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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一行真不是什麼秘密,能火起來的樓,多數都是背後有人的,東京的這些傢伙一打聽,目下大火的舒州紅樓,正是王雱這小屁孩的地盤。
既然是這樣麼,那個所謂的葉先生想要把蘇小卿弄進京去捧紅,就得採用合作的方式,或者大幅溢價後買人。
「這些,就是咱們此行的目的。葉先生非常有誠意的,請衙內不要有所誤會。」那猶如豬頭一樣的東京頭領抱拳道。
生意當然是可以談的,這下王雱也摸著下巴遲疑了起來。
這是個進階賺大錢的機會。但需要考慮那個葉先生到底什麼人,有多大能耐,涉及的成分是什麼?
說白了這些東西弄不明白就是與虎謀皮,那是會出事的。哪怕這些事業在大宋是合法的,也是會惹上不少腥味。
但是麻煩的在於,這東西無法直接詢問。
「衙內爺,您的意向如何?具體的,待您父親大人進京任職後,咱們在細談。那時您註定也要在京城落根,眼光要長遠,舒州之地總歸廟太小了。」那個頭領又道。
王雱愣了愣道:「看起來你們能耐不小,區區風塵人士,竟知道我爹爹要進京了?」
第九十七章 張方平的回饋
那個頭領苦笑道:「衙內您又想多了,其實不是卑職誇口,這類消息往往就是咱們這類人最多,朝廷上的貴人圈子裡相互還有保留,許多東西靠領悟。但在咱們圈子裡,這類事物直接交談猜測的,這叫『民間的紙上朝廷』,咱們這類地方更加匯集了三教九流人物,整天高談闊論,偶爾也能出現有見地的說法。所以甚至朝廷都沒有定論的一些見聞,往往就是民間的『預言家』最多,而預言家最喜歡在咱們這類場所酒後暢所欲言,衙內,您覺得卑職說的這番話還算通順嗎?」
「算是差不多吧。」王雱點頭道,「不過你話沒說完,接著說。此番不僅涉及到蘇小卿,應該還有其他問題。」
那個頭領媚笑道:「這是自然的,其實葉先生那樣的人當然會喜歡蘇小卿,卻不是必須的。說直白些,在汴京要想遇到蘇小卿這種人,還是機率較大的,有了是錦上添花,沒有,樊樓仍舊是樊樓,不可取代。葉先生最感興趣的是:你的論壇模式。」
王雱眯起眼睛道:「就算是我的模式,一般人不敢用說的過去。但此點並不受大宋律保護,葉先生那樣手眼通天的人,他想用應該早就自行使用,何須和我談呢?」
頭領道:「因為葉先生說了,雖然可以用,但是對您有些不禮貌。此外您的模式當然您功底最強,如果不合作,咱們自行使用,除了名聲不好外,等您進京後開展『正宗模式』,就容易把樊樓變為『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形勢。葉先生說了,雞毛小店當然可以這樣事,丟臉了也問題不大。但樊樓不可以,樊樓有這些是錦上添花,沒有也到不了哪裡去,就是不能丟臉砸自己招牌。」
王雱微微一愣,從這裡看,這個葉先生是有些能耐的人。
東京頭領再道:「最重要的是,張方平相爺召見了葉先生,警告了要用這個模式只能和您談。」
「哦,具體說說。」王雱來了興趣。
不過這次他尷尬的一攤手:「張相和葉先生的具體交談,卑職如何配知道?」
王雱一想是了。當時老張帶走了王雱的養雞的幾個秘方,雖然沒直接答應允許開銀行。不過他當時也承諾:老夫現在拿走你的東西,但會在其他方面還給你。
現在,應該就是張方平放水給利益的時候。
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犬」這些說辭聽聽笑笑就算了,資本的尿性麼,只要有利潤有大賺可能,又在不違法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強勢上馬。甚至會因為害怕王雱進京去競爭,通過他們的影響力阻止王安石進京都是可能的。
現在既然張方平介入,「約談」了葉先生。那麼樊樓也就要掂量掂量了。
張方平說的話當然不是大宋律,葉先生依舊可以強勢上馬。但奸商也是很聰明的人,有些東西就是潛規則。雖然不是大宋律,但在大宋政治沒有主心骨的現在,在東京混的人,他願意得罪張方平就真是腦子抽筋了。
理論上張方平當然沒什麼可以特殊的,他就是個人。龐籍都會因為小問題滾蛋,張方平當然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不過這就是政治,總是有些骨骼驚奇的人精願意這樣去配合妥協,別人一配合,上面不反對。這就是裙帶的建立,甚至是黨群的建立。
這也是政治家們所謂的「有些東西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說」。
要去問包拯的話,老包肯定怒批葉先生一頓說「放心大膽的用王雱模式,無需理會他張方平」,老包若這麼說當然沒毛病,但作為家大業大的奸商真是聽著老包的話,那就屬於智商欠費了。
於是包拯在永遠只是一把刀,沒有黨群,不會拜相。這是「水太清不養魚」的政治解說。
分析到這裡,雖然還是不知道葉先生是什麼牛鬼蛇神,但既然張方平參與進來背書了。那麼這次合作就是無風險的「撿錢」,是老張還人情,只管放心大膽的吃吃吃就對了。
做生意而已,忽悠人傻錢多的東京權貴有啥不好意思的。王雱不忽悠他們,他們也會自己忽悠自己。一千隻貫一隻的蟋蟀,一萬貫的「寶馬」,這些市場總是存在的,那些權貴的財富總需要有人去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