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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雖然不是流內官不需要找誰匯報,不過此行虎頭營進京,王雱這個小文官正是監軍,所以理論上必須去找大魔王述職。
樞密院和中堂一樣在皇城內,所以要混進樞密院去,需要過許多關卡。
一般人麼,除非是職位就在裡面,否則誰也不會放穿綠袍小屁孩進去。不過現在的大宋,穿綠色官袍的孩子只有王雱一個,所以小屁孩現在名氣大了,不論誰一看到就知道是王安石的兒子、皇帝的神童。
今個皇城的城門是楊懷玉值守。
第一次見面王雱就把他定性為大棒槌,是因為王雱發現,楊懷玉簡直是YY小說中的那種嘲諷臉,不懷好意的拿著王雱的身份文書左看右看,甚至拿尺子開始量王雱身高,以便確認身份。
古代又沒有「免冠照片」,所以王雱的官員身份證上只是寫了「身高四尺許」云云。
「你就是害我娘受傷,害我父親被非議的那個王雱?」楊懷玉觀察了許久後不可思議的模樣道。
王雱咬著指頭道:「你咋不說我淮西戰役大捷,帶著你娘立了大功,她快升遷了?」
楊懷玉不服氣的想再嘮嗑幾句,這時身在二十丈外等候的盧方害怕衙內闖禍,便往前走打算過來解釋兩句。
卻是楊懷玉等人當即敏感的跳起來,抬著神臂弓帶著屬下一群的圍過去,慌張又混亂的大喊:「幹什麼!手放在看得見的地方!禁止越過二十丈距離!」
臥槽,一群人驚慌又咋呼的狀態,猶如美利堅FBI抓人似的,便把盧方按在地上給綁了,十幾架神臂弓近距離的指著盧方的頭。
如此局面把王雱看得一陣瀑布汗。大宋的確有規定不相關的人不能靠近皇城二十丈,然而這也足以說明楊懷玉他們是一群大棒槌。
盧方這個叛徒麼,大雱也早想收拾了,他被查水錶也好,誰讓他賊眉鼠眼的樣子還敢在皇城裝逼的。
於是王雱不管盧方了,揚長而去。
以楊懷玉他們嘲諷臉NPC的尿性,會上綱上線的當做「破獲意圖不軌案件」報上去,最後打算交給開封府執法。是的皇城司並沒有司法權,這事只能包拯處理。
不過王雱已經知道楊懷玉的命運了,他會被打兩次。一次被縫紉機老陳把腦殼敲腫,最後還會被穆大嬸吊起來再抽一頓。根本就不會捅到開封府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悠閒的生活
樞密節堂今個是王安石輪值,梁適大爺不在。
事實上樑適真的是個大爺,他大多數時候都不在,之前聽守門的幾個NPC議論,今個樊樓有女相撲戰鬥,於是梁適猶如喜歡賭馬的權貴一樣,去觀看下注去了。
大魔王現在坐的那個台位,比任何老闆的大班椅都要牛逼,這個台位就是現今大宋最高軍事管理機構,負責大宋九十三萬禁軍的部署。
廂軍編制要更多些,有百多萬,不過廂軍不歸樞密院管理,乃中書門下系列。就譬如後世的武警部隊大多數時期也是國務院系列而不是軍委系列。
當然,大宋的廂軍比後世的武警就差太遠了。
所以在大宋兵部是中書的部門,他們負責廂軍。而禁軍是皇家的,歸屬樞密院執掌。
大魔王的桌子上放滿了各種令箭、和來自全國各地的軍事性文書,都等著他這個秘書長處理。沒什麼驚喜,幾乎都市要戰馬的,媽的有些甚至要牛,還有的要羊,王安石實在沒弄懂殿前司要牛羊幹嘛用?
「下官王雱見過簽事相公,虎頭營部已於規定期限內進駐軍師。下官身為監軍特來繳令。」王雱見禮道。
在這最高軍事節堂當中王雱不是兒子,是「下官」。王安石雖然不是腐儒,不過這方面的規矩還是卡的嚴,以至於在舒州時候王雱從來不去公堂見他,只在書房私下見。
王安石見他小子有規矩,穿著綠色的小官服也有模有樣,於是打心眼裡喜歡,便放下筆捻著鬍鬚道:「你總歸成熟了,不依靠家門而依靠你自己,獲得了朝廷和官家的認可,如今做了官就需要有官員的樣子,不可再如以前一般玩鬧。」
王雱乖乖的點頭,然後等著他詢問「此番可有差池」之類的醬油話。
這是大宋規矩,最害怕的就是禁軍過境時候騷擾地方民眾什麼的發生,所以一般會有文官監軍,既然監軍了當然要負責。
不過王安石顯然已經有了稍息,於是不問,轉而道:「你部虎頭營行軍迅速,比樞密院規定日期縮短四分之一便到達京城,三百多匹戰馬,二百三十七人,此行只消耗各地五千多斤糧草,非常好,比任何一隻軍隊做的都好。」
說到這裡大魔王就變臉道:「然而行百里者半九十,在這最後一步,他們毫無規矩的在西門和捧日軍打架,現在你的軍官都被抓開封府去了,是給我樞密院抹黑,此點你何作解釋?你想等著人彈劾『他們不適合在京城』?」
「老爹相公明見,馬金偲他們固然土包子了些,然而捧日軍那些龜孫也明顯囂張了,再說只是打架而已,又沒什麼傷亡。對方是軍而不是民,所以這事開封府多管閒事了,您得想辦法把他們撈出來才行。」王雱無比尷尬的道。
王安石頓時有些不來氣,把人弄出來是肯定的,馬金偲他們固然散漫了些卻是國朝功臣,犯的問題不大,捧日軍自身也囂張了些。不過這小子一來就「孫子啦,撈出來啦」等等用詞,滿口江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