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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衛東到風景區來,最怕被外人所知,此時他不願意聲張,道謝以後,將野豬交給幾個漢子,然後開車回到賓館。

    進了賓館房間,郭蘭轉身抱著侯衛東,在其耳邊道:“你是真正勇敢的男人,我愛你,衛東。”

    昨晚侯衛東的表現與官職等社會附帶的背景無關,純粹是一個男人面對危險的緊急反應,是一個男人最真實的本質表現,讓郭蘭認識到什麼是男人。她主動吻著侯衛東的額頭,眉毛、眼睛,然後親吻著嘴唇。

    第二天一早,侯衛東打電話要了早餐,在電話里,服務員道:“先生,鐵州晚報的記者聽說你赤手空拳打死了野豬,要來採訪你。”

    侯衛東嚇了一跳,忙道:“讓他們別來,我有事馬上要走。”

    郭蘭從衛生間出來,她臉色紅潤,肌膚細膩。侯衛東眼前一亮,道:“你真美。”

    “謝謝。”

    “有記者來採訪我們打野豬。”

    郭蘭楞了楞,主動道:“那我們不吃早飯,趕緊走吧。”  

    小車沿著森林大道下了山,當離開風景區大門之時,郭蘭低語道:“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聞聽此語,侯衛東心裡如被揪了一把,他無法給郭蘭作出任何承諾,對於如此美麗善良的女子,實在太不公平,這也是他心中最為糾結的地方。

    到了龍堂縣,兩人徹底回到了現實之中。郭蘭內心有隱隱的惆悵,只是聽音樂,不說話。

    侯衛東道:“今天上午我要與你的表嬸見面,聽一聽她的意見,然後與市、縣相關部門作一次溝通,金融辦吳主任還要作一次暗訪。在省政府,我會秉公直言。”

    “我聽表嬸說,有一些村幹部在村里做工作,要求不准給振農集團提供證握。”

    “消息準確嗎?”

    “只是聽表嬸說,未經證實。”進了龍堂新區,在距離振農集團還有好幾百米之時,她道:“我就在這裡下車。”

    車停下,郭蘭飛快地吻了吻侯衛東,道:“你不要考慮我的因素,別為難。”  

    “我明白。”

    下了車,她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小車發動以後,她站在路邊,看著小車慢慢地開走。

    侯衛東開進振農集團,在招待所門口,見到了三倆小車,清一色的奧迪車,見到這幾輛車,他便明白了自己驚動了龍堂縣的領導。

    果然,當車剛剛停下,從招待所的門洞裡走出了幾個中年人,一人大步走在最前面,老遠就伸出手,道:“秘書長,歡迎到龍堂縣檢查工作。”

    旁邊又走過來一人,滿臉笑容,介紹道:“這是縣委高書記。”

    侯衛東與高書記握手,暗自琢磨道:“這位高書記來得好快,也不知他是什麼態度。”

    第781章 短暫的時光(下)

    高真將侯衛東請到了龍堂縣委接待中心,兩人要了一個單間,閉門談事。

    進屋坐下,高真笑道:“秘書長是我們縣委書記的驕傲,當年我當縣委書記未滿四十歲,在鐵州引起了轟動,我記得秘書長在成津當縣委書記時還不滿三十歲,在嶺西歷史上省屈一指。”  

    侯衛東當過縣委書記,人亦年輕,在高真這位老縣委書記面前就沒有擺省政府副秘書長的架子,道:“我查了省志,最年輕的縣委書記不是我,而是剛解放時的一位縣委書記,從部隊下來的,剛好27歲,年紀不大,是老革命。”

    高真道:“我知道這位老領導,後來當了茂東地委書記,死在了造反派手中,腦袋被碰了一個大口子。”

    略作寒暄,進入了正題,高真道:“杜縣長到鐵州開會去了,今天由我向秘書長報告龍堂縣的工作。”

    侯衛東斂了笑容,道:“我來了解張振農的事,原來計劃先到實地作個調研,然後再與縣、市領導交換意見,今天既然遇到了,我想聽聽縣裡對張振農以及振農集團的意見。”

    袁真略作沉默,道:“張振農在龍堂縣是名人,他與其他富翁不一樣,生活儉樸,在龍堂縣很有威信,縣裡下這個決心不容易,是經過慎重考慮……”

    聽了完整的案情介紹,侯衛東有意道:“我住在振農集團,聽了職工幾句閒言,他們普遍對張振農抱屈。”  

    袁真道:“這一點就是此案的特殊性,我們為什麼要下決心,基本兩個原因,一是由于振農集團非法吸儲,振農集團四周原本有農行和信用社網點的業務量大大減少,金融部門數次到縣裡反映,這一個並不是主要原因,算是一個誘因。”

    二是縣裡對於未來風險的考慮,為了處理此案,縣裡對紅高粱快餐連鎖有限公司、中恩教育集團、鐵佛一心副食合作商店等非法集資案進行了研究,這幾個案子最終都破產於資金鍊斷裂。最終兜底的還是政府。

    “振農集團是以高於銀行同期存款利率、承諾不交利息稅等方式,出具名為‘借款憑證’或‘借據’實為存單的制式憑證,向社會公眾變相吸收存款,目前已涉及數萬人。這麼大的數字,縣裡不得不慎重,若是振農集團有一天破產,數萬人就是炸藥桶,縣裡既然看到了問題,必須有所措施,否則就是失職。”

    侯衛東作過地方官,很明白袁真的潛在之語:“振農集團至少有非法吸儲的嫌疑,縣委縣政府不採取任何手段,若有一天振農集團資金鍊條斷裂,則必然釀成涉及數萬人的群體事件,縣委縣政府就是失職、瀆職,主要負責人要對此負責。在此時處理張振農是縣委縣政府唯一的選擇。”  

    侯衛東暗道:“如果我是龍堂縣縣委書記,也還是要按照這一套邏輯對張振農進行處理。法院認定張振農有罪,則縣裡的行為就得到法律支撐,法院認定張振農不是非法吸儲,縣委縣政府同樣也能得到法律支撐。縣委縣政府就可以免責,可退可進,唯一受影響的將是振農集團的發展而已。”

    袁真一直在觀察著侯衛東,此時見這位年輕的秘書長臉上一幅波瀾不驚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態度,心裡不禁有了幾分忐忑,暗道:“侯衛東這人年紀輕輕,道行不淺,他代表省政府而來,到底是什麼態度。”

    有了這個心思,袁真找了藉口,悄悄出去,給鐵州市委書記蔣玉樓打了電話,匯報了此事。

    蔣玉樓聽說是侯衛東到了龍堂縣,不以為意地道:“你給衛東說,中午在到鐵州來,我請他吃飯。”

    袁真沒有弄明白蔣玉樓和侯衛東的淵源,心裡覺得這樣請客不太禮貌,有些遲疑,卻又不敢多問。回到了房間,小心地問道:“秘書長,我剛才接到市委蔣書記的電話,他在鐵州請您吃午飯。”

    侯衛東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看了手錶,道:“袁書記,我把省金融辦常務副主任吳波留下來,他還有一些具體事要了解,我們十點半出發到鐵州,蔣書記是老領導,不能讓他來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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