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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定,王雱背著手朝遠處這些等著完成手續的大頭百姓走去。
嘩啦——
見不良少年走來,這幾十個百姓紛紛散開想逃走了。
「不許跑,把他們給本衙內留下。」王雱跳著跳著的大叫。
於是,正在測試熟悉軍馬的虎頭營騎士們就吆喝著,依託騎兵形態,把要跑的百姓圍了起來,朝這邊驅趕。
過來後,這些大叔和婦女什麼的嚇的跪在地上哭道:「老爺放咱們走吧,遇到的軍馬都給送回來了,小的們也沒有其他可以孝敬的了。」
王雱便摸著下巴道:「你們一定是受過軍伍傷害對吧?」
「沒有沒有,沒有這回事,軍爺們英明神武,屁庇護著我等。」這些傢伙紛紛大搖其頭。
「明白了。」王雱嘿嘿笑道:「他們不止做過壞事,還非常嚴重,讓你們到了不敢開口的地步。所以我有覺得,死人最能威懾人,某些人不僅僅是盤剝錢財那麼簡單了。」
這幾十個大頭百姓全部低著頭,就是不說話。
「我爹王安石。至於我小老王制霸一切場合,喜歡打抱不平。你們若有冤屈就對我言明,你想要,就一定讓我知道你想要。開口吧。」王雱昂頭挺胸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等沒有冤屈。」大多數又開始搖頭和稀泥了。
王雱頓時一臉黑線,王安石的名字都沒有威懾力了啊?
其實有的。
這邊雖然距離舒州較遠,但畢竟還是舒州治下,人群中還是有幾人聽過王安石名字的,於是這少數幾人就開始交頭接耳,大抵就是議論王安石是青天,口碑不錯什麼的。
有一個女子神色最是古怪,嘴皮微動卻不說話,看著王雱。
王雱便指著婦女道:「嘿,抓到你了,你是不是欠我王家的錢沒還?」
臥槽。這句一出就連馬金偲等幾個流氓頭子都抬手捂著臉,覺得和衙內一起某些時刻真的丟人啊。
穆桂英也是一副醉了的樣子,幾次都想出手抽他後腦勺了。
意外的卻是,那個女子紅著眼睛急忙跪在地上道:「妾身的確受過王大人接濟,乃是王青天視察樅陽鎮的時候受的恩惠。王青天沒說讓我家還,但我家記在心裡,以後有錢會還的。」
「……」想不到出了這種轉折,穆桂英和馬金偲等人又愣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刀下留人
王雱道:「錢肯定是要還的,我老爹負責敗家,我負責追債。不過我也不難說話,我還可以給你一份長工協議,除了能吃飽還能慢慢還債。我只有一點要求,別讓你口裡的王青天蒙羞,你若信任他,就要把樅陽鎮的冤屈說出來。現在他兒子我需要正義值支撐行動,你們的指控,就是我們的動力!」
見這個女子打算從了,其餘幾個老道些的中年人急忙跺腳道:「三,不能亂說……」
「靠,把這幾個阻礙取證的猥瑣大叔吊起來,塞住嘴巴。」王雱脾氣很壞的吩咐。
結果就真的被吊起來了。
「放心大膽的開口,我承諾保護你們樅陽鎮。」王雱繼續蠱惑女子。
這個叫三的姑娘便豁出去了,低聲道:「的確有不少禁軍會在樅陽鎮活動,來咱們村里抓人,也不知道抓去了哪裡,聽說是做工。一開始大家有抵抗的,但是為此死過三個人,其後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此後,村民全部低著頭不吭氣了。
王雱道:「為何不報官,我爹既然到過樅陽鎮為何不讓他知曉?」
三哭了起來,暫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個大叔似乎是她叔叔,只得代為答道:「好教衙內知曉,咱們有人報過官的。」
「結果呢?官員相反參與威脅你們了嗎?」王雱冷冷道。
「倒是也沒有,知寨還記錄了咱們村民的口述,說是會調查。」那個大叔道,「但等了許久也沒有回信,最後咱們又去追問,劉知寨回曰:經程序查詢,舒州境內沒有駐紮禁軍,所以不存在有禁軍擾民現象。」
「……」
王雱頓時有些不來氣。理論上這個所謂的行政區長官沒說錯,舒州當然沒有禁軍駐紮。廂軍近似勞改犯而被司馬光限制在了州城。
由此暫時不好判定這個知寨是懶政,還是參與了。
因為有個問題,依照大多數官僚的懶惰和尿性,他們不需要參與貓膩,也不會願意找麻煩,舒州的確沒有禁軍。只要沒親眼見到就真的不存在。就算見到了,小小的知寨一般也不敢隨意生事。
前陣子因為廣南告急,許多的軍伍以及糧草從淮西過境調遣,那真是兵荒馬亂的感覺。一般不是特別負責、特別愛民的那個官,都不會去為這些盡力的。
何況所謂的知寨只是這些村民的說法,那就不是官,只相當於個「派出所」。乃是上級行政區縣尉派出去管理治安的巡檢。
在大宋,這種所謂的巡檢司根據村鎮的規模大小,有時候一個差人一隻狗一把刀,就是整個「所」的全部資源。當然了,這個巡檢也有權在當地村里抓壯丁服役,成為一種不拿工資的「協勤」類編制。
這些大抵上就是大宋基層的治安管理構架。
大宋的「官」,最低級到縣尉和主簿,有時還會有縣丞,再往下的都叫「吏」而不是官。
「狗日的劉知寨,槍斃完這一波少爺才去找你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