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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曹集愣了愣,心裡有點冷颼颼的。
此點起初曹集都沒能想明白,的確看準了往後更大的市場在蜂窩煤,卻看錯了傳統煤市場。原來神機雱判斷且定論仍舊持續看漲?
王雱微笑道:「曹兄不必失落過早放棄傳統煤開採權證。因為雖然看漲,但已經過了超額利潤的黃金時期,往後的重點還真是蜂窩煤,其他的不說薄利,卻會在工價被我抬高的情況下,慢慢進入合理利潤期間。」
「就此會進入第二論進化,即,落後產能會慢慢被淘汰出局。因為隨著我高利潤持續,高額度的研發投入,會有越來越多的生產器械進入行業,提升大宋的開採效力,那時候,就是我控制煤炭緩漲的第二重手段。」
曹集厚著臉皮的樣子道:「不明白啊,哥哥我實在想不明白。蜂窩煤產業是你的,張方平雖然霸道,但你不願意的話他也威脅不了你。但是顯然你現在的作為是向著朝廷,和咱們這些煤商對著幹,分明你可以把蜂窩煤利潤繼續放大,承托起傳統煤一起漲價,你為何有錢不賺呢?」
到此王雱略微泄氣的道:「首先你我爹不一樣,媽的若是照你的想法干,皇帝最多只是對我失望不會說什麼,但我會被老爹虐死。別人虐我那是犯罪,但被他收拾,我特麼的連個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其次呢,你我的目標不一樣,夢想不一樣。你的天花板已經到了,志向僅僅如此。錢我雖然喜歡,但說的俗氣點我要的更多,我想登入青雲宰執天下,想名垂青史。我想大宋無比強大。這不是什麼裝逼的使命感榮耀感什麼的,說的簡單點,我大雱就想這樣,只要我想我就去做。」
作為文人又是官員,所以大雱說這話很正常也不算狂言。不想做宰相的官員肯定不是好官員,不想名留青史的文人肯定也是腦子有病,這不需要理論。
曹集還是有點理解不了這犢子的腦迴路了,覺得又是個裝逼的,我小曹就從來沒想過什麼國家問題,甚至是一種對立情緒,每次看到朝廷出昏招或者撕逼,就是和狐朋狗友一邊罵一邊幸災樂禍看戲的心態。
回想一下的確就是啊,不知道為什麼。小曹真沒希望大宋完蛋的心思,但下意識里就喜歡罵官府,尤其一看到朝廷出昏招那就是圈子裡的樂呵,一邊喝酒一邊把朝廷罵出屎來,那真的是消遣。
汗,看小曹這個表情麼,王雱真的太理解這個心態了。
譬如在後世的單位里,最愛罵黨罵政府的恰好還都是體制內和黨員,仿佛是一種流行似的,要說呢,他們絕對也不希望國家完蛋或者動彈,但就是會這樣。
所以麼王雱也理解,小舅爺的心態真的不奇怪,事實就這德行。
微微一笑,王雱先開口道:「其實我的思維也不算奇葩,國家強大又不丟人。尤其作為統治階級,我們這類有什麼理由希望國家出事呢?弄的那樣老子們光榮似的,民越富國越強,不正好更突顯老子們牛逼麼?人口上去了,財富堆起來了,剝削起來只會更爽有木有?但凡有點認知的大頭百姓都知道,把雞養的肥肥的天天下蛋,一邊吃蛋一邊讓小雞越來越多那才爽。喜歡殺雞取卵或把雞直接吃掉的那些正在做乞丐有木有?」
曹集不禁愣了愣,認真的想了一下,笑著道:「奸商啊,小王大人果然是一流奸商,難怪此番如此多的煤商群體要被你坑的半死不活。」
曹集眼睛轉了轉,又抬起酒杯笑道:「來來來,別愣著掃興,舉杯喝酒,哥哥我是卯足了勁的等著和小王兄弟共謀大業,一起為國為民,讓國朝強大。」
汗,說的跟真的似的,他沒壞透、能夠被調教過來此點大雱是有些把握的。但要說這孫子會為國為民麼還是洗洗睡了,他可不是他兄長曹佾或者皇后姐姐。
說起來曹佾的心性還行,不過被道門忽悠後,心思性格方面有點閒雲野鶴似的世外高人感覺,視錢財身份為糞土的那種出家思維。這是老廖的評價。
曹皇后也還行,就是路子錯了喜歡款款條條的,屬於被腐儒理學派那些大宋傳銷份子忽悠過深的那種。這是王雱的評價。
YY著,見曹集使去一個眼色,便四個大美女一起圍著小屁孩媚笑著開始勸酒。
這種場面麼,縱使大雱這種青樓大老闆來面對,也是覺得非常YY的,香噴噴的,不論把腦袋靠在哪邊也都軟綿綿的,真舒服。
不過大雱也不是個純粹的軟腳蝦,因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大白捉了吊起來打。
就算不被白玉棠捉了,很難說盧方這個叛徒看在眼睛裡然後去打小報告,那哥最終還是要栽。
於是王雱推開她們,不喝酒了,吃了點菜道:「小舅爺有話直接說,我不吃這一套。」
「高啊,小王兄弟實在是高啊,此種定力足以堪比家兄。」曹集嘿嘿笑道。
「你能不能少點廢話,直接說你想要什麼?」王雱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曹集這才舔舔嘴皮道:「小王兄弟明見,現在基本上我已經從傳統煤業上甩脫,進入了蜂窩煤圈子,售賣的渠道也已經基本搭建,看似我控制了銷售平台,可源頭始終被你捏住,這仿佛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感覺,讓哥哥我不太安穩,你懂的,我討厭這種感覺。」
王雱微笑道:「這難道不是以往等著用煤的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