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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情況我一般是保持沉默的微笑,看著他們誰也不服誰,相互使出渾身解數,你一招降龍十八掌,我一式空手套白狼;你倚天劍一出,誰與爭鋒,我屠龍刀出鞘,獨步天下。場面之精彩,毫不亞於武俠劇。他們從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所以我們也就習以為常。每次吵過後不記仇,依然說說笑笑。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劇情一般是這樣的:開場他們會為某件事情或者一句話,還有一切可能引起爭論的東西。情節的發展是當導火線點燃後,他們便唇槍舌戰,口沫橫飛,餘音繞樑兩日而不絕,余煙三夜而不散。最後大結局我隆重出場,在他們精疲力盡之後,我的表現的機會就到了,勸說他們兄弟團結的重要性,從古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到現在「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說明兄弟的和睦是有理可查,有據可依,最後他們不記前嫌,重歸與好。
他們倆的存在,使得三劍客的生活異常熱鬧,相對於他們倆,我這人一般不喜歡與人爭論,能躲則躲,不能躲則忍,世界上有什麼那麼多爭論,你要是都攙和進去,恐怕一生都不會安靜。所以我和他們倆中的任何一位,都燃不起硝煙。
「來,來,還是張良爽快,我們兩個喝。」江鵬舉起酒杯,還不忘瞪了石頭一眼。
「好,幹了」。我一飲而盡。當然我的酒量也屬於輕量級,喝一瓶半啤酒頭就開始發暈。
「江鵬,最近工作怎麼樣?」我問。
「前段時間潤滑油都賣完了,現在很空閒。」江鵬抽了一口煙說。
「這樣好啊,有更多的時間陪吳晶晶了。」我笑著說。
「好個什麼呀,江鵬工作忙,到處跑業務,每天累得慌,回來後蒙頭大睡,顧不上嫂子,現在空閒下來,精力充沛,恐怕嫂子晚上招架不住江鵬瘋狂的進攻啊!真替嫂子擔心。」石頭這小子又抓住機會反擊。
「你他媽媽的,就算是的,管你屁事,我看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還是多想想該怎麼去追求你的柳仙兒。」江鵬睜大眼睛說。
引用江鵬的原話就是石頭這個饑渴的單身,流著長長的口水,眼冒綠光在校園裡潛伏很久後,發現了清純漂亮的柳仙兒,確定目標後,開始最擅長的追蹤,終於知道她是藝術設計系大三女生。至於認識的過程,是我們兄弟以一頓飯的條件為他共同想出的。柳仙兒經常在學校圖書館自習看書,石頭尋找機會坐在她附近,在上個月的一天,石頭終於有機會和柳仙兒坐在一起。然後趁柳仙兒上衛生間的工夫,把事前早已準備寫好的一首詩放進柳仙兒的書包里。詩是我高中時候寫的,正好內容石頭可以用上,然後由江鵬執筆,工整地寫在散發著清香的信紙上,署名風花樹。
我們之所以沒有把聯繫方式或者真實姓名附在詩後,是經過精心思考的,一切是為了下一步的行動。據說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大學,人人在追求心愛的女孩時都會寫幾首情詩,而女孩也感動不已。到現在二十一世紀,時代變了,大學女生的愛情觀也隨之改變,要酷要帥要有錢,隨便寫幾首破詩會被認為是精神有問題,無病呻吟。對於我們這種不是女生最佳選擇的人來說,只能靠著厚臉皮,軟磨硬泡,持之以恆。下一步的行動就是在引起柳仙兒的注意後,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機會下,採取同樣的手段,繼續悄悄地在她書包里塞進一首詩。這樣時間長了之後,一切就變得容易了,連寫了幾首詩後,石頭附上了聯繫電話。柳仙兒和他聯繫了,他們見面了,石頭可以感覺到柳仙兒對他有好感,現在他們的關係很微妙,比好朋友還好,比戀人還差那麼一點,一層窗戶紙,要捅破還得再思考思考。
「好心沒好報。」石頭嘆氣道。
「因為你沒有好心,所以沒有好報,別忘了,你寫給柳仙兒的詩是張良寫的,我執筆的,這事萬一被某某人知道了,你近一個月的心血可就全白費了,就憑這一點,你就算不上好心。」江鵬大笑道。
「好,好,我不是好心,可在這關係到兄弟我終生幸福的關鍵時刻,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啊!」看來石頭還是相當重視和柳仙兒這事的。
「放心,兄弟我雖然愛和你爭,但也深知,男子漢大丈夫,該放手時就放手,一切為了我們的友情,必要時為了愛情。」江鵬說。
「我以茶代酒,大家一起乾杯!」石頭舉起杯盞。
「干。」
「干!」我們一同飲完。
我的放縱青春(十一)
我想這是幸福的口水,如果它有味道,那麼一定是甜的。
酒足飯飽後,石頭趕著去女生宿舍樓下,等待柳仙兒提著兩個開水瓶出現,一起去開水房打開水。江鵬和吳晶晶一回到房子早早洗漱完,關上房門享受二人世界,我躺在床上,任思緒隨意飄飛。
我想到了今天我在司門口跟蹤的女孩,皮膚白皙,長髮披肩,美麗中不失氣質,她的世界陌生而神秘,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對他人的生活有些好奇心,想去揭開那層未知的面紗,了解他人真實的世界。
我想到在公交車上,略施小計讓女孩發簡訊到我的手機上,我迅速下床,給手機換上另一塊電池,開機後不久,收到讓女孩幫忙發的簡訊,內容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獲得了女孩的手機號。看著一連串的號碼,心裡一陣竊喜。反正現在也無聊,不如和她發幾條簡訊,排遣心中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