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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一臉黑線的道:「他是我兒子同僚,大宋皇城使,衙內確定你的命令沒弄錯?」
展昭也不懷好意的看著王雱,等著他再次說錯話。
王雱只得又走出來攤手道:「好吧,我其實是因為氣氛緊張和大家開了一個玩笑。」
展昭繼續盯著不良少年。
王雱又道:「大膽展昭,何故把刀架在馬金偲脖子上?」
展昭道:「展某又請問衙內,何故把如此大面積殺人?你的團伙不也舉著刀,架在大宋禁軍脖子上嗎?」
「他們是叛軍。」王雱走近一步道。
「何人定論,哪位相公簽字確認的?」展昭挾持著馬金偲,也走近一步道。
「我王雱定論的。我部奉淮西帥司之命出陣剿匪,我王雱以皇帝的神童名譽參與督陣。」王雱一步不讓的又道:「手持帥司剿匪文書者就是王師,這毫無疑問,於軍事戰場上與王師對抗者就是叛軍。展護衛你覺得如何?你要查驗帥西帥司命令嗎?儘管你沒資格看,開封府也沒有在這裡的管轄權,但是你要看我也會給你看的。」
展昭毫不相讓的道:「衙內請了,開封府自是沒有管轄權,但展某人現在暫不屬於開封府。」
他一邊說,從懷裡掏出一份文書道:「這是展某問包府告假之文書,包府親自批准且註明了關係歸屬,衙內要查驗嗎?」
第一百四十二章 訴棍對訴棍
王雱道:「我可以查驗嗎?」
「查啊!」展昭繼續把刀架在馬金偲的脖子上,然後把文書貼在王雱臉上。
王雱便把文書拿過來看了一番,的確如他所說,展昭現在的暫時不屬於開封府,重新歸屬在了皇城司旗下。
這些傢伙陰險啊,開封府沒有管轄權,但皇城司這個特務機構相對要特殊一些,他當然不能阻擋淮西帥司的軍事任務,但是在有爭議的時候,他要阻止王雱大面積殺人,拖住後腿,也是可以辦到了,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為某種程度上只要他理不虧,他就代表了部分皇權。
大宋就這德行,一旦存在爭議的事件就都戾氣不重為原則,拖著不辦,曠日持久,最後很可能就會不了了之。
王雱看了之後卻不把這封文書還給展昭,而是收在了懷裡。
展昭不禁愕然道:「小鬼你幹什麼收了我的文書。」
言罷,展昭的大手猶如幻影一般的來伸來抓王雱。
王雱武藝當然比他低一點點,只是說以王雱的猥瑣而言一般都是打提前量的,既然是收了文書,做之前就提前後退靠向穆桂英了。
啪——
展昭伸出的手被穆桂英一擺手打了回去。
穆桂英道:「展護衛冷靜,本將不會聽衙內的話拿你,但也不會容你冒犯他,他只是個孩子。」
展昭一陣鬱悶,就此僵持了下來。
然後王雱朝舒州方向抱拳道:「不要遲疑,我等奉淮西帥司之命出陣剿匪,臨機專斷臨,現在是軍事行動不是官僚斷案。立即把這群叛軍斬立決,這是我部剿匪戰役的重要一環。」
「誰敢!」
展昭把手裡的刀在馬金偲的脖子壓緊了一些,只見馬金偲的脖子開始微微流血,預示著只需加一絲力量就開始血崩。
「你真的要對抗老子的行動!」王雱鐵青著臉怒道。
展昭淡淡的道:「不存在我對抗誰的行動。馬金偲這些人是流氓,不是大宋禁軍!不具備戰場執法權。現在這些禁軍已經是俘虜投降了,展某不敢說他們沒問題,但是現在並非緊急情況,不支持處決,理應交由無為軍區或者淮西帥司進行定論。這裡沒有相公,展某不承認你王雱的判決!既然他們未經過判決,那麼身為大宋皇城司,誰要處決陛下的禁軍,展某就要採取『制止行動』,制止過程包括但不限於取人性命。」
我@#¥。
王雱覺得展昭真應該改行做訴棍算了,他還真是文武全才呢。
他這些話一出來王雱都找不到毛病。最無奈的就在於王雱不是官,而大宋的武人沒人權,這個情況有個文官在場正式判決了,甚至可以把展昭一起擼翻,可惜的就在於文官都是官僚,沒有在場,就算在場了也不會輕易定論。
第五營就是正牌禁軍了,他們有戰場執法權,只要進入所謂的「緊急情況」,第五營就有權對這些叛軍俘虜處決。
製造緊急狀態、以王雱的機智倒是沒問題,但問題就在於第五營不是壞人卻沒有信仰。現在這麼明顯的陷入了官僚機構的撕逼狀態,為了不得罪皇城司和開封府,第五營大概率也真不敢聽王雱的話擊殺這些叛軍俘虜。
很簡單王雱並不是真正的指揮官,所以王雱的命令無效,他們真是聽了,過後被展昭甚至是包拯追究了起來,第五營全體也就死翹翹了。
這些全部都歸結為了政治問題,而不是律法問題。因為律法永遠只是政客制定出來為政治服務的。
再一次,場面陷入了交織。
現場跪了一群人,有眼淚汪汪等著冤屈昭雪的百姓,也有半隻腳踏在鬼門關的叛軍俘虜。
同時馬金偲也命懸一線,被「刀神」的刀架在了脖子上可不是開玩笑的。很顯然馬金偲還不是正式軍官,若有異動,展昭真會啟動「制止犯罪」程序擊殺的。
「展昭啊……你這次真的把我得罪了。」王雱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