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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院長嚇了一跳,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彎著腰,恭敬地對著話筒道:“侯書記放心,我們一定全力搶救受傷的民警。”
“是否需要送沙州,或者從沙州調醫生或是設備,有什麼要求,儘管向縣委提出來,只要有一線生機,就要盡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魯院長放下話筒,對副院長道:“今天的辦公會不開了,都到手術室去等著。”
侯衛東放下電話,又問道:“方鐵,他是方縣長是什麼關係,這一次抓捕,從他身上搜到手槍沒有?”
鄧家春得知方鐵車禍身亡以後,就以最快速度調來了方鐵的資料,他將兩頁紙遞給侯衛東,道:“小羅在永發磷礦當場搜出了一枝仿製手槍,抓他沒有問題。”
“他和老方縣長是什麼關係?”
“是遠房親戚,但是走得很近。”鄧家春了解內情,他是有針對性地收集了方鐵的信息,因此回答得很準確。
侯衛東抽了一枝煙,慢慢平靜了下來,道:“這事是意外,事已至此,儘量做好後續工作。”
他從口袋裡取出煙,遞了一枝給鄧家春,道:“家春局長,你還是按照既定的方案做下去,不要受這次意外事件的影響,縣委縣政府將全力支持你,等一會你要將此事報給蔣縣長,就實話說是從刑警支隊得到的線索。”
他又對侯衛國道:“我會給杜書記以及粟副局長解釋,希望刑警支隊繼續支持成津縣局。”
離開了公安局,坐在小車上,侯衛東暗道:“這個偶然事件的發生,恐怕會讓方、李兩家提前意識到了危機,看來繞開磷礦問題解決磷礦問題有著相當的難度。”
來到縣委大院,侯衛東已經將情緒調整了過來,在心裡喊了一聲:“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振作了精神,走進了縣委大樓。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宣傳部長梁逸飛就走了過來,道:“沙州宣傳部副部長朱介林,嶺西日報社的王輝主任已經到了宣傳部。”
侯衛東心平氣和地道:“省委蒙書記親自為章書記的事跡作了批示,這是對章書記的充分肯定,做好宣傳報導工作,是對章書記最深切的懷念,同時,這又是一次難得的宣傳成津的機會,宣傳部門要充分利用這次機會,把成津推出去。”
梁逸飛扶了扶鼻樑上寬大眼鏡,道:“上午由宣傳部門介紹章書記的事跡,還要到車禍現場去拍幾張照片,中午安排在沙州賓館,侯書記如果有空,就一起用餐。”
侯衛東看了看時間,道:“朱部長、王輝主任都是我的老朋友,我先和他們見面,打個招呼,然後再由宣傳部門去陪同他們採訪,中午一起用餐。”
梁逸飛陪著侯衛東來到了宣傳部,走進小會議室,梁逸飛就道:“朱部長,王主任,侯書記來了。”
在沙州工作的時候,侯衛東是市委辦副主任,與宣傳部副部長級別一樣,只是侯衛東是周昌全專職秘書,地位特殊,其重要性是朱介林遠遠不能比的。
此時,一個在縣裡工作,一個在市委宣傳部,但是朱介林卻不敢亦不能擺出上級部門的架子,他熱情地道:“侯書記是老朋友了,這位是嶺西日報王主任,段記者,杜記者。”
侯衛東進屋第一眼就是先看段英,段英打扮的很樸素,上身短袖衫衣,下身牛仔褲,儘管如此,仍然顯得頗為性感,他的眼光飛快地掠過段英的厚嘴巴以及飽滿挺拔的胸脯,就如一隻偷油婆(蟑螂)飛快地跑過廚房案板。
他與王輝握了握手,笑著對朱介林道:“朱書記,三位省里大記者都是老朋友了,我還在益楊新管會的時候,王主任就帶隊多次來過新管會,當年他一篇調查報告,就讓省里舉起了刀子,將一半的開發區砍掉。”
這一篇調查報告是王輝的得意之作,侯衛東當面提起此事,王輝心裡也感到很舒服,笑道:“益楊新管會如今還是嶺西發展得最健康的開發區之一,侯書記功不可沒,年初我到新管會回訪,這一點得到了公認。”
侯衛東自如地笑道:“我們也別在這裡吹捧與自我吹捧了。”地位變了,人的自信也就隨著變化,此時的侯衛東主政一方,說話很是渾灑自如。
他與朱介林、王輝談了幾句,這才轉頭面對段英,伸出手,道:“段英,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
這是一句實話,不過聽到段英耳中有是別有一番滋味,她此時已有了一位省人民醫院的優秀男友,兩人關係已民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看到了侯衛東,仍然讓其心中起了波瀾,握著侯衛東的溫暖的手掌,她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初次畢業時在車站偶遇侯衛東的情景。
“侯書記當了領導,就不召見我了。”
這是一句嶺西官場中的尋常話,但是段英說出來就意味不同,她說了此語,又有些後悔,三分怨氣三分賭氣三分告誡自己:“都是要結婚的人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這時,侯衛東手機又響了起來。
曾憲剛聲音很著急,道:“瘋子,我是曾憲剛,秦敢被公安局抓走了。”
第470章 一波三折(中)
侯衛東道:“憲剛,我早就給你說過,大家生活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成津來趟渾水,現在撞上槍口,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曾憲剛的妻子被害以後,他做了不少大事,好幾件事情成了公安局懸案,當然這些事情都瞞著了侯衛東,從這一點來說,侯衛東並不是完全了解曾憲剛等人。
到了省城,曾憲剛與宋致成好上以後,算是將一個殘缺的家補上了,他在省城做起了正當生意,發展得很好,漸漸地遠離了那些刀光劍影之事,因此,當秦敢和曾憲勇要到成津來做磷礦生意之時,他偷著宋致成,為兩人提供了資金,自已卻堅決不參與這些事情。以前血的印跡太深刻,如今生活已經步入富裕階層,曾憲剛實在沒有勇氣再次過那種動盪的生活。
不過,曾憲勇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換血朋友,他的事情,曾憲剛無論如何也不能怠慢,接到曾憲勇電話,立刻動身前往成津,在車上,他給侯衛東打了電話。
“瘋子,你正前往成津的路上”曾憲剛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給侯衛東打電話。
侯衛東道:“秦敢的真實情況如何,你給我說實話。”
曾憲剛想了想,道:“說實話吧,方傑和李東方是成津一霸,他們有錢有勢,比當年益楊的黑皮要歷害得多,秦敢他們也是迫不得已,你還在沙州工作的時候,他就買了手槍。”
“哎,憲剛,你怎麼不勸勸他,大江的事情我現在還歷歷在目,最好讓秦敢遠離這些事情。”
曾憲剛道:“瘋子,我向你保證,秦敢買槍只是為了防身,絕對沒有案底,還有一件事我要給你說,你到了成津當縣委書記以後,秦敢和曾憲勇悄悄地借用了你的名義,方傑和李東方也就沒有再去騷擾過順發磷礦,他們這一段時間生意做得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