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頁
在很早之前大魔王頂風作案,已經把雞蛋分開了籃子,現在北京駐泊司的五艘蒸汽輪機版護衛艦訂單是同時開工的、已經上馬有一個月了。
另外,葉家在明州,曹集在蘇州的造船廠,也差不多於上月竣工了,現在正在接各種各樣的民船訂單。只等著形勢大變之後,這些所有的產能都可以轉軍供,假設是大魔王當權且立即進入世界大戰動員的話,現在的大宋,具備年產至少六十艘護衛艦的能力。
這樣的產能,如果只打海戰的話,理論上具備單挑整個世界還有餘量。
但是現在只有等……
至於十月二十日,王拱辰的文報到達朝廷:登州經濟、貿易等等全線斷絕,民眾開始逃離,漁民不斷被殺、工業司的工程船全部窩爬,無法出海支援長崎建設。
現在王拱辰滿地打滾的要求朝廷增援。
但於此之際,以韓琦為首相的大宋朝廷忽然發現:已經沒有支援,再也無力量可派往登州。
誠如神機雱所言,一步慢就步步慢,現在大宋整體陷入了頭疼醫頭腳痛醫腳的境地。早在半月前,展昭白玉棠已經確認東南地區空降有事發生,邪教洗腦這一現象在東南已經很嚴重。僅僅對少數一些頭目斬首無法解決現在的問題,她們一共三封文報發往朝廷,要求獲得軍事授權、提前鎮壓可能出現的邪教份子叛亂。
但這樣的建議被擱置。
基於展昭白玉棠原本不該出現在東南,卻貿然過去搞事,這像是大魔王的安排。
又基於在大宋比較敏感的「法制正確」,沒形成結果前,採取保守策略的政府不可能授權把「刑事案件」升級為軍事平亂行動。
然而現在真的起亂了,東南地區發生了多次「數百人參與的械鬥」,基本以宗教和宗族的衝突為導火索。他們暫時還沒反官府,但已經算大型亂子,演變下去不知道會形成什麼。
如此,就限制了東南五路的力量不能輕易的發生遷移。
與此同時現在北方的全部力量,為了應對遼國集結號而存在。在韓琦眼睛裡,高麗人參戰大宋還死不了,但若北方出事大宋會死的。所以傷害取輕,朝廷只能對王拱辰交底:沒有支援了。
至此短短時間,韓琦瞬間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當著人的時候韓琦不能泄氣,依舊錶現的像是強硬。只有趙宗實發現:老相爺在夜深人靜時哭的稀里嘩啦的,就像他當年好水川戰敗全軍覆沒後,回來時面臨戰死的家人眼淚汪汪時,那時韓琦也哭的稀里嘩啦的,當場頭髮就白了一半。
悔不當初啊!
就因為感覺動作太大沒必要,無視了王雱「東南五路大換防」的軍策建議,無視了加強特殊時期登州防禦計劃的實施!
現在想來韓琦也得承認錯怪王雱了,他不全是因個人恩怨和朝廷對著幹。他所謂的建議看著是和韓琦作對,實際真是一種忠誠。
現在東南的形勢,之所以有「突擊隊員」對匪首馬不停蹄的斬首,還仍舊出了亂子,是因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駐軍太久不換防,收錢的收錢,拉偏架的拉偏架,已經適應了東南的宗族和宗教水土環境,於是就存在嚴重的放縱、不作為。
有官府和駐軍的放縱,縱使無邪惡匪首助推,也逐漸把不受控制的宗教和宗族的摩擦加大了。
翻車的永遠都是老司機。新手跌跌撞撞開的很差,但因謹慎膽小往往小問題不斷、卻就是不出大問題。就這道理。
因東南五路的軍頭們適應了宗教和宗族撕逼的大環境了,就像老司機認為開快些也穩得住那樣,於是就出事了。
如果早前依照大魔王建議,抓緊時機把東南五路大換防,新軍進去後和誰都不熟悉他們,只要謹慎小心保持新手心態,東南自然就亂不起來,至少是可以延緩。
但顯然現在東南到處有大型械鬥的事已經無法顧及。可以預料的在於短時間內平復不下去,只是會套牢東南五路的軍力無法挪動。
之所暫時平復不下去,就是因為沒換防。
依照神機雱的理論,不是說他們不是禁軍了,而是長久紮根東南,他們適應了宗族和宗教,宗族和宗教也適應了他們。這在後世的醫學上叫:抗藥性。
有時候和藥物的等級無關,吃這個藥不見效,換個同等級的抗菌素進去馬上就見效。這不是說新藥有多厲害,而是病菌不熟悉這些「新軍」,不了解他們的手段、脾氣、戰法。
這其實就是軍隊換防的意義。
律屬中央的軍隊一定不能適應當地水土,當地水土也一定不能適應中央軍。
現在顯然已經錯過了換防維穩的好機會。那就只有用明顯有耐藥性的老軍在東南硬撐。
否則現在若強行把軍隊抽離換防,東南五路就會立即進入大動彈,這是可以預料的。
於是這個火急火燎的節骨眼,趙宗實來問計的時候,王雱斷言:東南暫時只能這樣了,不會真的陷入大亂,但也一定不能有大面積的駐軍撤離,必須維持這個局面、依靠東南儒家所產生的免疫力、依靠大宋政權還算年輕的活力,去慢慢的平復。
除此外王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應對。
事實上展昭白玉棠已經把劉凝靜和方臘的師公師叔祖們給突突了。但現在他們仍在馬不停蹄的持續追蹤另外一夥邪教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