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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衛東依然選擇了這個很熟悉的五星級酒店,“金星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侯衛東對杜兵道:“你們兩人先回房間休息,我開車去逛一逛。”將奧迪車開出了金星酒店,侯衛東加大了油門,小車在滾滾車流中穿梭,很快就來到了李晶所住的小區。
“我已到了小區門口,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在嶺西,怎麼不早點說,我在海南,今天上午的飛機,我、小丑丑和大姐,我們三人都在海南。”
每次到嶺西,李晶都會等候在溫馨的小家,這已經成為了定式,今天小佳不在家中,讓侯衛東心時覺得空蕩蕩的。
“你到海南去,怎麼不跟我打個電話。”
“我給你打了,你沒有接嘛。”
“我走得匆忙,那部手機沒有帶在身上。”侯衛東一直小心翼翼隱藏著與李晶的關係,他與李晶有一部專用手機,除了他們兩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你到嶺西來做什麼事?”“你到海南做什麼?”
兩人基本上是同時發問,侯衛東笑道:“我是過來找周省長辦事,你到海南做什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說。”
“前幾天小丑丑發燒,好不容易才退燒,嶺西的冬天太冷了,我想到海南三亞買一套房子,冬天就到海南來住。”這幾年,精工集團發展迅猛,李晶早已是腰纏萬貫,到海南買房子,對大數人來說是一件難於上青天的事情,而對於李晶來說就很簡單,她沒有把此事當成大事來看待,所以事前並沒有跟侯衛東商量。
“可惜了,我心急火撩地趕到家裡。”侯衛東故意發出一聲嘆息。
李晶自然明白侯衛東是什麼意思,在電話里,聲音格外溫柔,道:“孫猴子,你想我了嗎?別否認,我很高興。”侯衛東笑道:“等你從海南回來,我可要奮起金箍棒,三打白骨精。”李晶“嗤”地笑了一聲:“只怕白骨精沒有被打死,孫猴子就要舉白旗了。”
雖然海南與嶺西遠隔千里,無線電波輕易將兩人拉在一起,彼此說話就如隔了一床被子,清晰而親密,調笑一番,都有些動了情。
回到金星賓館,秘書杜兵仍在底樓大廳看報紙,見到侯衛東回來,連忙迎了過來。
侯衛東問道:“小杜,你怎麼還在這裡,你跟我有一年了,不用這麼拘謹。”杜兵也不解釋,道:“侯書記,這是住房的鑰匙。”
總體來說,侯衛東對秘書杜兵還是滿意的,杜兵辦事穩重,作風嚴謹,這是優點,缺點則是相同性格的另一面,杜兵過於嚴肅,少了些年青人的活潑,一天到晚總是嚴陣以待,侯衛東有時也替他覺得累。
作為專職秘書,他的優點就顯得很突出。
晚上,侯衛東換上隨車帶著的藏青色西服,白衫衣,藍灰色領帶,整個人顯得格外精神。
來到了慶達集團的大門口,杜兵對門衛道:“我們是來參加酒會的。”門衛看到沙州車牌,問道:“是沙州的侯先生嗎?”得到明確回答,門衛就敬了禮,熱情地道:“前面直走,見到一個停車的小廣場,那裡有人在接待。”
在廣場,副總黃亦舒紅光滿面地迎接著客人,見到了侯衛東,熱情地握手,道:“侯書記,歡迎,歡迎。”又道:“張總一直說要到成津來走一走,這一段時間事情太多,沒有合適的時間。”
侯衛東道:“這事也怪我,我早就應該親自過來請張總和黃總到成津考察。”黃亦舒道:“慶達集團正在為上市作準備工作,等到上市以後,張總才能騰出時間。”
“今天這麼熱鬧,集團有什麼重要活動嗎?”
“集團與香港有一人合資項目,今天香港那邊來人考察。”
“我來得不太巧啊。”
“木山老總特意吩咐我,要請侯書記參加酒會。”
走進了酒會現場,侯衛東才發現這是一個很洋派的場所,風度翩翩的西裝男和珠光寶氣的晚禮服女三三二二地聚在一起,愉快地交談著,侯衛東耳朵尖,還聽到有人在用英語交談。
侯衛東離開學院以後就一直在基層政府工作,最熟悉的場景是秩序井然的會場,這種體現不出級別的酒會讓他一時有些不適應,而且滿眼都是陌生人,也沒有人為他作介紹,這讓他頗有些尷尬。
一位女服務員端著酒走了過來,侯衛東學著電影裡的場景,取了一杯酒拿在手上,突然,侯衛東瞧見了一位熟人,省財政廳的蔣副廳長也是西服筆挺,正端著酒與一位胖子在說話。
見到蔣副廳長,侯衛東就有見到組織的感覺,穿過幾位美女,他來到了蔣副廳長的身前。
蔣副廳長與侯衛東打了招科以後,很高興地對身前的胖子道:“樊主席,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這是沙州市成津縣縣委書記侯衛東,嶺西最年輕的縣委書記。”又對侯衛東道:“樊主席是香港得寶集團董事局主席。”
得寶集團是香港很有實力的集團公司,董事局主席樊勝德正是這次與慶達集團合資的主角。
侯衛東原本想去握手,手剛動,又縮了回去,他學著酒會中西裝男的樣子,彬彬有禮道:“樊主席,幸會。”
樊勝德久居國外,對國內政治不太熟悉,見侯衛東年輕,態度就有些傲慢,微微點頭,卻不開口說話。
第529章 項目(上)
蔣副廳長倒是經常與港人接觸,對他們的心態頗有掌握,道:“樊先生,剛才你說要找磷礦產地的領導見面,侯書記所在的成津縣就是磷礦大縣,而且是數一數二的大縣。”
樊勝德每次到內地,總是受到高等貴賓的待遇,因此,養成了說話直接的毛病,所謂說話直接,其實就是不太注重對方的感受,“蔣副廳長,我的生意主要在歐洲,對內地的政治架構不太熟悉,請問,書記在縣裡說話能算數嗎,我的事情很忙,時間很緊,為了讓談話更有成效,我只與有決定權的縣領導見面。”
蔣副廳長笑道:“在嶺西,縣委書記對重大事項有決策權,這和港府不一樣。”
“也就是說,侯先生是說話能算數的人。”
“這是當然。”
聽見兩人的對答,侯衛東心裡很不舒服,只是從蔣副廳長的神情來看,這個董事局主席應該是一位實力雄厚的人物,他想了想,平靜地道:“成津是磷礦大縣,儲量極為豐富,我們歡迎有實力的企業到成冿投資。”
侯衛東的歡迎辭錦里藏針,這多少讓聽慣了讚美和恭維的樊勝德有些意外,他舉了舉酒杯,淡淡地道:“但願我們有合作的機會。”
勝寶集團一直在歐洲從事磷礦深加工,這幾年已經有了進軍大陸市場的計劃,樊勝德老謀深算,他在省里將風聲放了出去,就坐等幾個產磷地區過來殺價,因此,見到了成津縣領導,他很是高調。
言不投機,樊勝德端著酒杯,與蔣副廳長打了個招呼,施施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