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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人飯碗就是殺父之仇,加上苦大仇深的葉蘇若來舒州,暗下給這些人許下某些重大利益,蠱惑了這些人的話。於是就存在這些人聯合起來鋌而走險的情況。畢竟這些都是邊緣亡命徒。」
展昭略一思考之後道:「接著說。」
王雱道:「我這個推論,建立在你察覺到葉蘇在舒州這個點上。他的確來過,或者還在舒州對嗎?」
展昭微微點頭道:「展某的確有渠道消息,他就在舒州,但暫時找不到他,不知藏身何處?這是展某滯留這裡的原因。」
到此王雱冷下臉來道:「那麼我接著往下說,咱們的觀點會在某個點上交集,這就叫會診。有個疑點是:舒州沒有禁軍,只有一群廢物廂軍,以及一些不作為差人。而恰好,身經百戰出陣歸來的虎頭營,於這個時間被司馬光調離舒州,遷往六安軍防區。你怎麼看?」
展昭猛然色變道:「什麼!虎頭營調離了舒州?你的意思是司馬大人他……」
王雱搖頭道:「不要亂猜,司馬光是個好人,但他那樣的人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容易被人忽悠。」
展昭一想還真是,只得又問道:「何人帶虎頭營離開的?」
「司馬小花。」王雱淡淡的道。
展昭眯起眼睛,喃喃道:「有個問題,展某收到江湖朋友提供的消息說,葉蘇來這舒州正是和司馬小花會面的。那麼現在看起來,問題真的嚴重了。展某該怎麼做?」
「怎麼做暫時不知道。」
王雱起身道:「舒州現在是司馬大爺做主,不能當他不存在。否則若違反司法程序,你我一起要被他斬了的可能都有。只要你答應此番配合我聯合辦案,那麼你就先安份的在這裡,我立即去州衙見司馬光進行說服。和司馬光談論的結果,會決定你我下一步行動。」
展昭不喜歡這犢子,不過王雱此番邏輯清晰說的有道理,那麼展昭自己也一頭霧水的現在,就只有暫時觀察了,於是微微點頭表示聯盟……
第一百六十四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
進入州衙時候,在外面遇到黃總捕帶著一群差人領隊在曬太陽,懶洋洋的。
讓人通報了兩次司馬光都不見。
於是王雱發揮無賴性格,靜坐示威,正正的躺在大門口阻攔著別人的進去。
最終老司馬似乎覺得這樣影響不好,勉為其難的叫王雱進去了。
大堂上,司馬光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道:「你又要說什麼?」
「舒州馬上就要大亂!」王雱是直接這麼開口的。
如此也把司馬光嚇得跳了起來:「希望你不是危言聳聽,具體說說讓本州知曉?」
王雱道:「司馬伯伯明鑑,你不要因為對我有偏見,就徹底否定我在無為軍區的作為。我相信在你的意識里也奇怪,如此大規模的私開銅礦,為什麼能在葉良辰眼皮底下進行而不被發現。長久以來,如此大規模的私鑄錢,無為軍區無法消化就只有舒州消化。小子說的這些你不可能沒看到端倪。」
司馬光暫時不表達意見的道:「接著說。」
沒被直接趕走,王雱略微放心了些,又道:「其次,我的作為等於搶食了舒州高利貸幫派的飯碗。這種牽連利益的事總會有些亂子。在懷有仇恨的前提下,假如有此番淮西事件的關鍵人物在其中串聯煽動,以那些邊緣人物的尿性,一定會有大亂子。」
到此司馬光不信任的態度道:「你給本堂閉嘴,我早說過了你吃相那麼難看,性格那麼奔放,加之你父親也非常激進,得罪如此多的人,是要出事的,有亂子也是因你而起。」
王雱頓時有些不來氣的道:「或許和我有關,但這在司法解釋上叫『關聯』,而不是因果關係。」
司馬光怒道:「就是因果關係。」
王雱針鋒相對的道:「何來之因果?我的確放貸了,的確對一些他們欺負的人提供了安保服務。但既然已經登記註冊繳稅,您沒判罰,那我就是合理合法的。所謂的因果關係是我每次開展合法業務必然會導致他們鬧事。但這顯然是謬論,他們鬧事是因為他們不安分,不是因為我開展合法業務。譬如土匪搶人是因為他是土匪,不是因為被搶者錢多。所以這不叫因果,叫關聯。」
「你……」司馬光又鬱悶了,卻反駁不了。誰敢反駁這條理論的話,會被包拯虐死的。
王雱接著道:「若有冒犯小侄道歉。此來不是和您辯駁這些理論的。是我判斷舒州出現了許多的反常信號,在舒州沒有禁軍駐防、無為軍區存在黑幕以及龐大利益鏈的現在葉蘇消失了。由此,您身為舒州主政一定要把這些關聯起來,加以控制和防範,這是您的責任。」
司馬光不是白痴,顯然也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不過他的老毛病還是犯了,呵斥道:「王雱啊,你和你父親一模一樣,什麼都要管,什麼都要控制,大家長風範。本堂早說過了,不要管那麼寬。有部大宋律存在是有道理的,我朝的開明政治和寬鬆政策也是有道理的。你不能因為被迫害妄想,就去過分干涉一些自然行為。」
頓了頓司馬光道:「就算你說的這些真實存在,但還沒有發生,讓本堂怎麼介入?怎麼管?那些誰也不是好惹的人,早前因為你,他們揚言要撤離舒州,這個爛攤子就是因為你。」
王雱無比頭疼的道:「明公您又犯病了。別提『因為我』。我再次強調我和這些事只是關聯,不是因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