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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瑞華原是黨委委員、武裝部長,和趙永勝關係不錯,現在兩人關係更好,鍾瑞華是明顯倒向趙永勝。
十一點,青林鎮各路諸侯全部來齊。
等到鍾瑞華和白春城分別講完,趙永勝神情嚴峻地接過話頭,道:“我打電話問了,縣城裡的基金會也排起了長隊,這件事情是全縣性的,或許是全市性的,所以領導肯定要解決辦法,我們不用著急。”
他威嚴地掃視眾人一眼,道:“雖然不用著急,但是必須引起高度重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穩定,穩定是壓到一切的大事。”他下意識地舉起右手,在空中壓了一壓,道:“鍾鎮長是分管領導,要做好解釋工作,具體方案由鍾鎮長和劉書記商量研究,白春城跟我到縣上去走一趟。”
趙永勝這一番安排,就將粟明排除在外,粟明也沒有多說,只是在筆記本上寫著。
侯衛東暗道:“這取締基金會的傳言雖然迅速,卻沒有政府的正式文件,也不知李晶的消息是否準確。”散了會,侯衛東又給李晶打了一個電話,道:“李董,你的情報來源是否準確,怎么正式文件還沒有出來?”
“衛東,你放心,取締基金會是遲早的事情,這事絕對可靠,我不會拿精工集團開玩笑,不過這事你真的保密。”李晶這幾年,幫著沙道司經管著漢湖,利用漢湖的資源結交了不少朋友,俗話說,關係亦是生產力,這也是她想自立門戶的重要理由。
侯衛東知道李晶關係網甚寬甚深,也就信了九分,道:“看了今天取錢的場面,我覺得此事我們可以利用。”
“怎樣利用?”
“我們國家這幾年經濟增長很快,經濟要持續發展,資源類企業就是基礎,雖然這幾年煤炭行業很不景氣,但是我估計在不遠的將來,煤炭行業就會復甦。”侯衛東到了青林鎮以後,靠著石頭資源賺了不少錢,對於資源類企業就有著天然的敏感,而前幾天,黨政聯席會上多次研究火佛煤礦的事情,讓他對煤礦企業也上了心。
李晶道:“你的意思是代價收購煤礦?收購煤礦則需要一大筆錢,而新和路馬上就要開工了,精工集團資金原本就不夠,此事有些困難。”
“取締基金會如果是事實,我們就有好機會,政府要兌付現金給老百姓,必然要向貨款人追款,不少企業的資金鍊就要出現問題,我們趁機低價收購,不僅能撿落地桃子,還能夠幫助政府解困,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侯衛東加重了語氣,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衛東,此事讓我想一想,然後將幾個股東都請來,一起商量再做決定,如何?”
侯衛東則強調道:“早下決心,早做準備,免到措手不及。”
基金髮的擠兌風潮在政府的干預之下,很快就平息了,縣長馬有才專門做了一個電視講話,同時將各級政府官員的相關講話做成一個專題片,連續在益楊電話台播放。
在青林基金會門口,放了一個大電視,專門播放電視講話和專題片,來取款的群眾完全是出於恐懼,現在見到了馬縣長的講話,又見到取款開始正常,不少人就開始心疼定期存單的利息,便退出了取款的隊伍,擠兌風潮就這樣過去了。
基金會有驚無險地過了第一個坎。
侯衛東相信李晶的能力,所以他將基金會的上提前取了出來,雖然損失了一些利息,但是本金至少安全了。而在趙永勝的強力堅持之下,火佛煤礦又從基金會貨了二十萬元。
第171章 何去何從(上)
許多平時十分節約的老人,為了得到比一般銀行高的利息,將所有積蓄全部存到了基金會,全然不知風暴即將來臨。
侯衛東是青林鎮副鎮長,維護青林鎮金融秩序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他明知基金會搖搖欲墜,卻基於身份,不能對旁人明言,心道:“你想高息,別人卻想你的本金,天下真的沒有白吃的午餐。”
老刑站在車旁,他又賣了兩個盆景給侯衛東,當然價錢就比賣給李晶要低得多,兩個養了十來年的羅漢松盆景,他一共收了一千塊。
“羅漢松好養,也不用太費心。”
老刑拿著水壺,給皮卡車後面的羅漢松再噴了些水,這些羅漢松陪他走過了十來年的痛苦日子,每一株羅漢松的脾氣他都了如指掌,但是四株羅漢松能賣到五千塊錢,這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驚喜,他在心裡對兩盆羅漢松道:“老夥計,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自求多福吧。”
侯衛東見老刑依依不捨的樣子,道:“老刑,你放心,我岳父很喜歡養花,沒有問題的。”老刑勉強笑了笑,道:“侯鎮交際廣,誰還要買羅漢松或是這裡的花花草草,就給我說一聲,你的關係我可以給優惠價。”
侯衛東有意無意地提醒道:“你的錢最好存在信用社去。”老刑問道:“你有什麼內幕消息嗎?”侯衛東沒有明說,只道:“哪有內幕消息,只是上一次出現擠兌,有些怕了。”
老刑笑道:“基金會是政府開的,只要政府不倒台,基金會就不會跨,這一點我很有信心。”他摸了摸胸前的存單,四盆羅漢松換來一張五千元的存單,雖在有些捨不得,但是存單卻是實在貨,貼在胸前很有安全感。
侯衛東也就不多說,將汽車發動,道:“我走了,如果下雨,幫我關窗戶。”老刑就耿直地道:“這事你就甭操心了。”
從青林鎮到益楊、從益楊到沙州,以前覺得遙不可及的距離,自架車也就是兩個多小時,把車穩穩地停在了新月樓的院子裡,剛剛七點鐘。
小佳一直在窗邊看著院中的風景,看到皮卡車開了進來,連忙跑到廚房裡,點燃火,然後又來到門口,將防盜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侯衛東進了門,攔腰就將小佳抱了起來。
小佳被有力的擁抱壓迫得出不了氣,道為:“輕點,出不了氣了。”兩人滾到床上以後,侯衛東手法嫻熟地將小佳的外衣脫了下來,對著雪白的肌膚就是一陣猛親。
“等一會,洗澡去。”
侯衛東開了兩個小時的車,身上灰塵也重,他就乖乖地爬了起來,道:“一起洗。”小佳看著侯衛東鼓鼓的帳篷,笑道:“你先去洗,今天蝦子不太好,我買了一條花鰱,馬上要下鍋了。”
侯衛東走到廚房,不由分說地關掉火,道:“現在不吃魚,我要吃你。”
小佳也就隨了他,進了衛生間。
等到兩人出來之時,侯衛東神清氣爽,小佳則滿臉紅暈,一臉幸福。
“你爸、媽把錢從基金會取出來沒有?”
小佳一邊聊天,一邊將魚片放在鍋中。“到期的存單取了出來,沒有到期的定期存單就沒有取,這一段時間小道消息滿天飛,你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她是建委辦公室副主任,消息渠道很多,她並沒有聽到準備確的消息,因此對侯衛東的說法半信半疑。
“我帶了兩盆羅漢松,放在車上,明天送給你爸,我再給他說說基金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