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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這根本沒有道理、也不會發生,卻發生了。圍觀的眾人覺得是不是聽錯了,王雱作為禮儀之邦的使臣,竟當著攝政太后的面,如此簡單粗暴的威脅太后的男人?
馬金偲展昭穆桂英等人也不禁雙眼發黑,弄不明白進入外交官僚狀態的他、為毛忽然就變身了。一點緩衝沒有,還蠻不講理的直接大爆粗口?
李守貴不是狠人,卻知道狠人的尿性。以往王雱的作為聽多了,加上昨晚見識過這個不良少年一旦不要臉起來有多下限,於是真被唬住了,暫時半張著嘴巴不吭氣。
一般人不知道,但李守貴知道燧發槍的威力,也聽過王雱那神乎奇蹟的槍法,於是現在李守貴乃是「秀才遇兵」的形勢,不敢說話,還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是的哪怕王雱說的毫無道理、毫無徵兆就發飆的,但是壞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李守貴現在就是有點怕了。
見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李守貴,竟是當眾人的面,被「宋國蠻子」威脅的不敢說話,沒蔵太后微微皺眉,側頭鄙夷的看了李守貴一眼,同時也很氣憤的看著王雱,直勾勾的瞪著。卻也想到了他小子昨晚的說辭:對弱者讓步對強者犯渾。
現在西夏的大頭百姓樂呵了,開始圍觀看戲。
老實說平時在這興慶府、李守貴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加之宇宙永遠有個定理,惹強者哪怕不對也一般不拉大眾的仇恨。所以說起來,王雱這麼不講理的大爆粗口後,西夏老百姓其實並沒有多反感。頂了天也就是在下面低估兩句「媽的宋人蠻子果然蠻橫」。
這些發生了兩個呼吸間。
很快,李守貴還是緩過神來了,發現了太后的鄙夷神色後,於是強撐著叫道:「你你,王雱你個宋國蠻子,本太尉就不信了,你敢當眾傷我?」
現在王雱已經擦槍完畢,這的確是大雪天對槍管的預熱,然後把抹布遞給了旁邊,快速抬槍瞄準了李守貴,冷冷道:「不是傷你那麼簡單,而是一槍爆頭崩死你!你只要再敢回一句嘴、老子雖千萬人吾往矣,一定開槍崩了你!」
臥槽!
見這孫子真的犯渾了,太后也被嚇的跳起來。
鑑於鐵鷂子軍見太后和李守貴站在一起,而王雱的動作太危險,對著太后的方向,於是呼呼呼,幾百口神臂弩瞬間抬了起來,對著王雱的方向破口大罵!
既然到了這一步,馬金偲也只得下令神機營全體舉槍,就此對持了起來。
李守貴冷汗不斷出現在額頭,嚇得再也不敢說話。就此招來了現場最大的鄙視,整個一片噓噓聲。
沒蔵太后鐵青著臉道:「王雱你要逆天嗎!還不快把兵器放下!」
「不行!」王雱念頭不通達的樣子道:「小爺我此番『教單于折箭,六軍辟易,憤英雄怒』!誰也別拉著我,一槍崩了這奸賊,世界就清靜了,否則活著也沒意思,世界太亂地球太危險,乾脆去火星混。」
也沒人知道這小子胡言亂語個什麼,但沒蔵太后又微微一愣,現在喜歡看到強硬男神的她,還真被他在大軍對持之下的那句「教單于折箭,六軍辟易,憤英雄怒」給驚艷到了。
與之對應的,是李守貴這滿肚子壞水的小人的怯弱。
王雱當眾對持算是囂張和侮辱,但並沒有多可恨,但李守貴的表現,說是西夏的國恥也不為過!
又想到不良少年昨晚不「吟詩」,卻在這個關鍵時刻犯渾還爆出了經典之句,反差感真的很強。
之前聽聞他昨晚在皇城脫褲子時大跌眼鏡,但今天來,看到他也這樣犯渾了,似乎也就解釋得通了。
這麼想著,沒蔵太后雖然有些惱火,卻是下意識的並不恨王雱了。
「小王大人把槍放下來。你是代表宋國來出使的,動武只會是從邊境開始,而不是這裡。」少頃後沒蔵太后又溫聲道。
「額有道理,在下衝動了。這不是針對西夏和太后,只針對李守貴這龜兒子。」王雱這才放下槍來,把槍遞給了旁邊的人。
等神機營都慢慢的放下了槍後,太后微微點頭,鐵鷂子軍的人這才也收了神臂弩。
「王雱身為外交官身份卻意圖不軌,試圖威脅謀殺我西夏太后,快!快些抓住機會把他們亂箭射殺了!」
李守貴在神機營放下槍的第一時間急忙大喊了起來。
他說的看似是事實,王雱剛剛的確動作太大了,於是鐵鷂子軍和侍衛軍又紛紛抬起了弓箭。
「慢!」沒蔵太后卻抬手打住,於是大家再次進入了常態。
李守貴著急的看著向沒蔵黑雲道:「太后您不知……」
太后卻當眾神態曖昧的湊過去李守貴耳邊,由此李守貴的話暫時說不出來了。
卻只聽沒蔵太后低聲道:「李守貴,你當真把本宮當白痴,你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
「太后……」李守貴大驚失色的樣子。
「別說話,聽著就行。」沒蔵太后低聲道:「否則本宮只能把你當眾處死。那會大快人心,卻會影響到我的名節和民望,所以這是你還活著的唯一理由。昨晚本宮就發現不對,於是秘密派人監控你府邸,發現你喪心病狂的在召集人,謀劃栽贓陷害宋使的事。把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事做的那麼急、那麼不講究,說明你已經急了亂了,本宮都不知道王雱他怎麼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