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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不但進行了利益的均衡,也集合了所有的資產和信譽力量。其實這樣的巨無霸機構並不陌生,在後世有個類似的東西它就叫: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
太陽底下就這點事,大宋的土壤似乎這麼幹最適合。也就是說將來的「宋交子」發行機構中,和後世的賊鷹一樣,葉慶華之流也會成為「宋刀發行權的股東」。
大雱也有兩塊牌照,所以也能成為巨頭之一,擁有較大話語權。
理論依據在於,宋交子是對天下民眾的負債,需要對應資產和信譽為抵押。而葉慶華曹集王雱之流擁有龐大的資產規模,這類鯊魚在各國的藥丸黨中也有最強的人脈和影響力,於是,這些跨國大奸商的資產併入統籌,宋交子當然就會擁有最強的信譽和說服力。
不革命的情況下,在大宋,不能拿走人家已經擁有的東西,這是紅線。
所以那些大商號手裡已有的金融牌照拿不走,因為運行了這些年後,捆綁實在太深了,基本上一動就是天崩地裂的形勢,一旦出問題,那是幾百上千萬的人財富清零政府兜底。
又不能繼續放任他們在監管不足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持續各自為政的把金融政策搞亂。那就只有集中起來股份制,這就是大雱思想模型中的「大宋聯合金融儲備委員會」初形。
除非幹掉他們,否則必須聯合他們,這條路才走得下去。國有資產被那些傢伙賤賣的差不多了,所以現在官府的自有交子民聲、比那些商號的還爛,連官府自己都不要。
以戶部為例,收稅過帳等手續時他們只收煤交行、農交行和葉慶華的交子,其他的一律不要,成都府路,陝西等地的不論是商交子和官交子戶部都不承認,直接以喪心病狂的運輸成本,要求繳納糧食或銅錢之類的硬通貨。
額扯遠了。
現場王雱把交子給了瞎氈,算他送的這批黃金的「存單」後,瞎氈收下了,然後離開了帥帳。
對此王雱嘆息一聲,喃喃道:「瞎氈不是個棒槌,可惜他的存在、會對將來我大宋在河潢的利益不利。於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此番我決計不會委任他代表青塘出兵。」
穆桂英不禁愣了愣,要說狄詠是比較推崇瞎氈的,當時在南區游擊隊中,瞎氈他也算頗得軍心,有勇有謀的存在。
王雱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娘想什麼。首先瞎氈有這幾箱黃金耐人尋味,這讓我想起了當時南區中搶劫民眾的游擊隊。那些黃金的確青塘的,被西夏人搶了後,又被卓洛蘭用去高價購買民眾手裡的糧食,最後沒辦法了,瞎氈就搶劫民眾手裡的糧食和黃金。鑑於當時南區游擊隊普遍存在這樣的問題,所以就算狄詠也不知道是有組織情的。狄詠以為是自發的。」
王雱再道:「其次看得出來,瞎氈根本對我們大宋的交子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穆桂英道:「你怕是想多了,他收了交子,還笑容可掬呢。」
王雱搖頭道:「這才是問題所在。他急於帶軍表功,來賄賂了我兩箱黃金。這種情況下如果我給他回禮,理論上他是萬萬不會收的。所以我給了他幾張交子,他收了,是因為他根本不信那東西,認為就是幾張紙,和他的真金白銀差太遠,所以他才會收的。如果他信任交子價值,他誓死不會收。」
穆桂英不禁愣了愣。
王雱道:「不可否認交子真是紙。但其實整個世界,就建立在信心和信任之上。不信任交子就是不信任我,既然他不信任我,不說和他有仇,但我不會把青塘和大宋的未來交給這麼一個人。在此情況下他越會打仗、於青塘軍中的威望越高,就越對將來的大宋不利。這就是政治。」
穆桂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你果然會……長命百歲的。」
王雱道:「你又罵我奸臣啊。」
穆桂英抬手摸摸他的頭:「稍好了一些你又跳了,快把藥喝了去睡覺。」
然而還不行,瞎氈沒說錯,所謂兵貴神速,應該部署反攻事宜了,王雱只得又強撐著打起精神,召見了青誼結鬼章和董氈。
人進來後,青誼結鬼章道:「相公召見我等何事?」
王雱病懨懨的樣子拿出一張交子,由穆桂英遞過去交給青誼結鬼章。
王雱道:「你信任這東西嗎?簡單點回答我。」
青誼結鬼章看了一下撓頭,還和董氈用土話嘰里呱啦說了幾句,然後憨笑道:「我們不信任紙張,但我們信任您,信任宋國。」
王雱和穆桂英相視一眼,見王雱微微點頭,於是後面的話穆桂英來說:「我家相公精神不好,我就簡單點說,你們有骨氣,一直不想要我大宋援助,但是不援助的話你們就打不了反攻戰。鑑於《志願軍出兵細則》所限,我志願軍沒有踏入西夏境內的授權,所以自現在起的反攻,必須依靠你們青塘自己的力量完成。」
頓了頓,穆桂英接著道:「不要援助可以,你們需要自己從宋商到岸的船運去購買所需要的東西。」
打仗沒問題,但董氈和青誼結鬼章卻犯難了起來,一起說道:「原本我青塘富庶,但財富都會西夏人搶走毀壞了,暫時……」
穆桂英打斷道:「青塘馬也算好用,現在我家相公打算擴大雙邊青塘馬貿易,就依照原有價格,我志願軍提前訂購一批戰馬,允許你們在三年內逐步交付,但錢可以現在就付給你們,然後你們自行從宋商手裡夠買出兵所需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