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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傢伙便沖了過來,不過來不及踢王雱,正巧遇到黃總捕巡邏路過這邊,便道:「怎麼著,又有人鬧事了啊,當做我老黃不存在?」
兩傢伙立即走過去恭敬道:「吆,原來是黃老總,您來的正巧,這兩小乞丐敢來咱們齊安堂……啊啊啊!」
這倆傢伙說不完,被黃總捕幾大腳踢的跳了起來。
只見黃總捕又把那飛腿飛來飛去的,猶如無影腳一般,啤啤啤啤啤啤——
把兩傢伙踢翻在地之後,老黃還跳著跳著的踩了一番,這才冷喝道:「兩個狗東西,王漕司家的衙內,你們說人家是小乞丐?」
兩個傢伙嚇的跪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啃了,覺得禍闖大了。
啪啪——
又是一人臉上一巴掌,把臉抽腫了之後,黃總捕喝道:「再有下次,廢了你們兩個狗東西,平日我不想管你們,但是眼睛放亮些。」
「是是是。」兩個傢伙繼續低著頭,鼻血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
黃總捕是個不愛管事的傢伙,這樣已經是為他們開拓了。
但是既然面子拿了回來,王雱也不想多說了,拿回了自己的背籮,很固執的又走進了藥堂,就是要在這家賣……
安齊堂的情景非常壯觀,無數從事藥材事業的夥計、帳房、掌柜什麼的瞪著眼珠子,一圈的蹲著,圍觀這條一刀八段的超級大蜈蚣。
厲害了,他們從未見過這種體重接近四斤的蜈蚣。
「神物啊,蜈蚣就該這個樣子才厲害。」
「傻子,蜈蚣要都這樣,你去抓啊?」
幾個夥計正在相互吵架。
如同個妖道造型的掌柜捻著鬍鬚道:「可惜啦,可惜了啊,這樣的蜈蚣若能不破體的抓回來,那就是上品了。」
王雱一聽就知道這奸商要殺價,汗,二丫爆料的這個所謂的老字號藥堂的名聲,估計是槍手炒作出來的。
王雱把夥計的話還給他:「老頭,不破壞體的話,你去抓啊?」
掌柜的尋思了一下道:「那便十貫錢好了。」
「十貫錢的這種蜈蚣,你有多少我收多少,本少還翻倍給你。」王雱叫道,「二十貫錢四斤論,我要把安齊堂的蜈蚣全部收走。」
「好大的口氣,是誰要收走我藥堂的蜈蚣啊。」聲音漂浮著,正巧從內堂走出個略病態的貴公子模樣來。
「咦,是你?」王雱微微一愣,這傢伙就是上次遇到的那個帶著一夥狗腿子在街市上招搖過市的傢伙,原來是經驗藥堂的,希望他別叫西門慶啊。
這傢伙明顯是認識王雱的。因為他也是州立書院的,算是王雱的同學,只是王雱腦殼中沒有這個人的資料了。
「是我,衙內何故來我藥堂鬧事?」這人明顯也不太害怕王家,臉色不太友善的樣子。
「我鬧事?」王雱指著超級大蜈蚣道,「你先問清楚了,我來賣藥,這種成色的藥材,你的夥計就給我十貫錢。」
這個貴公子愣了愣,看看蜈蚣倒是也嚇一跳,於是眼中閃過殺機的樣子,冷冷看著掌柜。
嚇得掌柜的急忙低著頭,掌柜的知道這是公子責怪給他找大麻煩了。
遲疑少頃,這個貴公子不想待見王雱,當然也不方便如此明目張胆的蒙人,於是不耐煩的擺手道:「給他三十貫,一群蠢材,以後狗眼放亮些,別給老子找麻煩。」
到門口,他又回頭看了王雱一眼尋思,你這個招人恨的過街老鼠,再得罪我,有你好看的,看你王家蹦躂到什麼時候。
恰好壞蛋所見略同,王雱也看著他在尋思下一步坑他的辦法。
最終,貴公子離開之後,王雱又討價還價一番,愣是要了三十一貫錢。
就此入手了第一筆巨款:三十一貫。
這是兩萬多個銅錢好吧,小蘿莉卻是眉開眼笑的樣子,兄妹兩個背負著這筆錢,一點也不覺得重,咱家就真的起步了。
第二十一章 隔壁聖人
從藥堂出來遇到老廖。
王雱問老廖道:「老廖叔,這個藥堂的人似乎有點牛逼的樣子,看起來他不是太怕我,他的後台是誰啊?」
「這間藥堂的主人姓司馬,乃是司馬大人的親戚。」老廖神色古怪地說道。
「哦。」王雱摸著下巴尋思,原來是隔壁司馬聖人家的親戚。
司馬光真的是個聖人,他的確就住在咱老王家隔壁的「別墅區」,他的辦公室也在咱大老王的隔壁:知州衙門。
是的這個大魔王一生的對頭,現在正是知舒州事,前月還兼任了淮西經略安撫使。
早前的時候,司馬光沒有王安石牛逼,大老王是淮南西路的「常委」,然而司馬聖人並不是。不過隨著儂智高起兵,趙師旦陣亡以及廣州淪陷後,朝廷也開始慌張,於是在淮南西路架設帥司衙門由司馬光兼任。
於是司馬光現在擁有整個「省區」的兵權和民政權。老王則擁有錢糧大權和司法二次判定權。基本上,現在淮南就是他們兩人說了算。
真箇不是冤家不聚頭,司馬光是個好人,但他只會讀書不會做事,他會根據理學喊口號,而不會真的教別人做人。所以就算他主政下舒州的民生比其他地方好,然而仍舊是地痞無賴到處蹦躂的局面。
如果換老王主政的話,那些地痞無賴早就被收拾的跳腳了。
所以據耿天騭說了,司馬光以前和王安石是好友,那是因為距離產生美,雙方沒有利益衝突,只是切磋詩文,顯擺下小資情調、喝喝茶。如此當然就是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