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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禁軍也叫皇軍,皇軍屬於皇帝、是樞密院系列。而廂軍在北宋的大多數時期算地方軍或政府軍,乃是兵部系列。
軍費的確有一個軍二千五百人的軍費,但裝備別想了,最多能去種鄂哪裡領取軍服以及質量坑爹的盾牌還有長槍。那長槍並非馬槊,簡直比老百姓的晾衣杆還糟糕一些,完全沒什麼卵用。
馬槊根本供應不起,那是將軍用的。譬如種鄂有一個重騎營就標配了馬槊。真正的馬槊是用最好的硬木,就是扔水裡會沉的那種,然後以類似神臂弓材料處理工藝,批量很小,最快兩年走完流程才合格。相當長且重,重騎衝鋒的時候拿穩馬槊的中間,無需額外費力用於平衡,相反長長的馬槊還猶如平衡杆一樣的穩定騎手自身的平衡。
那才是騎兵衝鋒的利器。至於種鄂答應給的那些,王雱直接不去領取,讓他們則算成一半的錢算球了。其他的裝備更是只有自謀出路。
鑑於手裡暫時有兩個營的戰馬和神臂弩,大部分是從曹首義身上黑吃下來的肉,於是暫時就只擴建一個營。
「一二一,一二一……」
所以現在撫寧縣校場又熱鬧了起來,老兵帶著新兵,在泥地里奔跑吶喊。
政治上老兵給予關懷,帶他們過組織生活。軍事上,老流氓調教新流氓,練不好就拳打腳踢,這事馬金偲輕車熟路最愛幹了。
這方面王雱基本不需要過問,一切按部就班的運行。因為王雱那套就類似於傳銷,既然是傳銷就是簡單的、可複製粘貼的東西。狄青那套的確厲害卻不可複製,屬於藝術領域。
神機營的「企業文化」在舒州時候就基本成型了,他們自己堅信不疑,於是氣氛和血統仍舊很純正。
新兵蛋子新加入是一張白紙,在企業文化和老兵的薰陶下,運用現有模式口號喊的一多,他們也就會是這面旗幟的一員。
為期三月的新兵訓練結束後,新兵營會打散,和老兵一起混編,仍舊是老兵帶新兵,只是原有的老兵乾的好的那些會升職。大抵就是這套模式。
剛剛組建的第一天,有許多人對此無力吐槽,只看著那些高矮參差不齊的歪瓜裂棗遲疑,他們到底行不行?
馬金偲卻說行,這種流氓調教起來無壓力。
全柏林也說行。老全作為治安口的人,急於送走這些瘟神,把這些傢伙送入軍營後,撫寧縣的治安壓力能輕一截。往後他們在鬧事就是馬金偲的鍋,然後也會面臨軍法伺候。民法和軍法當然是兩個概念。
撫寧縣秘書長安東也說行。理由這些傢伙平時有些跳,有點跳的人他通常也有點機靈、不大信宗教。安學者總結說,信宗教的人主要是蠢和弱,蠢人才會極端,弱者才喜歡尋求依靠、才會靠向宗教。
這些都符合大雱的要求,於是他們說行那就行。哪怕不符合大宋禁軍的身高和體型要求,王雱也收了他們。
其實就算只是一個營,對民生也有影響,撫寧縣已經逐步出現人口不足的瓶頸,這些都是青壯年,原本都應該進工廠產生的,現在卻相反轉入了吃皇糧編制。
但和綏德軍的心病,和三山七寨的假合作,所謂陌生面孔和信鴿蹤跡等等的出現,種種跡象都代表安全形勢也不容忽視,建設寧可慢一些,也要保證已建設出來的成果安全。
現在來說,唯有人口才是撫寧縣的最大瓶頸,也是改革起來見效最慢的一個事業。最快的辦法是移民,但需要人們慢慢認可、接受撫寧縣,才會逐步有越來越多的移民來這裡發展。
所以蒸汽機要真正帶來整體的工業革命,其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現在先不談什麼工業革命,王雱卻不計成本的先需要一批機器。能用就行,幾台機器最大的好處是至少可以釋放出一千青壯年,順帶無數馬匹。有那一千人且訓練合格後,過長城和西夏祥祐軍司撕逼王雱都敢。
當然說起大雱敢出兵這事,主要是因為自古以來官員都不容易死。
哪怕是打仗也不容易死,這才叫免死牌。因為只要沒被亂箭射死在戰場上,其他人會被砍了,但官老爺一般是採用俘虜方式留著談條件用的,這一條還真特麼的是古今通用的規則……
第二百九十二章 陳二狗的妖孽人生
陳二狗曾經幾次被光頭大隊長捉號子裡喝茶,但也都不算很慘,這次卻被馬金偲指揮使在校場收拾的叫娘。
二狗從未見過這麼可惡的人,讓一群新兵蛋子不停的在泥地里摸爬滾打,他自己則穿著皮質的馬靴在旁邊看著,但凡速度不夠快的,都會被往屁股丫里踢一腳,那種感覺真的讓人很銷魂。
但是也只能咬牙死扛著。
當兵到底要做什麼,追求和目標是什麼,老實說陳二狗沒心沒肺的暫時不知道,或者暫時還不信那隻喊了兩天的口號。
所幸在這裡除了會被馬金偲叫嚷著「在不快點老子踢爛你們的屁股」,卻能免費領取到可口的壓縮軍糧,且能吃飽,還能剩餘一些帶回去給老娘吃。
曾經有個冬天太冷了,撫寧縣死了好多人。死人陳二狗見過太多,但是不曾想過會有一天降臨在自己家人頭上。那個冬天陳二狗還很小,哥哥大狗說不冷,把僅有的糧食塞入了老娘和弟弟口裡,僅有的破爛衣服也裹在老娘和弟弟身上。
家裡房子很大卻到處破爛透風,更不容易積累溫度,於是一覺睡醒天亮後,陳二狗發現哥哥大狗再也不會醒來了,身上連一點點的體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