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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什麼氣,我就是好心提醒你。”林岳狀似無奈的攤了攤手,坐回位置上,視線落向不遠處,又急急的收回。目的已經達到,她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和蕭沐言周旋下去了。
蕭沐言冷冷的撇了眼林岳,拿過椅子上的包,轉身離開。走到門口,腳步頓了一下,才拉開門走了出去。剛剛進門被林岳詭異的親昵一鬧,她居然沒有發現餐廳里除了她們兩以外,空無一人。如果要說有,也就只有剛才的服務員。偌大的高級餐廳,平常連位置都訂不到,今晚居然這麼冷清,著實詭異了點。蕭沐言皺了皺眉,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Jerry,幫我查一個人,不,兩個!”
Jerry是蕭沐言常年聘請的私家偵探,一般有他出馬,就沒有查不到的資料。
如果讓我發現今晚的事真的是你們一早安排好的,那就怪不得我無情了!蕭沐言收了線,捏緊手指,眼神愈來愈冷。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好累,作者菌選擇狗帶
第50章 不夠勇敢
洛言單手撐著下巴,坐在病床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說話,又遠又近的聲音。洛言猛的驚醒,下意識的喊了聲:“言言。”然而並沒有人回應,洛言用力拍了拍臉頰,朝門口的方向看去,房門緊閉,不像是有人來。
耳邊又傳來聲音,聽著像是在喊“蔚萱……”
洛言有些好奇的轉過身,看到病床上的謝若魚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兩片乾枯的唇瓣不斷的蠕動,發出破碎的音節。洛言俯下身子靠近謝若魚,才聽清楚,那些音節組合在一起,就是“蔚萱”!
洛言深深的嘆了口氣,抬手附上謝若魚的額頭,再貼向自己的額頭,溫度差不多,估計高燒已經退了。再看向腕上的手錶,已經快凌晨了,洛言按了按有些疲倦的眉心,起身去衛生間拿了條熱毛巾出來,細細的擦拭掉謝若魚臉上的汗水。想了想,摸出手機打給任蔚萱,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一連撥了好幾通,手機都是關機。洛言沒辦法,只能發簡訊,簡單的說了下情況。然後替謝若魚掖好被角,走到沙發邊坐下,頭抵著牆面仰靠在沙發背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她也有些累了。
雨,就這樣下了一整夜,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整片天空籠罩在灰濛濛的霧氣里,每一寸呼吸,都能感覺到空氣里瀰漫著的腐敗味道。
洛言睡得並不安穩,夢境裡時而出現大片的罌粟花,時而出現蕭沐言的影子,她想去追,然而什麼都抓不住。她朝著蕭沐言的背影大聲喊“言言”,喊到喉嚨都嘶啞了還是沒有得到回應。洛言掙扎著從睡夢中醒來,按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心底的恐慌洶湧而來。
洛言趕緊摸出手機,才早上7點多,言言應該還沒有醒。洛言緊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棄了打給蕭沐言的想法,她不捨得吵醒蕭沐言。
洛言嘆了口氣,把手機收進口袋,偏過頭去望了眼謝若魚。謝若魚還在睡,洛言也就沒吵她,起身去衛生間,往臉上狠狠的潑了些涼水,刺骨的涼意讓她冷靜了下來。一個噩夢罷了,沒必要太在意!洛言拍了拍臉,安慰自己。
恍神間,外面傳來一陣響動。洛言只當是值班醫生來查房,也沒太在意。慢悠悠的開始收拾起被壓皺的衣服。然而越聽越不對,外面像是起了爭執。洛言趕緊三兩下整理好衣服,推門出去,門剛一打開,洛言就驚得嘴巴張成了“O”形。
老天,什麼情況。洛言愣怔的望著站在病床前的人影,濕透的衣服還在不斷的往下滴水,頭髮亂糟糟的耷拉在肩上,就像是剛從難民窟里逃出來的一樣。
“蔚……蔚萱……”洛言機械般的走到任蔚萱身邊,驚訝的舌頭都在打結,“你……你……”
“你什麼你!有這麼好奇麼?”任蔚萱轉過頭來沒好氣的的瞪向洛言,眼睛猩紅,不知道是因為淋了雨發炎,還是流了太多淚。
洛言很想回答有,然而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任蔚萱布滿水痕的臉上,難掩倦意,昨晚她過得也不好吧?洛言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看向病床上的謝若魚,謝若魚正一動不動的望著任蔚萱,薄唇緊抿,眼底帶著淺淺淡淡的心疼,還有受傷,眼眶也紅了一圈。
“我去給你們買早飯,還有……衣服……”洛言深深的望了眼任蔚萱,便扭身離開了,她想,這個時候,她們需要空間來傾吐心事。
病房門開啟,又被關上。回復了之前的寧靜,病房裡的空氣都像是凝結了一般,壓抑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除了剛才謝若魚質問任蔚萱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以外,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對望著。視線很近,距離很近,心,卻隔了天河的距離。
不是我不願意跨越,是我不知道我敢不敢、該不該跨越。
“你還好吧?”任蔚萱捏緊手指,深深的吸了口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有些事,需要一個了結,“阿澤呢,他沒陪你麼?”任蔚萱發現,阿澤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劍,說出口,便是把劍往心口插,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