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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林渡笑道:“我們家的任小淘現在變成了任小乖了,我還擔心他太溫順了。”

    出了門,溫紅挽著任林渡的手臂,道:“你這人表面上很外向,實質上自尊心也強得很,侯衛東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們來走動走動,有什麼關係。”

    任林渡道:“正因為以前是朋友,所以我才不願意到他家裡來,如果是純粹的領導關係,倒覺得無所謂。”

    溫紅勸道:“侯衛東還是不錯,我們送了兩盒茶葉,他回送了一套書,這一套書至少一百多塊錢,與茶葉價格差不多。”

    任林渡深吸了幾口氣,道:“我要向侯衛東學習,先當龜兒子,然後才當老太爺,以前在吳海縣委辦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肯俯首貼耳,現在我吸取了教訓,多聽別人講話,管住自己的嘴巴,當一個完完全全的順民。”

    溫紅緊緊挽住了任林渡的胳膊,道:“其實你當不當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全家人在一起。”女人的心思挺複雜,即希望丈夫當官,又希望丈夫能守在家裡,這兩種矛盾統一,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家庭著想。

   

    上午九點半,郭蘭換上稍稍老氣的外衣,陪著母親一起到了觀花婆的家裡。

    觀花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平淡無奇的中年婦女,當郭蘭進了門,道:“你們昨天打電話聯繫沒有?”

    郭師母有些緊張,道:“打了電話,我們排在了第四名。”

    觀花婆這才讓郭蘭和郭師母進了裡間,她伸出手,道:“一百塊錢,先拿錢,再觀花。”

    收了六百塊錢,觀花婆對裡間的六批人道:“我把老人請出來以後,你們要會問,如果問得不好,老人就要走,問得好,老人就肯多說。”

    觀花婆問了些情況,燒了香燭、紙錢,然後開始念念有詞,不一會,她就變成了生者逝去的親人。

    輪到郭蘭和郭師母之時,觀花婆道:“蘭蘭,我是你爸爸,今天見到了你爺爺,我這邊的家還沒有安好。”

    在此時此景之下,郭蘭也被氣氛感染,道:“爸爸,你走得急,肯定有許多話沒有說。”

    觀花婆慢慢地道:“你媽媽身體不好,你要把她照顧好。”  

    “爸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媽媽,只是媽媽不肯跟我到成津去。”

    “那你要想辦法。”

    儘管這個觀花婆有一口地方口音,與郭教授完全不一樣,可是郭蘭潛意識還是願意相信這就是父親。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考慮個人問題。”

    聽了這個問題,郭蘭倒是吃了一驚,心道:“她怎麼知道我沒有結婚?”口裡道:“我會考慮的,爸,你有什麼想法?”

    “要找個性格好的,不要找那種犟拐拐。”

    “嗯,我知道了,媽要跟你說。”

    郭師母又與觀花婆說了一陣,半個小時以後,觀花婆這才清醒過來,又開始詢問另一人的情況。

    出了觀花婆的家,郭師母道:“這個觀花婆算得太准了。”

    郭蘭回想了觀花婆所說的話,大部分都是模梭兩可,可是有一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觀花婆知道我還沒有成家?想了一會,仍然想不通。  

    “媽,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到成津?”

    “我哪裡都不想去,就在家裡陪著你爸。”

    郭蘭沉默了一會,她心裡暗自打定了主意。

    第666章 因果(下)

    侯衛東到了辦公室,任林渡就找了過來,他遞上了一份清單,道:“侯市長,這是與國有企業有關聯的上訪件,我整理出來了,最後十件全部是絹紡廠的上訪件。”

    侯衛東翻看了厚厚資料,特意看了絹紡廠材料,抬頭問道:“絹紡廠的材料,有沒有原始件?”

    “原始件太多了,複印起來得幾大本,我只是略作整理,如果需要複印件,隨時可以送上來。”任林渡見侯衛東很重視自己的材料,便知道自己猜中的他的心思,心中暗自得意,不過臉上還保持著恭敬之色。

    侯衛東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道:“謝謝了,林渡,你有什麼事情,多和晏春平聯繫。”

    他又將晏春平叫到了桌前,道:“任主任是老前輩,工作經驗豐富,你平時多學著點,信訪辦是反映社情民意的機構,就是社會生活的睛雨表,你要經常向任主任匯報明白嗎?”  

    晏春平點頭道:“我記住了。”他知道任林渡與侯衛東是老關係,不過被教育一頓以後,心裡也在琢磨:“信訪辦是麻煩部門,大家躲之不及,侯市長讓我與信訪辦保持著聯繫,完全沒有必要。”

    同樣的話,聽到了任林渡耳中,卻有另一番的意思,下樓之時,心道:“看來我的分析是對的,侯衛東應該要對國營企業下手了,他這人天生就要用來啃硬骨頭,這一點,我的確不如他。”

    他想起晏春平的表情,暗道:“晏春平顯然沒有弄明白侯衛東的意圖,這那傢伙還嫩了些。”

    想到這一點,他用手輕輕拍了拍臉:“任林渡啊任林渡,你居然與晏春平一較長短,他是才畢業的菜鳥,和他比較本身就是悲劇。”

    任林渡給趙林當了數年秘書,還在吳海縣當了縣委辦主任,卻沒有弄到副處級,他明白趙林對自己不滿意,與其被趙林打發,不如主動調走,這也是任林渡到市政府辦公室的主要原因。

    到了市政府辦公室以後,任林渡給自己較勁,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確實是猜中了侯衛東的心思,自從絹紡廠在春節前罷工以後,在保春節穩定的同時,侯衛東一直在從多方面研究絹紡廠的解決之道。  

    “晏春平,交給你一個任務,山東諸城你知道嗎,當年陳光同志在諸城進行了企業改革,你把相關資料收集齊全。”

    當年山東諸城進行改革之時,晏春平還在益楊初中讀書,他對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根本沒有記憶,回到辦公室,他在電腦里輸入了山東諸城陳光,頁面上便出現了不少連結。

    晏春平看完這些連結,心裡這才明白了侯衛東的意圖,他一拍腦袋,道:“難怪侯市長在我與信訪辦多聯繫,他既然要對絹紡廠下手,肯定要準備應對著上訪,我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真是太笨了。”

    侯衛東在著手研究市屬國有企業問題,市絹紡廠的領導層也在研究著自己問題。

    在嶺西的一處高檔小區里,沙州市絹紡廠的幾位高管聚在一起,在春節期間他們各自堅守在崗位上,在過了大年以後,蔣希東這才把幾個人召集在一起。

    蔣希東在家裡擺了一桌,等到大家坐齊,道:“去年不容易,大家都挺辛苦,今天請大家喝一杯,大家鼓足幹勁,爭取早日實現我們的既定目標。”

    每年春節,蔣希東都要特意請一客,參加人為廠里的六大金剛,他們七人占據了廠里從生產、銷售各個部門。

    碰了一杯酒以後,蔣希東對楊柏道:“這兩年最受委屈的是楊老弟,你脫離廠領導,把下崗職工組織起來搞經營,讓他們下崗而不致生活困難,功勞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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