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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陳建明,張方平又背著手朝司馬光走過去。
司馬大爺真是怕他了,嚇的起身就跑,離開了老爺的座位。
好在張方平戾氣也有限的,不是真要追著老司馬揍。
這下張方平就坐在了老爺的主位上道:「宋押司。」
老宋非常忠勇的樣子起身道:「只等相爺吩咐。」
張方平道:「注意記錄。案子已無現場,無法結案,累入未偵破案件呈交大理寺留存,各方不得於這個特殊時期糾結。」
「是。」宋押司一邊點頭一邊寫。
張方平道:「關於王雱,他的確有些可疑跡象,但老夫現在沒那麼多閒工夫,他爹在幫老夫盡心盡力的填補廣南窟窿,這個時候誰要找他麻煩,又沒有過硬的證據,那就要先問問我答應不答應。這不是我偏心,他只是個孩子,是皇帝的神童,也對朝廷有貢獻。我相信他不是害死四人的兇手。那麼已無真相的現在,往前看,不要追著這個小孩。三司張方平。皇佑五年十二月下旬。」
宋押司記錄完上繳之後,老張看了一遍籤押,然後把筆一扔,背著手離開。
卻是走都走了,張方平想想又反回來,不懷好意的問陳建明:「學會怎麼做官了嗎?」
老陳一陣尷尬,看著司馬光。
張方平道:「別看他,他已經廢了。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個人才,這才有心思點撥點撥你。你是陳執中女婿吧?」
陳建明便得意了起來,抱拳道:「正是。」
張方平道:「無需那麼得意,陳執中是個老棒槌,也沒救了。我的意思不是給陳執中面子,而是警告你不要跟著他學壞了。」
陳建明一陣鬱悶,壓力很大的樣子,就此不說話了。反正不開口的話,總不會被老張打死就是了。
王雱覺得老張厲害了,趕緊走上來,卻都來不及拍一記馬屁,張方平先指著王雱的鼻子道:「就你事多,你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有事。總之你給老夫安分些,少添亂就是功勞。」
王雱也就不方便繼續找他扯犢子賣乖了。
老張出門來,見有隻小蘿莉咬著指頭。張方平便問道:「王小丫你不服氣嗎?」
「沒有啦,張相公威武霸氣,很少見過您這麼厲害的相公。」小蘿莉崇拜的道。
老張還是很喜歡被拍馬屁的,於是把小蘿莉抱了起來,哈哈笑道:「好娃,骨骼驚奇,走吧跟我回舒州,別等他們了。他們不扭不舒服,還要糾結一下的。」
……
展昭是個腦殼非常大的硬漢。
證據是他被吊起來屁股打開花了,現在除了黑著一張臉,並沒有被打哭。
大宋的殺威棒不是開玩笑的,就算馬金偲那種肌肉男上去承受的話,一下就慘叫,三下被打哭,五下竭撕抵里,七下就開始渾身發麻,九下基本就氣息微弱。
也就是說超過十五殺威棒後,普通人就面臨被打死或者殘廢的危險。殺威棒是硬物不是鞭子,受刑者意識模糊、不能集中精力鼓氣在屁股上形成卸力構架開始,不用幾下就會殘廢,再來幾下就死。
除非是假打。
大宋的行情是一貫錢一棍,這叫縣官不如縣管。這些傢伙猶如屠夫用刀一樣的精準,判二十棍的話,繳納二十貫錢給執行人,他們就會有分寸,基本上只傷不會殘、也不會死。
展昭現在還被吊著。小算雱咬著指頭在附近好奇的看著。
「展大俠你是不是花錢了?」王雱圍觀許久得出這個結論。
展昭怒道:「花什麼錢,你在說什麼?」
「我聽說挨打的時候給點錢,可以只傷不殘,看你情況,是不是支出了一大筆費用?」王雱嘿嘿笑道。
展昭一字一頓的道:「休要侮辱展某人,區區一點殺威棒,展某還扛的住,托衙內爺的福,展某身子骨硬,很快就可以行動如常,必會記住衙內爺的恩賜。」
「你的語氣似乎不好啊。」王雱擔心的樣子。
展昭道:「衙內想多了,展某不敢。您這麼忠勇的人,好人自然有好報的。」
王雱又掏出小算盤來滴答滴答的撥動幾下,計算出:展大俠目下戾氣深重,非語言能夠化解。
於是收起小算盤道:「你是大俠,應該不會對小孩子戾氣深重的吧?」
展昭不置可否的道:「衙內還知道怕啊?看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還真有些道理,你做那麼多壞事,希望你以後情緒穩定吧。」
王雱嘿嘿笑道,「說起來我當然有錯誤。但要說我虧心事做的比你展昭多,我還真不信。」
第六十五章 放開那個神童
展昭怒道:「我做什麼虧心事了我?」
「不知道。」王雱笑道,「但要說你這麼高的武藝,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加上誰都有熊孩子時期,好武藝又體格強勁的熊孩子會做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俠客喜歡流落江湖?我還真的研究過這個問題,大概率就是俠以武犯禁,闖了禍後跑路,不敢回鄉,然後美其名曰俠行天下。」
展昭微微一愣,暫時不說話了。
王雱接著道:「我說的當然不絕對,但這個可能性到達七層以上。乃是我用算盤計算出來的,我有一個專門的公式哦。」
「捕風捉影而已,你護著的那幾隻老鼠,你以為是省油的燈?」許久之後展昭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