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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將和酒一樣,也是重要的社交工具。”看到了小佳與趙秀的狀態,侯衛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粟部長,今天沒有事吧,多喝一杯。”他見粟明俊沒有反對,就倒了二個大杯,又給趙秀和小佳倒了兩個小杯。

    喝了一杯酒,吃了兩口菜,閒扯了三句,大家就進入了聊天的狀態。粟明俊頭髮一絲不苟,穿著短衫衣,腰上是一條鱷魚皮帶,整潔而有風度,“我有一位委辦的好朋友,叫高正浩,前一段時間調到青林鎮任副縣長,以後在益楊縣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粟明俊是沙州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平時找他辦事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其中不少是各縣的領導,見了面都是客氣萬分,地位低一點的,在他面前就用誠惶誠恐來說也不過份,只有這個侯衛東與眾不同,就算是求自己幫忙,神情也是不卑不亢,是發自內心的自然放鬆。

    “我已經高縣長見了面,他分管民政,正好是我的頂頭上司。”

    粟明俊就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道:“高縣長,我是明俊啊,父母官,在忙什麼?真是日理萬機啊。”他和高正浩很熟悉,說話也很隨便,說了幾句,粟明俊道:“我有個小兄弟在青林鎮,侯衛東,當副鎮長,我上次給你說過的,我們正在一起吃飯,改天回沙州,我們請你吃飯。”  

    益楊縣政府,高正浩正在和秦飛躍談話,就接到粟明俊的電話,他道:“侯衛東,我印象很深,前幾天我到青林鎮,見過他一面,這個年輕副鎮長是個人才,分管殯葬工作,是全縣搞得最好的,匯報工作時,數據熟悉得很,粟部長的朋友,當真不一般,我準備向祝書記匯報,給他安排一個更重要的崗位。”

    粟明俊笑道:“現在搞組織工作,為了配齊配強班子,總是挖空心思去想各地的人才,高縣長手底下有這種人才,真是福氣。”

    掛了電話,高正浩就對秦飛躍道:“我聽說你在青林鎮當過鎮長,侯衛東這人如何?”

    秦飛躍已經聽清了高正浩打電話的內容,心道:“侯衛東還真是有些本事,不知何時攀上高枝了。”他笑道:“侯衛東確實是人才,上青林的公路是幾十年的老問題,當時他才大學畢業,硬是盯上這件事情,而且居然就把事情辦成了,還有,上青林的石場也是他一手帶動起來的。”

    高正浩原本對侯衛東印象很好,聽了秦飛躍的介紹,不禁對侯衛東刮目相看,道:“這樣說來,侯衛東確實是人才,民政局有個副局長不太得力,乾脆我給祝書記匯報,把他調過來當副局長,分管殯葬改革的事情。”  

    秦飛躍道:“高縣長,你分管開發區,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就想把侯衛東挖過來做副主任,開發區初建,沒有人才儲備,你就讓他到我這裡來。”

    第174章 復仇(上)

    五糧液酒好,水苑居菜香,小佳、趙秀和粟糖兒吃得香甜,侯衛東和粟明俊你一杯我一杯,將一瓶酒消滅乾淨。

    粟明俊是典型的組工幹部,即使喝了酒,也是穩重如山,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即表達了意思,可是細細一想,又沒有明確的內容。

    吃過飯,小佳的就與趙秀親熱地挽著手,到趙秀家打麻將,侯衛東與粟明俊站在中庭聊了幾句,各自回了家。

    坐在家中,把新買來的電腦打開看了看,他對電腦沒有太多喜愛,瀏覽了一會新聞,就上床躺著,下午的哪個夢,突然又從不知那個角落鑽了出來,胸口血淋淋的槍洞,仍然歷歷在目,一天做了兩個相近似的夢,讓侯衛東鬱悶不止,他翻身起床,給大哥侯衛國打了一個電話。

    “大哥,你們哪個槍案到底查得如何,我的好朋友秦大江就是被槍殺的,你們公安機關總得給個說法。”侯衛東在大哥面前,也就直來直去。

   

    侯衛國心情亦煩,這一段時間,老婆江楚炒股損失慘重,聽說又找老三拿了五萬,不過很快又被套在了山坡的最高處。

    炒股虧了也就虧了,只要不割肉,就不算損失,可是江楚回家以後,要麼是哭喪著臉,要麼就是捧著一本被稱為炒股聖經的厚書細細研讀,家務事就做得丟三拉四、馬馬虎虎,侯衛國辦案回來,還常常要洗菜做家務。

    男人做些家務也沒有什麼,可是長期如此,他也是心生不滿,聽到侯衛東在電話里語氣不佳,就大聲嚷道:“小三,你錢多了,拿給江楚炒股,虧了我可不還你。”

    侯衛東被話筒的聲音震得發痛,忙道:“老大,輕一點,我耳膜要震壞了。”

    侯衛國吼了一嗓子,氣也消了不少,道:“你嫂子現在是股痴,你別給他錢了,多少錢都能讓她虧進去,現在還在家裡生悶氣,連飯都沒有煮,我一個大男人,剛剛辦了案子回來,還坐在廚房理菜,說出來好笑。”

    侯衛東想起嫂子江楚執著的樣子,笑道:“大哥,算了,別煮了飯,我知道嫂子的心病,你把車開到新月樓,外面有一家水苑居,味道不錯,我請你們吃飯。”  

    有了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侯衛國把菜放回臉盆,走到臥室,見到江楚坐在桌前,一張大白紙上畫著起起伏伏的曲張,每天晚上畫股市升降圖是江楚的必修課,煞是認真,一絲不苟。

    侯衛國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道:“小三請我們吃飯,你去不去。”江楚滿頭青絲都觸到了桌子,她正在推測明天股票的走勢,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正忙著,不去。”隨即又反應過來,道:“是誰請客,小三嗎?”

    聽清楚是小三請客,江楚道:“小三請客,當然要去。”

    到了水苑居,江楚已經重新梳理了頭髮,看上去精神煥發,一掃屋裡的晦氣,她主動打了招呼,道:“小佳怎麼沒有來。”侯衛東心道:“看上去氣息還不錯。”口中道:“嫂子,小佳被人約牌局,不到十二點不會回來。”

    侯衛國肚子早就餓了,冷盤上來以後,風捲殘雲般地將一盤夫妻肺片吃完,侯衛東肚子飽飽的,咐在江楚耳朵便說了幾句,江楚神情一振,露出感激之情,道:“小三,你真好。”  

    侯衛國疑惑地看了江楚與侯衛東一眼,道:“小三,你搞什麼名堂。”侯衛東笑道:“天機不可泄。”

    侯衛國也猜到幾分,不過沒有點破,他把最後一片夫妻肺片吃完,道:“水苑居的冷盤確實不錯,比沙州賓館的更勝一籌,只是大餐的味道反而一般。”

    侯衛東把自己做的夢講了一遍,問道:“大哥,益楊的兩枝黑槍有沒有下落?”

    侯衛國正在專心向芙蓉雞絲進攻,道:“我就知道你要問這事,我的人已經收回來了,黑槍的事情就交給益楊公安局來辦。”

    其實侯衛國這話也留了三分,沙州刑警並沒有放棄這個案子,只是因為一時破不了案,同時感到益楊公安局內部有些複雜,便在明處把人撤走了,暗中仍然沒有放掉這條線索,他是老刑警,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很有分寸,就算是親如兄弟,他也不會破壞工作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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