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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兒子你往哪看,身帶皇命你都要東拉西扯?沒事盯著我老婆看個什麼。」王雱呵斥道。
算了,時至今日的展昭,真的已經沒精力和大魔王抬槓講道理了。可惜的是皇帝又出來拉偏架了,否則很多人都會樂意看到大魔王被弄進號子裡去吊著呢……
第四百三十七章 退出第一梯隊
至上清宮,那個許久不見的陰測測的老陳、以及展昭都被趙禎叫了出去。
這是當年離開京城起,第一次見老趙。
趙禎目光異樣的打量了王雱許久,溫聲道:「你總算長大了,不在是當年的小滑頭模樣。西北的風沙把你的臉吹的很乾淨,卻又總覺得少了些孩子特有的靈氣。」
大雱頓時一把鼻子一把眼淚,耍賴的撲在地上抱著老趙的腿:「小臣見過大官家,大官家威武。小臣或許有些錯誤、得罪了些人,可官家得了解到,小臣一心只為國朝辦事。他們卻整天想著迫害小臣,有消息說他們想把我弄進號子裡去害死……哎吆。」
說到這裡被老趙後腦勺一掌,趙禎精神不太好的樣子皺眉道:「行行行,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你闖了這麼大的禍,你主持改革的麾下現在一半人被調查,目前為止三分之一查出了問題,影響十分不小。於情於理於法,他們要把你找去質詢也算不得過分,你至少是節制屬下不利,未能知人善用,此點連帶責任怎麼也跑不掉,難道朕說錯了?」
王雱捂著腦殼,不敢扯犢子了。
見他不找理由,默認了這個過失,老趙又容色稍緩道:「當然也不能全怪你,朕知道你有你的難處。說起來他們都被朕慣壞了。」
言罷一副無盡噓噓的樣子。
王雱反裝忠的道:「大官家勿要自責,乃是那些傢伙不懂體恤聖心,不懂審時度勢為官家分憂,怎能怪到您的頭上。」
趙禎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似乎感覺腦子更尤其清醒些,於是指著他的鼻子道:「小孩啊,你這有蠱惑聖心的嫌疑,若被包拯歐陽修他們聽到必然又要說你,好在朕有聽好話的感情需要,然而,現在這些人他們誰都不說好話給朕聽,好似和朕著干是流行似的,所以他們真被朕慣壞了。」
「額,好吧。」王雱適可而止,不想畫蛇添足。
老趙微微一笑,很喜愛這個機靈的神童。可惜他有時候偏偏思路有毛病,容易把天給捅個窟窿出來。
此番的過程中的陣仗聲勢,趙禎是真嚇到了。因為就在京城天子腳下,聲勢感染力超過往次的每次改革,只因神童狂風掃落葉,就像被快刀滑過一樣,還沒感覺到痛就已經出血,然後他小子居然有能力短時間讓傷口結疤?
老趙不能站立很久,於是坐了下來,吩咐小道士道:「給小王卿家賜座,否則他耍賴撲地上抱著朕的大腿,這不成體統。」
於是,王雱也乖乖的坐了下來。
趙禎又道:「此番你做的及時。看過韓琦的文報後,說一口氣有五百萬畝非法黑田進行登記,這個過程竟是不需要抽空官員去核查,而是地主員外們主動交代主動上報。且事後你拿走了他們近四千萬貫的戶口費……」
頓了頓趙禎嘆息道:「哪怕現在已經過去了,現在朕仍舊感覺心口涼涼的。」
「驚嚇到官家,臣有罪。」王雱說點客氣話。
哪知被老趙很奸猾的樣子指著鼻子道:「行,你主動承認有罪就最好,朕就放心了。否則你為朝廷粗暴的弄進幾千萬貫來,為朕辛苦辦差拉仇恨,你不認罪,朕還真不好意思處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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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不禁臉如鍋底,看似要被過河拆橋了?
見他想說話,趙禎打住道:「行了別說。朕捨不得你離開,但你得罪的人實在太多,朕不想你再修福康渠了,你的做事方法註定了又是數不清楚的鬥爭。做事麼總會有紕漏,此番事件中,你麾下官員三分之一被查出問題,對你名聲影響已經很大。朕把福康渠計劃透露給了有限的幾人知道後,反彈很大,除韓琦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支持現在上福康渠。就算偏向於你的富弼,也認為不能再修福康渠……」
「可是……」王雱忍不住介入。
老趙再次打斷:「不要可是。或許你真有可能在雨季前完成福康渠,但這又是一次趕工,任何事情急著辦肯定要出簍子,你此番田政改革就是前車之鑑。你這次的用人不善、失察之責朕還能頂住,但若福康渠急著上,再有任何問題出現,朕都保不住你。」
王雱沉默了,因為客觀的說,老趙這不是瞎扯,是的確有這隱患。
趙禎再道:「二一個,儘管此番造成的傷口結疤了,但癒合是需要時間的。如果你才拿走員外們的田,你麾下如此多的官員再此過程中收了地主黑線,轉眼你馬上搞個大新聞啟動福康渠,讓那些被你搶走的良田大幅升值,這就是刺激丟了田的地主,是在他們傷口上撒鹽。對此就連韓琦和你父親都有些遲疑,富弼、韓絳、歐陽修、王拱辰、呂公著、司馬光,包括河北張方平都不支持這麼搞了,幾乎形成逼宮。他們讓朕放棄福康渠計劃,不再激化矛盾。司馬光,呂公著、王拱辰等人認為剩餘的資金應該併入虛弱的國庫參與填補,不能亂花。韓琦和富弼退一步,認為可以修福康渠,卻不能在今年,可把錢留下來,擱置一至二年看情況再上。朕也持有這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