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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二樓小屋,侯衛東很禮貌地問道:“喝茶還是咖啡。”

    “父親的冤情一日未了我有喝茶或喝咖啡的情趣嗎,侯書記,我父親是成津縣委書記,不明不白地死了,縣委當真就撒手不管了。”

    章松語調升高,道:“我等了一個月,沒有打電話來給侯書記添麻煩,今天我得再親口問問侯書記,縣委到底準備怎麼辦,如果沒有明確答覆,我將保持著向市委、省委以及黨中央上訴的權利。”

    侯衛東見章松頗為衝動,就愈發不能將真實計劃告訴她,臉上表情就嚴肅起來,道:“這事省廳作出鑑定結論,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鑑定,除非有新的證據支持此事,而那幾頁日記只是日記,不是法律意義上的證據。”

    看著漸漸變了臉色的章松,侯衛東又換了口氣道:“當然,章書記的日記很重要,上一次你只給我看了那一部分日記,我想看一看整本的日記,你回去複印給我,這裡面或許還有其他線索。”

    章松眼裡已有淚光閃爍,沒有理會其中更深的意義,道:“這有用嗎,成津如今轟轟烈烈大辦交通,誰還有興趣整頓礦業秩序,只有我父親是個傻瓜,士為知已者死,現在果然死了,誰還記得他為了成津發展作出的努力和犧牲。”  

    侯衛東心裡也有感慨,不過他保持著高度的冷靜,道:“你的心情我理解,章書記是我最欽佩的人,但是縣委縣政府必須依法辦事。”

    “我上一次也說過這個觀點,如果你父親真是被陷害,你上訴就有危險,這是章書記絕對不願意看到了結果,如果你父親確實是車禍,上訴就是變相阻撓成津發展,這也是章書記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章松堅決地道:“我堅信父親是被人陷害。”

    侯衛東對此不能表態。

    她見侯衛東始終是這個態度,熱血上沖,噙著眼水道:“我希望侯書記能為父親申冤,這是做女兒最大的願望。”

    她突然走了門口,將房門關上,靠著門,猛地將身上的T恤衫脫了下來,咬牙切齒地道:“侯書記,我陪你睡覺。”

    侯衛東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道:“你幹什麼,穿上衣服,幼稚,這樣做解決不了問題。”

    章松不理,又伸手將胸罩解開,將雪白豐滿的乳房暴露在侯衛東面前。

   

    這是非常低俗古老的招術,可是卻非常麻煩,侯衛東反應很快,他走到窗邊,一邊拉開窗門,一邊用鎮定的語氣道:“你是章永泰的女兒,怎麼能這樣做,如果你不馬上穿衣服,我就叫人上來,出醜的是章永泰。”

    侯衛東冷靜的態度讓章松清醒了過來,她嗚嗚哭了兩聲,將衣服穿了回去。

    鄧家春吃了飯,看了一會電視,就提著水壺為滿院花花草草澆水,侯衛東拉開窗子發出了聲音,他很敏感地回過頭,正好看到站在窗邊的侯衛東。過了一會,就見到一個年輕女子從樓上下來,低著頭,幾乎是掩面而出門。

    鄧家春提著水壺繼續澆水,假裝沒有看見此事。侯衛東又出現在窗口,道:“鄧局長,有事,你上來。”

    侯衛東沒有說章鬆脫衣服一事,只是講了她的狀態,鄧家春黑瘦的臉繃得緊緊的,道:“這事還真有些麻煩,章松如果去上防,就把事情搞大,反而會打草驚蛇,將全盤計劃打亂,得想個法子阻止她。”

    侯衛東苦惱地道:“當前不能跟章松講明這事,講得越清楚,我們有可能越被動,章書記是急性子,看來他的兒女也是急性子。”  

    他煩惱地搖了搖頭,道:“你暫時不考慮章松的事情,集中精力尋找破案線索,這才是關鍵。”

    鄧家春說起案子之時,目光凌歷起來,他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是他坐如鐘,在心裡上給人的感覺就特別記大,“我安了幾個釘子下去,正在收集情況,有市局支持,進展還是信息較順利,主要有三個突破,第一……”

    鄧家春面臨的困難與侯衛東基本一樣,在一、二級領導成員中,有不少人與磷礦有關聯,他布置工作就得費更多的腦筋。好在市局對成津進行了全力支持,成津方面的檔案對成津全耍面開放、刑警隊的人員由鄧家春隨時借用。

    通過已有的線索,鄧家春慢慢地開始將觸覺伸到了成津磷礦業主。

    “每天都有小進展,很不錯。”

    為了不給鄧家春造成壓力,侯衛東再次闡明自己的觀點,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辦案就得辦成鐵案,千萬不能吃夾生飯,縱使有壓力,也有我來頂著。”

    鄧家春黑著臉點了點頭,他站起身,道:“有情況我隨時匯報,侯書記先歇著,今天花還沒有澆完,我得去完成任務。”  

    初到成津,他對侯衛東這位年輕的書記還存著不少疑慮,主要是擔心他急於求成,接觸了一個月,他徹底打消了這個疑慮,侯衛東這個縣委一把手確實年輕得讓人吃驚,其沉穩大氣也讓人讚嘆不已。

    有了這樣的縣委領導作後盾,鄧家春信心十足。

    章松走出了縣委招待所,她臉熱得發燙,想起剛才的大膽行為,仍然猶如在夢中一般,在成津的街道上漫無目的走了一圈,心裡日漸悽苦。

    章永泰在家裡從來不談公事,也很少在家中接待同事,章松就對成津的人事不熟悉,唯一熟悉的秘書又跟隨著父親一起殉職,此時走在成津的街道上,心裡一片茫然。

    成津的環境衛生經地整治以後,有了一些好轉,只是基礎條件確實太差,大貨車穿城而過,城裡灰塵就在所難免,章松在街道上走了一個多小時,頭髮上便沾了不少灰塵。

    飛馳而過的小車,更是洋洋得意地帶起了一溜煙塵,還將一地秋葉帶著飛到空中,刺得她眼睛很疼。

    街道上有著破爛的讀報欄,上面的《嶺西日報》也是一幅灰頭灰腦的模樣,看著報紙,一道閃電猛地從腦海中閃過:父親很少在家裡請客,但是他曾經兩次在家裡宴請省報的王記者。  

    “記者是無冕之王,省報記者或許能將事情捅到上面去。”章松有一些興奮地想道。

    第463章 秋(下)

    章松想到了省報記者王輝,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沒有王輝的電話號碼,第二天一大早,就從成津坐上了前往嶺西的客車。

    從沙州到嶺西是全高速,只要一小時的車程,輕鬆且愉快,而從成津到沙州的這條公路,卻是高低不平,就如一首激昂的曲子,充滿著跌宕起伏之樂感。

    在公共汽車上,不少乘客都在議論著成津大辦交通的熱潮,一位三十來歲的乘客憤憤地道:“這條路是沙州最差勁的一條路,政府那幫人現在才想起要修路,是浪費納稅人的錢。”旁邊一人接口道:“你知道為什麼修路,是因為有錢人都買了高檔小車,爛路坐起來不舒服,你以為是為了平頭百姓。”

    坐客車的人基本上自然不富不貴,在爛路上乘車本就無聊,有人提起這話頭,很快就有人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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