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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男人們都去了哪裡?很少見男人。」跟在身邊的展昭大皺著眉頭喃喃問道。
王雱只是看著走馬觀花,沒說話回應。
在縣衙不遠處,有個比較柔弱的小姑娘很神氣的站在街邊觀察。她僅僅只是表情很神氣,但實際上力弱了,她是靠著牆壁才能站立的樣子。
論年紀,王雱也只比她大個一兩歲的樣子。
王雱停下腳步,一副大哥哥對妹妹說話的樣子道:「小姑娘你不要緊張……」
「我沒有緊張。」小姑娘很神氣的模樣打斷。
穆桂英險些笑噴,王雱則是有些尷尬,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還有點想抽這個小姑娘的後腦勺。只是說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怎麼好。
「你叫什麼名字?」王雱又問道。
小姑娘看了一下王雱的官袍,膽子很大地說道:「大人您可以先給我一點吃的嗎?」
「可以的。」王雱伸手去穆大娘的口袋裡拿了一塊壓縮軍糧,放在她手裡。
小姑娘沒吃,湊在鼻子上聞了一下,吞了兩下口水,急忙把乾糧收在了懷裡,又說道:「俺叫羅娜,附近的人喊我爹爹老羅,喊俺小娜。」
「哦……辣麼你爹是幹什麼的?」王雱再問道。
「俺爹是鐵匠,手藝很高的那種。」小娜說道。
「你怕是在吹牛吧,手藝很高的匠人,何故把你餓成這個樣子呢?你看看你,都快沒力氣站穩了。」王雱道。
小娜說道:「俺爹現在沒打鐵了,被人捉去北山煤礦服役,突擊挖煤,乃是響應縣衙的『凜冬將至』。煤礦塌陷的時候死了三十多人,傷了百人,俺爹運氣還算好,只是傷了腿,礦洞裡很混亂,工作條件很糟糕,缺乏統一有效的指揮,不過事後還是有在礦區巡邏的相關差人把大家都想辦法弄出來了,於是我爹就被暫時批准在家裡養著,但俺家也就沒飯吃了,現在這邊的米實在太貴了。」
王雱鐵青著臉道:「高手藝的匠人抓壯丁去挖煤,還出現了塌陷事故?誰下的命令!」
「乃是縣丞大人下的命令,他說即將到任的新任知縣是個著名酷吏,且是對煤炭有特殊情結的煤老闆。所以必須在他到任前,在庫房儲備一些煤炭做做樣子才行。於是就大家都被捉進礦洞裡去了。」小娜嘴巴很快的樣子說道。
「媽的簡直胡說八道!」
到此王雱暴跳如雷的道:「給老子把縣丞叫來這個地方和這死丫頭對質,她們總有一個人在胡扯,對質之後誰胡說,我就把誰吊起來!」
全柏林和展昭抬手捂著臉,覺得這個暴走小孩脾氣太壞,很容易嚇著小姑娘。
穆桂英大娘則摩拳擦掌的打算去「請人」,王雱只是在說氣話,縣丞是文官系統,大宋最低一級的官員,那是抓不得的。
然而,小娜不在乎王雱的暴跳如雷,只是很尷尬的小模樣撓頭道:「可是大人容稟,縣丞半月前就被人砍死了,兇手也沒找到,無法來對質了。但俺從來不撒謊的,您得信任我,您要救救俺爹。」
我@#¥。
王雱頓時有些不來氣,汗,這個地方的民風這麼生猛啊,縣丞大人都已經被人砍死了?
大偵探展昭一聽問題這麼嚴重,立即軍禮跪地道:「大人勿要憂心,末將立即著手調查縣丞大人遇害事件。」
王雱卻不耐煩的擺手道:「急個啥,老子們大宋什麼也不多就是官多,死個把不會做事的官僚麼,在我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現在沒那麼多功夫現在來管這個事。」
展昭愣了,王雱他這個說辭,竟然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大人英明,縣丞大人早該死了,哦對了,他該死俺是聽別人說的,不是俺覺得他該死哦。」小娜又補充道。
王雱伸手便給她後腦勺一掌,呵斥道:「胡說八道,你個死丫頭聽誰說的,在亂說我拿鞭子抽你。那是朝廷官員他不該死,只是說麼,死了已成事實,也不要激動,該做的事還得做,活著的人還得面對幾個月後的凜冬。」
「嗯嗯,謝謝大人恩賜,俺不和您說話了,得趕回去給俺爹吃東西,他吃了之後才能恢復力氣,明日就到縣衙給予的修養期滿了,俺爹必須重新進煤礦幹活,否則他會被人打死的。」小娜說著轉身就想跑。
卻被王雱一把逮住拖回來,說道:「讓他繼續修養吧,我以大宋永興軍路撫寧軍知軍之名譽宣布,雖然不知道你爹叫什麼名字,但你爹暫時不在服役,傷好之後來縣衙見我。」
小娜並沒有對大雱進行千恩萬謝,就跑著去了。
看著小姑娘渺小又跌跌撞撞的背影,全柏林覺得王雱實在太粗暴了,和他一起與民眾接觸真的很丟人,其他奸臣貪官麼,至少也懂得當著民眾的面做下表面工作的不是?裝個逼它又不難吧?
只有穆桂英大娘知道大雱他就是對二丫也差不多這德行,已經算是很正常了。
現場,展昭又皺眉道:「那撫寧縣縣丞遇害事件怎麼辦?」
王雱道:「依照程序辦。這個級別的案子要上書州衙,等推司的人來查辦。」
展昭明顯聽出來了,王雱這個酷吏不打算管這事,要推脫。因為這就等於不辦了,在朝廷表單里銀州的建制仍然在,實際卻沒有這個行政區了,連知州大人都沒有,也就是王雱這孫子沒頂頭上司,上書州衙?上給鬼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