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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則上藤原光子不算豬隊友。
但僅僅有勇還要有謀,否則只會加速自己在受傷後的流血速度。依照朱可夫元帥說法,若納粹入侵初期就把全部軍事力量集中在第一線對轟,那德軍做夢都能笑醒。因為那真會打光每一個紅軍的。
這是軍事鬥爭上的路線錯誤!
這事若在本州島發生不會那麼慘烈。但九州島是大魔王藉助九兵衛事件親自去點燃雞血的地方,是宋租界。且委派了一些指導員配合藤原光子深入宣傳了很久,九州島民眾也受益於宋國投資的高精尖產業。
於是包括藤原光子在內、他們有較大的思想包裹,想保住那些比性命還重要的設備、產業。於是被他們看做了必須守護的陣地,在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進行一次又一次的血淚抵抗。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於是王雱對藤原光子回復如下:
「鬥爭的方式不對,戰術需要立即進行糾錯。產業和設備損失了可以重建,那其實並不需要幾年。但從十月懷胎開始一個人要長成,需要經歷太多艱辛。以退為進,保存自身力量為現有九州島局勢下的第一前提。」
「不要再有任何瞎指揮,不要在組織任何大型對抗。要深入研究當時青塘游擊隊和敵後民眾的生存鬥爭方式。高麗人看起來人多船多,但那僅僅是表面,要學會客觀計算他們所能投入九州島的兵力。打不贏就拉著人走嘛。若計算九州島面積,再參考高麗人所能投入九州軍事力量,土地他要,就果斷給他。過得兩年你且看他什麼樣?一平方里站一個高麗兵看他能否占得完?若他高麗認為這就叫占領,那恭喜他,不用武士出手,兩個婆娘加一小孩就定點斬首一里範圍內的高麗士兵,這就是持久戰核心。」
「只要抓緊這個核心,持之以恆的反抗霸權侵略,進行局部小規模的騷擾和鬥爭,正義就能取得最終勝利。我這不是馬後炮,而一早在長崎港就九兵衛事件演講時我就說過『在一些時候里正義會被扭曲,得道者多助,但邪惡者能在初期獲得隨波逐流甚至同流合污眾的追隨,會助長其聲勢』。保持住鬥爭的基本原則和信念,千萬不要以反擊和殲滅為目的,堅持生存為第一原則,直至我宋國海軍投入朝鮮海峽參戰,那時就一定勝利。宋國樞判王雱,三月三日夜於樞府。」
這是畫餅也好,套話也好顧不上了,王雱現在只能這樣安撫日本人。
因為大宋自身所面臨的形勢也危急了,其他人或許還活在「戰神再臨」的僥倖妄想中,這個時候只有王雱知道:信號基本都已經確認,遼國的正式攻擊很快就會開始。
恰好如藤原光子一樣,現在到處在問朝廷要支援,這是真正的「生死存亡之秋也」。只要出現一絲凌亂,出現任何一絲不穩妥部署,大宋北方的淪陷速度會比青塘長崎還要迅速。
可以想像的,人們一遇到問題就想要支援。現在藤原光子以血淚喊「我要」,西北戰區的種鄂也連發五道文書說,沒新的增援不看好青塘戰場的最後結果。
同一時間廣南戰區李師中發文說:廣南幾次交鋒規模不大,但看得見交趾人還在不斷增兵。原本是勢均力敵態勢,但因川軍被您雱相爺被意外調離,荊湖南路軍系、以最早被王安石授權進廣南參戰的廣東軍系,現在也已經抽調離開廣南。
於信的最後,李師中發牢騷說「就沒弄懂你雱相爺這是打算幹什麼」?
除此之外,王拱辰也在喊「我要」。老狐狸說與遼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且已經和高麗處於戰爭狀態,現在唯一的海軍護衛艦已無力控制渤海形勢。那代表很容易就會被高麗、女真、遼國海軍登陸登州,造成登州的血淚和傷害。
對此王雱頭大如斗,回他們所有人,都複製張貼回日本的模式:沒有增援了。
現在所有的問題對王雱都是死不掉的問題。
打仗麼怎麼可能無損?誠然作為地方執政官誰都想有鋼混攻勢、誰都想自帶二十萬重裝甲集群保衛自己的地區。是人就喜歡投機取巧,就喜歡開掛開修改器虐NPC,然而現實里並沒有那麼多的資源可以揮霍。
王雱已經無法解決局部外傷。尤其是長崎港淪陷後,這信號無疑會增加遼國的勝算。
也就意味著隨宋遼的全面戰爭隨時開啟,意味著大宋「急性肝炎」過了潛伏期,已經處於發作前夜。
這才是大宋的真正致命死穴所在,於是現在所有的醫療資源,都要用於應對肝炎。
其餘戰場的信號只是煙霧,若繼續頭疼醫頭腳痛醫腳,針對那些邊角信號進行部署就叫誤診,是真會藥丸的。
除了國戰,這些在醫學上真會發生,前世大雱的大伯,急性肝炎初期就是被兩個專家當做重感冒治療的,險些就掛了,那時連喝水進去都不會消化。最後是個實習醫生發現是肝炎,但發現的時候已經基本被自體免疫力拖好了。
就此一來,大魔王上台主政以來短短時間,開始集中性收縮大宋戰略,不論是針對九州島、青塘、還是廣南,亦或者登州、東南地區,都採取了積極防守策略,而不支持他們想像紈絝子弟一樣主動進攻。
針對廣西李師中,王雱發文怒斥:「你想要四路資源,那是因為你想打進交趾升龍府(河內)去。那或許是你的政績和政治資本,但對我而言你打到升龍府一毛錢用處沒有,因為那時你的王都東京恐怕都淪陷了。若僅僅防守,在廣南境內扛住交趾人則不需要過多資源,只要執行好我的『不脫離群眾政策』,整合好民眾的力量和資源,依靠廣南自身,就能抗住交趾國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