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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衛東心裡著實喜歡這個房子,他四處看了看,痛快地道:“好,明天我取錢過來,把手續辦了。”
劉教授高興地道:“我還有兩天才能辦好託運,後天你過來,我們去辦手續。”
就在侯衛東要出門之際,劉教授奇怪地問道:“看你年齡,畢業也沒有幾年,怎麼有這麼多錢?”侯衛東微微一笑,胡亂道:“現在是商品經濟,我家裡有人在做生意,賺了些錢。”
劉教授若有所思地道:“原來如此。”
第三天,侯衛東就帶著錢來到了劉教授家裡,此時房間已經搬運一空,打掃得乾乾淨淨,劉教授將侯衛東帶到了陽台,陽台上有二個盆景,侯衛東也叫不出名字,只覺得特別蒼勁。
劉教授指著盆景道:“這兩個盆景是一對,叫做珠聯璧合,我養了十年,它們不適應西安的氣候,我就特意留下來,希望你能好好養它們,夏天要多澆水。”
侯衛東實事求是地道:“我在青林鎮政府工作,平時恐怕不會經常回來。”
劉教授笑道:“這沒有關係,我平時也經常出差,不在家的時候,就由郭教授幫著澆水,我們這兩個陽台相距很近,他站在隔壁陽台,用長柄的水壺就能直接澆灌。”
侯衛東這才注意到,這棟樓與普通房子不一樣,兩家陽台的距離不足一米,完全可以面對面低語,從對面完全可以幫著澆水。
交待完細務,兩人就準備去辦理過戶手續,出門之時,劉教授敲開了鄰居的門。
“老郭,我這房子賣出去了,這是小侯,沙州學院法律系畢業的學生,他以後就住在你的隔壁了。”
郭教授個子不高,頭髮梳得很整齊,穿了一件運動裝,顯得很精神,他很感慨地道:“老劉,在一起住了十年,真捨不得你,你什麼時候走,”劉教授就拍了拍郭教授的肩膀,道:“天下不有不散的筵席,什麼時候有空,就到西安來作客,還有,郭丫頭辦喜酒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如果不通知我,我就要打電話來罵你。”
兩人就站在一起說些分手的話,侯衛東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從樓梯又下來一人,很有些氣派,他老遠就伸出手,然後緊緊地握著劉教授的手不放,有節奏地上下擺動了一會,道:“劉教授,王院長昨天回來了,今天中午學院班子集體給您餞行,就在匯碧樓。”
來人正是學院副院長濟道林。
劉教授很感動,道:“濟院長。”濟道林就道:“劉教授,您別這樣稱呼,叫我小濟吧。”
濟道林曾是劉教授的學生,留校後迅速成了劉教授的領導,而且是很得人心的領導,劉教授感嘆道:“小濟,學院和一般行政機關不一樣,教授們才是最寶貴的財富,這幾年你做得很好,房子、票子、位子都向我們這些傾斜,我其實不想走,卻不得不走,只希望繼續保持這種做法,沙州學院的地位一定會迅速提高。”
他們幾人談了幾句,侯衛東就招呼道:“濟院長,你好。”雖然畢業已經兩年,濟道林還是一口就叫出了侯衛東的名字,道:“侯衛東,你怎麼在這?”
劉教授就道:“侯衛東買了我的房子。”
濟道林笑道:“我們學院的學生幹部還是經受住了考驗,侯衛東畢業兩年,就能買得起劉教授的房子,真是不錯。”
這一棟樓,全是學院老師,當劉教授準備買房子的時候,老師位還擔心住進來不三不四的家庭,濟道林也知道這個情況,此時見是侯衛東來買房子,便放下心來。
濟道林這一說,郭教授更是也放下心來,心道:“既然是濟道林認識的學生幹部,料來也不錯。”
辦完了所有手續,侯衛東就拿到了房產證、國土證和鑰匙,樓房打掃得很乾淨,設施也齊全,侯衛東一不做二不休,就在城裡買了全套家俱和電視、VCD、空調、冰箱等電器,半天時間,屋內又重新布置起來。
房款加上家俱,花了十三萬,益楊的這一個新家也就有模有樣了,重新辦理了水、電、氣、閉路等手續以後,也就是功能齊全的小家。
在新家裡,侯衛東親自動手,在牆壁上取了兩塊磚頭,做了一個暗格,專門存放存摺、合同等貴重物品,暗格做好,恢復如初,居然看不出一點破綻,侯衛東為此得意了許久。
在侍弄新家的同時,侯衛東也天天朝醫院跑,曾憲剛傷得極重,全靠他身體強壯,才熬了過來,在第三天的時候,曾憲剛終於睜開了他的獨眼,得知妻子已死,得知眼睛廢了一隻,他咬著床單痛哭一場,然後一整天未說話,出事那天,曾憲剛兒子正好到外婆家去了,這才逃過一難,他被家中的慘禍嚇倒,成天坐在醫院角落,一聲不響。
侯衛東第三次到醫院之時,曾憲剛才稍稍恢復了正常,趁著病房無人之機,他才第一次開口說話。
“瘋子,我屋裡還有十萬塊錢,放在牆壁裡面,你幫我取過來,存在銀行里。”他說了許久,才將具體位置給侯衛東說清楚,等到其哥哥曾憲力回來,他就轉換了話題。
侯衛東知道這事對曾憲剛的重要性,也不多問,出了醫院,便打了一個計程車,一路直奔上青林尖山村,到了曾憲剛住家,他讓計程車在公路上等著,然後直奔其家,很順利地從牆壁上取出十萬現金,然後返回計程車。
到了益楊城,連忙用曾憲剛的身份證,辦了一個存摺,再回到了醫院。看了存摺,曾憲剛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又道:“瘋子,麻煩你將存摺給我收好,出院的時候再拿給我,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在箱子裡還有三萬,你取出來,一是幫我付醫院的藥費,二是張蘭的喪事是父母幫著操辦的,花了一萬二千塊,也用這錢來付。”
“還有,我兒子一天都沒有說話,你帶著他散散心,我總覺得他神情不對頭。”
侯衛東一一記下,又道:“英剛石場生產很正常,你的石場只有先停下來。”
曾憲剛肺部中了一刀,說話就直喘氣,道:“瘋子,還要麻煩你,你能不能派林中川,替我管一管石場,生產還是不能停下來。”
此時,益吳路已經建設完成,上青林石場由於這兩條路的建設而聲名大震,益楊縣重要工程都指定要上青林石頭,因此,石場生意並沒有隨著公路建設結束而蕭條,仍然保持著良好的態勢。曾憲剛流幹了眼淚,為了兒子和父母,心中經過反覆掙扎,仍然打定主意繼續干石場。
兩人正說著話,趙永勝和劉坤、蔣有財等人走進了病房,辦公室唐樹剛提著一些水果跟在後面。
趙永勝問了問傷情,就道:“曾主任,你就安心養傷,公安局正在全力破案,一定會將兇手揪出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給劉鎮和蔣書記談。”又對侯衛東道:“侯衛東,你現在仍然是上青林工作組長,要配合派出所,搞好治安聯防工作,消除治安隱患,劉鎮在分管企業工作,有什麼事情就直接給劉鎮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