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頁
「現在講問題要接地氣一些,這次我不管誰對誰錯,到此為止。皇帝是公正仁慈的但他老了,有心無力。那麼就講到了另外一個層面上,我提醒你,福康帝姬她娘會幹什麼我不知道,但如果換做我,我家二丫只有小錯誤時誰要無限放大讓她身敗名裂、把她妖魔化,哪怕不對我也堅決強硬反擊!把事情做大後我去自首承擔過失代價,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作為商人走南闖北,這樣的狠人我不信你見的少?人活一口氣,你固然有怒氣,但福康和她母親也有,且我認為她的戾氣不會比你輕。」
「人貴在自知之明,見好就收或者及時止損,你是商人別說你不懂這個道理。」王雱最後道,「若拖延到福康走極端,譬如在宮中弄出點自盡之類的小動作來的話,那這事不死個幾十人我看是收場不了的,作為奸商你認為呢?」
李用和不禁一身冷汗,沒及時回答。
王雱又溫聲道:「在這裡對錯就不講了。我知道你李家有委屈。福康帝姬和我有緣,她看我小白文長大的。皇帝於我有知遇之恩,這種情況下我介入了,我和你李家不是朋友更不是親戚。鑑於我此番角色不是法官也不是聖人,於是我的屁股方向已經擺出來,以義氣著稱的我,一定會維穩打擊一切添亂者的,但我其實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感情的事說不清楚,此番你李家委屈是真,我承諾以後會給你們另類補償,得理要學會饒人,你不是君子的情況下,更要會審時度勢。不要極端,司馬光敢跳那是因為他真是君子大儒,你是什麼心理怎能沒點逼數?所以你不是司馬光,你就千萬不能學司馬光懂嗎?」
「不要再鬧,把你兒子叫出來,承認他的一些錯誤和過失,往回皇家的一些顏面,然後主動與福康和離,這就是解決的唯一辦法。」
王雱最後道:「不急回答,考慮一下再來見我,機會不是隨時有。我不會留京很久,我離開後你李家和福康她們家,必然有一方藥丸,如果你覺得有司馬光和皇后支持你會贏,你覺得皇帝老了就真的好欺負、沒人給他出頭,你就當我以上是廢話吧。」
李用和徹底妥協了,著急的道:「相公明見,並非小兒有意躲著,而是他消失了,連我也找不到。起初見展昭根據你命令來拿人,我還以為他已經被你控制了。」
王雱猛的起身道:「什麼時候消失的?」
「具體不知道,從昨日起就沒有見過他。當時他不聽我勸說,說要進皇城去把他老婆接回家來,就再也沒有消息。今日一早我還去皇城口問過,皇城司說沒見過李煒駙馬。」李用和道,「是不是出……」
王雱抬手打住道:「別亂猜,先回去等消息,我儘量把你兒子找出來,然後咱們再談。」
「那就拜託相公了。」李用和抱拳離開。
展昭皺眉道:「末將覺得他在撒謊,他兒子恐怕被他藏起來了?」
「我卻覺得他在說真話,他小妾是市井傻婦但他不是。總體他是知道問題輕重的。說穿了後,他不至於還瞞著兒子行蹤。」王雱道。
展昭無法理解的道:「那為何說兒子消失的時候,他沒著急表情呢?」
王雱攤手道:「我說了他是奸商投機者,他家大業大兒子多,李煒不是嫡子也不是長子,明顯要失去公主的時候、李煒就對他就沒多少用處了。他在這件事上躥下跳大鬧真不是為了禮法,因為他不是歐陽修司馬光。也不是真的為了公平,因為他不是包拯。他只是當心李家的勢力和名聲,政治投機者,如此而已。」
展昭諷刺道:「所以大人你也不是歐陽相公,不是包相公。你這麼瞎操作只因你是個流氓對吧?」
王雱喃喃道:「龜兒子你別跳,我做這些是因為我是義氣雱,就這麼簡單。你還不趕緊去找李煒下落,還等著領賞啊?他要是出事了你也別混了。」
「末將如何能得知李煒下落?」展昭問道。
王雱道:「去皇城司調查,看賢妃娘娘接觸過誰,就立即控制審查,要快,遲了恐怕真要出事。如果在皇帝和福康帝姬已經不對的情況下,李煒又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嚴重政治事件,皇帝一生的仁德之名將蒙受陰影,那恐怕皇帝選的太子也要遭遇質疑。」
展昭不蠢,到此真被嚇了一跳,嗖的一下就去辦理了……
至下午時,展昭來報,張叢訓在一日前去過賢妃娘娘殿堂。且展昭找到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皇城使」口供,說昨日李煒的確去過皇城口,當然不能進入被擋回去了,其後不久張叢訓獨自出宮。
展昭僅僅只有這口供,但在皇城司的「來訪記錄中」卻查詢不到記錄。
大宋皇城司章程,但凡來訪的都會有記錄,並非一定要進皇城才有記錄。
得道這些消息時,王雱猛的起身:「真出事了,跟我走,抄了張叢訓這龜兒子的家,必須把他找出來。」
張叢訓是皇城司老資格,對大宋有功勞和苦勞的人,又是富弼的愛將,陳總管的徒弟。對此展昭比較皺眉,一旦查不出什麼貓膩來,以後的工作就難展開了。
展昭抱拳道:「就算要去也無法從皇城司抽人,因為他們都是老張帶出來的,喊皇城司的人去若又找不到貓膩,他們往後日子可就難過了。建議相公去開封府和三衙周旋,抽調捧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