領神會。
就在馬有財與易中嶺享受著七百多塊錢一瓶的紅酒的時候,李晶正在與侯衛東在小舞廳一邊跳舞一邊聊天,兩人聊得很深入,姿勢也很親密,三個小時一晃而過。
李晶似乎在回憶她的似水流年,其間流了好幾次淚水,弄得侯衛東胸口濕漉漉一片,當曾昭強下樓之時,李晶深深地吻了吻侯衛東,道:“今天我失態了,你可別笑話了。”
“不會的。”
李晶離開侯衛東懷抱時,輕聲道:“剛才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
從沙州回到了益楊,已是凌晨三點,侯衛東把鬧鐘調到了六點半,倒在床上就睡。
刺耳的鈴聲將睡夢驚醒,侯衛東昏頭昏腦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著昨晚事情,暗道:“李晶一個小女孩,白手起家,干出了這等事業,當真是了不起,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他與李晶長談一夜,摟抱過,也親吻過,卻最終沒有進一步發展,不過,經過了這一夜,兩人多了一份默契,也增添了一絲親密。
打著哈欠上了老柳的車,老柳笑眯眯地道:“侯秘兩眼無光,昨夜肯定熬了夜。”侯衛東含糊道:“有些感冒,沒有睡好。”祝焱倒是精神抖擻,在門洞口將手包遞給了侯衛東,道:“今天上午如果沒有大的安排,通知建委張亞軍,我們去看城南的開發。”
侯衛東人年輕,見了祝焱,也就將瞌睡壓了下去,道:“趙書記今天上午有事找您。”
“哦。”
到了辦公室,任林渡正在埋頭打掃衛生了,任小蔚正在幫著啪啪打電腦,也不知任林渡說了些什麼,任小蔚笑得彎了腰,她的笑聲很有感染力,如林間的鴿子,撲騰騰在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