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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因只會是因為我,我去茜茜家見她父母后,特別是他父親,顯然對我失望至極,我讀的不是名牌大學,也不是什麼三好學生,也不是學生幹部,對學習甚至沒有一絲熱情。而茜茜現在已經是全國冠軍,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前途一片光明,巨大的溝壑穿越在我們中間。他們怎麼會把他們女兒的終生幸福交給我這樣一個平凡普通之輩,我又能帶給茜茜什麼?能讓她過上舒適奢華的生活,還是能幫助她在歌唱事業上一帆風順,我什麼都給予不了。
我並不怪茜茜的父母,因為我的確配不上茜茜,我什麼都不能給予她。俄國的車爾尼雪夫斯基曾說:愛一個人意味著為他的幸福而高興,為使他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並從這當中得到快樂。我為茜茜的幸福做了什麼,無法提及。
茜茜的父親沒有當面對我說放棄茜茜,已經是很給我面子。他們把茜茜困在家裡不讓她出來,顯然是為了不和我聯繫。暗示著他們對待我和茜茜感情的態度。也許,我真的只有選擇放棄,這之前發生的一切終將成為過眼雲煙。
我已經沉醉在無邊的傷感中,不知什麼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欣喜若狂滿以為是茜茜的來電,結果是無香,有點失望。
「無香,有什麼事?」我略微平靜地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無香笑著說。
「當然可以,你身體怎麼樣了?」已經有幾天沒去看望無香了。
「都好了,都是你照顧有周。」無香感謝我說。
「那我就放心了。」我說。
「張良,我想見你。」無香語氣突然溫柔起來。
「你頭腦發熱了還是故意開玩笑啊?」我覺得很奇怪,無香平時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看像嗎?我有事情要告訴你,下午五點,白玫瑰大酒店,等你!」
說完無香掛上了手機,無香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我的頭已經為茜茜的事想得要瘋了,現在還要猜想無香會告訴我什麼事情,我感覺我的頭殼快要爆炸了。我起身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讓水流衝著頭,讓它冷靜下來。
沒什麼心情,也就沒怎麼裝扮,穿上很隨意的一身休閒裝。在五點剛剛到的時候我進了白玫瑰大酒店,我的手機響了,無香告訴我她在幾號桌,我走過去,遠遠看見了她,無香也向我微笑。的確,她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因為她的美麗和高貴氣質。
坐下後,我盯著無香,她的臉色紅潤,看來已經徹底恢復了,我心裡盤算著無香找我會有什麼事情呢!點上幾樣菜後,我想馬上會知道答案。但看無香的眼神,似乎流露出一絲憂傷的神情。
「你看你修養幾天,又比以前漂亮了。」我開口說,想讓無香高興。
「你這張嘴巴,什麼時候能說實話。」無香看著我說。
「等到字典里沒有謊話這兩個字的時候。」我開心地笑了,卻發現無香面色凝重,「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上午我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我媽媽病了。」無香說出實情。
「嚴重嗎?」我追問到。
「是子宮瘤,需要立即做手術,所以我要回廣州,今天晚上的火車。」無香的臉上愁眉不展。
「希望伯母手術成功,你準備去多久?」我問。
「不知道,我媽媽需要人照顧,等她好了會回武漢吧!」無香嘆息說。
此後,我們也沒有說多少話,點的幾樣菜也沒動幾口,我們直接打的去武昌火車站,在站台上,涼爽的風吹亂了無香的長髮,我們對視著,從無香的眼裡我卻讀不出什麼,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香說要上車了,我點頭默默答應。
無香突然把一串鑰匙交到我手中,說我喜歡看球賽,周末的時候可以去她房子裡看轉播。此時我的心顫抖著,沒想到無香要走了,還惦記著我的愛好。當我想說些感謝的話,卻發現無香已經消失在我的眼前。
火車一聲長笛,緩緩地開動,我站立著不動,無香這一走,我的心更空了,我只能默默祝願伯母身體早日康復,期待無香儘早回來。
我的放縱青春(六十九)(1)
張良,你TMD這輩子不能負了茜茜,不然不得好死。
當茜茜和無香都消失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一個人的日子,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孤獨。當一個人真正經歷過愛情,無論是青春年少時懵懂的初戀,還是轟轟烈烈的感情,他的人生才真正擁有了回憶。正是成長中一起經歷的歡笑淚水,甜蜜苦澀,遺憾感傷,點點滴滴串成記憶的鏈珠。
只有當人失去些什麼,安靜之時,才會去真正去品嘗回憶。世界上最短暫的東西莫過於歡樂幸福的時光,這幾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認識裴茜茜,認識無香,和她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使我的思想與觀念接受著巨大的衝撞。我突然感覺到大學裡我學會了什麼?思想的蛻變遠勝於書本上的知識。我感謝無香,是她讓我懂得了人生匆匆,要學會享受生活,學會在喧鬧浮躁中一片冰心;感謝茜茜,是她讓我懂得了感情不是兩個人單純的相愛就行,還會有其它許多因素在其左右。
幾天以來,我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寸步不出,餓了就啃方便麵。突然接到班長打來的電話,交代畢業設計最後的上繳期限和畢業答辯的日期。我才意識到過去一個多月我的畢業設計一點都沒有做,上繳期限快到了,我必須開始動筆。畢業設計的內容是設計一段平原微丘區的二級路,於是找出之前發下來的地形圖和圖紙,準備好鉛筆、三角尺、計算器等,按照設計要求做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