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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總結起來就是大宋的政治特點。
任何事物有利就一定有弊。
大宋司法上的嚴謹和鄭重,有點類似於後世那套「寧可錯放一千也不錯判一個」邏輯。這個邏輯很好。但它也實際成為了官員節制地痞混混的枷鎖。
所以自由的大宋地痞強盜土匪也是歷史上最多,基本只有後世的美利堅可以一拼。其原因之一就在於訴棍政治,讓法官不敢輕易糾察問題人物。
這也是美利堅到處是吸毒黑鬼拿著槍突突突的緣故。既然法制了,既然自由了,黑鬼口袋裡藏著槍自由的站在街上,明知道他是搶劫犯兼毒販,拿他咋整呢?調查他或者限制他、需要十幾個司法手續審批,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黑人官僚參與的政治層面博弈。反過來,黑鬼掏出槍來把路人幹掉只需一個念頭就行。
這種事在大宋叫保守政治,分為溫和極端兩種。
司馬光就是個極端保守派,他寧願把這些人放縱到影響整個舒州民生的程度,但沒有「司法把握」的時候,司馬光不會去干涉。
於是這就成為了舒州地界上,大聖人和大魔王的第一波理念衝突。
額扯遠了。
小屁孩在現場把懷裡的瓷瓶掏出來看看,嘿嘿笑道:「餵這些人吃藥才是王道,藥不能停,否則……藥丸啊。」
說起吃藥這事呢,巷子口就有個等著吃藥的。
乃是一個婦女抱著兩歲的娃,走的急便和王雱撞擊在了一起。
婦女懷裡的小娃一個勁的咳嗽,恰好撞擊時候咳了一口血出來,就噴在了王雱衣服上。
那個婦女很著急的樣子,王雱則是暈乎乎的,而且因為不喜歡見血,當即心口薄涼薄涼的。
馬金偲夠機智,一看,便指著婦女獰笑道:「大膽狂婦,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少年,衝撞衙內爺,你走路都不看的嗎?不要以為你家娃娃噴那麼大一口血就覺得很慘,這類場面爺爺見的多了,還親手設計過不少呢。」
婦女頓時嚇了一跳,抱著娃跪在地上道:「衝撞衙內實屬不該,請原諒,請原諒。」
王雱便一臉黑線的樣子,跳起來一掌抽馬金偲腦殼上。
老馬很忠勇的湊近低聲道:「衙內爺你都不知道街市上的規矩,這典型的是碰瓷,這種場面卑職見的多了,基本上她們一翹屁股……」
見王雱不懷好意的瞅著,馬金偲便不說下去了。
王雱上前湊近觀察了一下。
婦女顯得有些緊張,又把她的娃抱緊了些。當心著接下來的命運。
媽的這個局面來說,在街市上眾目睽睽之下,就算真的被碰瓷王雱也得認,處理不好的話,司馬聖人和大魔王都絕對不會放過王雱。拋開兩傢伙不說,現在張方平仍在舒州,老張就更是個不講道理只講結果的人了。而且王雱的起步依靠信譽,信譽資產可丟不得啊。
於是懷著齷蹉的心思,王雱奸笑道:「小娘子,衙內並不是官,也不是法,不用跪我的,趕緊的起來,有任何條件都可以談的。」
婦女愣了愣。
馬金偲頓時領悟了,邪笑道:「不錯!其他家衙內一般會淫笑著說『只要伺候的爺爺高興了,包你全家榮華富貴』,然而,我家衙內並沒有這麼惡劣。」
王雱險些倒地,對他的說話方式無力吐槽。
婦女驚恐的覺得:還是馬金偲接地氣啊。說出了衙內們的心聲來了。的的確確,大宋這一屆的衙內們最愛說這類言語了。
第五十章 說話儘量簡單點
「小娘子放心。我家衙內還小,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你就從了』的話來的。」馬金偲又自以為聰明的補充道。
王雱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愚蠢了,呵斥道:「你不住口,我把你吊三天三夜不許停口。」
馬金偲這才閉口了。
這個婦女並沒有吃過豹子膽,所以對於他們現場的胡言亂語感覺壓力很大,有些繞暈了。現在她有點迷糊,這些衙內們的意思到底是「你從了我」,還是「你不需要從了我」?
「衙內爺,民女無知,沒念過書。請您直接言明,讓民女咋辦?」婦女擔心的道。
王雱便給馬金偲後腦勺一掌道:「知道問題所在了嗎?」
馬金偲尷尬的捂著後腦勺,呼嚕呼嚕的搖頭。
「簡單點,說話儘量簡單點。人家不是碰瓷,她只想知道結論『是否得罪我了』?你不會回答嗎?」王雱道。
「你並沒有得罪衙內,簡不簡單?」馬金偲這麼問婦女。
婦女點了點頭。
馬金偲道:「那你還不滾蛋還等著領賞啊?」
「客氣點,說話客氣點。」王雱又開始教育馬金偲了。
老馬決定不說話了,因為不論做了什麼在小魔頭的嘴巴里都是錯的。
婦女也不打算在和他們說話了,抱著娃轉身要走。
王雱又叫住了她,走近查看了一下。她的娃眼看不成了,乃是典型的小兒百日咳陣狀。
這個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在古代卻是孩子們的殺手之一,沒有特效藥,治不治得好看臉。三歲以前換這種病的死亡率尤其高。因為三歲口前的孩子免役系統非常殘缺。
多發季節正是冬季和春季。冬天還稍好些,尤其春季時節,氣溫回升但是更加乾燥,那時的呼吸道相當脆弱。某種程度上人們說的春雨貴如油就是這個意思,在大數據上,幾場春雨它真能救許多孩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