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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這個消息就被富弼這個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大爺打聽到了。
齊州乃是山東境內,但是當時的富弼是河北東路經略使,齊州根本不是他轄區,也就是說富弼根本管不了齊州的事,根本沒有治權。
然而富弼是怎麼幹的呢,恰好遇到另一個大陰人張從訓帶皇城司在外公幹。鑑於皇城司沒有具體治權轄區,當時的皇城司也還很牛逼,於是富弼強行把張公公一干人等請去喝茶,強行逼迫張公公等人遠赴齊州「維穩」,於亂起來前提前逮捕涉事的馬達等人。
那一次,被砍的軍官簡直是鋪天蓋地。其實老富和老韓喜歡殺軍官的名聲就是這麼來的。
在慶曆八年如此多事的年景里,富弼這傢伙不但越權「跨省抓人」,還先斬後奏的強逼皇城司做敏感事,換個朝代絕對是攤上事掉腦袋了。不過這在大宋的文人身上那就不是事,儘管一群保守派說富弼被迫害妄想過度執法,壞了規矩,然而趙禎的處理是說「相公辛苦了,有你在,朕和大宋就放心了」。
所以皇城司被強勢改組壓縮編制限制權利,也可以說是富弼闖的禍。
富弼這傢伙後來雖然升職做河北都轉運使,卻是兵權也被擼走了一半,原因就是保守派不喜歡這個大腦殼,說他愛搞事,不搞就不舒服。
王雱的淮西和舒州事件也是典型的過度執法、被迫害妄想。
好處在於是有先例的,這個先例就是富相公開的。穆桂英爆料說,前陣子河北軍中就有小道消息流傳,在滿朝司馬光黨指責王雱搞事的時候,富弼在河北是力挺王雱的,專門給皇帝寫私信說「小孩骨骼驚奇,乃是新一代中的中流砥柱,建議皇帝培養啟用小孩」。
富弼的意思很明顯,在讓保守法制派的影響力持續擴大,大宋遲早要藥丸。因為淮西和舒州事件後富弼就始終在懷疑,當時慶曆八年那麼多事,興許也是西夏一品堂在其中搞事,手法很像,當時的齊州禁軍涉及的問題在富弼看來,和淮西無為軍的問題差不多,都是因錢而走偏的。
有個標誌性事件是,慶曆八年正是沒藏訛龐這個陰險狠辣的傢伙拜西夏樞密使兼太師、全面掌握西夏大權的節骨眼,時間點正好是大宋慶曆八年一月。
一代暴君李元昊掛掉後,對於西夏內部,許多事都會洗牌,固有策略會顛覆,以往平衡會打破。彼時的西夏皇帝是個小奶娃,乃是皇太后垂簾聽政,太后就是沒藏訛龐的妹妹。
想到這些的時候,王雱縮著眉頭,也認為富弼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於是老富一定在這方面給皇帝建議了。大腦殼富弼這麼說了,少壯派王安石也這麼上報了,那就一定會引起皇帝的重視了。於是才有了組建「龍組」的想法。
「沒藏訛龐,可以預見的未來,我大雱和你的對決會慢慢展開。這會是大宋和西夏新形勢下新的戰爭模式。我準備好了,你準備好了嗎?」
走在街市上的王雱喃喃自語著。
第一百九十七章 打鋼板上了
轉過一個街口,見到有個攤子上有個秀才在賣扇子和字畫,於是大雱也想買把扇子拿著裝逼,雖然還不是夏天,但不論作為紈絝還是文官,手裡沒把扇子都不好意思見人呢。
正在挑選的當口身後有動靜,聽到一些人在大聲的喝罵,然後有人朝這邊躲過來,都已經靠在了王雱的旁邊,乃是一個幾乎和展昭一樣帥的年輕人。
另外的那十一個人猶如無人之境,繼續走了過來,一腳把賣扇子的攤位給踢飛後。年輕帥男沒地方躲了,也不敢反抗,就被對方當先的那個三十多歲的錦袍男人揪著衣領道:「小畜生你再跑啊?看爺爺是不是整不死你,把你整死了以後,看你那個孬種爹爹狄青敢不敢放個屁?」
難怪這麼帥,原來這個年輕人是狄詠?
王雱思考著,又多看了幾眼,還真是家風呢,什么爹調教什麼樣的兒子,狄詠只是很低調甚至是懦弱的樣子低著頭,身上也髒兮兮的。
顯然狄詠是被他們欺負了一路,一路用髒水潑過來的,現在退無可退了。
「小賤種你是不是想死,敢搶老子的女人!」
那個三十多得男人說著,又拿過狗腿子遞來的一壺髒水潑了過來。
媽的都不知道是什麼,總之奇臭無比,還濺射在了王雱身上,後面那個賣摺扇字畫的秀才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滿地的字畫也已經廢了。
中年男人再次走上前去,拉著狄詠的衣領一耳光抽過去道:「小雜種敢搶我的女人……啊!」
這次他話說不完,被王雱跳起來卯足了勁一個大銀兩砸嘴巴上,牙齒有沒有掉不知道,總之滿口冒血了,於是他捂著嘴巴蹲在了地上。
隨行護衛的盧方一陣鬱悶,小老王就沒個安分的時候,又闖禍了。不過就算在頭疼,盧方也急忙手握刀柄,看著那些打算衝上來的狗腿子冷冷道:「這是朝廷大人,不想死的就安分些。」
於是,那些狗腿子就不敢動了。
包括那個滿口是血怒到極限的中年男人,一聽是「大人」當然知道是誰了,怒雖怒,卻也真的不敢起身還手,因為那是真會死的。
這事發生的似乎很歡樂,眼見撕逼了,路過的膽子大的八卦眾們又呼啦一下圍觀了過來。
「狗日的聲音大是不!」
王雱念頭不通達的飛起來一腳踢在中年男人腦殼上,呵斥道:「跳啊!你再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