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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以交接的姿態走上前來,嘩啦——
立馬就靜止了下來。
這種形勢讓司馬光和司馬小花羨慕嫉妒恨。司馬小花什麼心態,在參與什麼,王雱不知道。
但是司馬光麼,他其實就是怕王雱對這隻流氓隊伍的影響力太大,從而成為舒州的不穩定因素。
作為舒州主政,司馬光覺得老子這個決定沒什麼毛病。
「都咋咋呼呼個啥呢?」小屁孩背著手淡淡的道:「有一點必須明確,聚集起來的軍陣非天子令不散,這是規矩。既是軍陣就屬於朝廷,就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司馬大人的命令就是規矩,是朝廷意志,這點毫無疑問。」
虎頭營的人全體立正。
「不能適應環境,能伸而不能屈的,就不是合格的隊伍。不是虎頭營的宗旨。」王雱又道。
「可是衙內,要遷往六安軍防區,我等見不到婆娘和娃娃了。」一個傢伙提問後,其餘人鬨笑了起來。
「媽的見不到就見不到,說的我老婆沒跑似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要面對這問題。講什麼條件,當兵吃糧就這麼一回事。」王雱歪戴著帽子呵斥道。
哈哈哈——
如此迎來了哄堂大笑。原小魔王的老婆又跑了啊?為什麼要說又呢?
「就這樣吧,聽新任觀察司馬公子的調遣去六安軍防區。其餘的,依照大宋規矩辦。」王雱說完後,轉身鐵青著臉走了。
馬金偲最了解衙內,似有所悟。所謂依照大宋規矩辦就是什麼也不做,模仿六安軍就行。大抵規則是,別和司馬小花對抗,但絕不能被他干涉內務,和稀泥就行。
於是,司馬小花帶著這隻隊伍離開舒州遠行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怕是糟糕了
現在這裡已經顯得空空蕩蕩。
司馬光書生意氣的樣子,還在注視著虎頭營行軍的方向,捻著鬍鬚感慨著。
王雱也甩甩頭抱拳道:「學生已經配合您,完成了這事。」
司馬光微微點頭道:「本堂也不知道你這次為何那麼好說話,不過是的,算你此番還有些規矩,沒鬧事。」
王雱道:「司馬相公明鑑,小子也不知道最近知州衙門為何許多人在進進出出的,不知道您那侄子司馬小花是怎麼蠱惑你的。但我總覺得您犯了一個錯誤。」
司馬光聽著小子又來挑錯,便不高興的道:「不都是你弄出來的么蛾子嗎?你和你爹腦殼大,拉完仇恨領了功勞,拍屁股就離開舒州。你卻不知道你們父子兩把舒州士紳豪族得罪了多少,你虎頭營是一夥流氓,這樣一群人在舒州大家敢怒不敢言。尤其此番你在那邊殺了那多的人,都不是秘密了,暗下消息早就傳開了。你知不知道,士紳豪族已經群體沒有安全感,害怕你和你這隻流氓團隊。司馬小花和那些人熟悉,於是緩衝在中間幾輪磋商後,他們的底線是,這隻隊伍要離開舒州,否則他們威脅把變賣所有的產業離開舒州。」
到這裡,司馬光一字一頓的道:「王雱你知不知道,這對舒州有多大傷害?你的存在,你的不守規矩造成了多嚴重的問題?可惜你王家牛逼,張方平和你們穿一條褲子,你爹也升職入京。但老夫司馬光在舒州一天,就要儘量解決這些問題,要看住你,如果把那群舒州的支柱逼走,老夫就是舒州的罪人!」
王雱聽後並沒有憤怒。顯然司馬光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棒槌。就像陳建明被王雱忽悠一樣,司馬光已經被那群人忽悠瘸了。
司馬光沒弄明白的地方在於,他以為那群威脅要離開的人是舒州台柱子,其實被那群人壓迫的幾十萬百姓才是舒州的台柱子。
媽的如果是換王雱主政的話,這種機會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呢,願意走的趕緊走,小爺正發愁手裡捏著錢買不到資產,沒人挪動出空位來呢。
那群人是一群鯊魚,若在司馬光這種保守派治下都待不住,說的他們有其他出路似的,想去哪?去陝西面臨大酷吏李參的鐵拳?還是去京城被包拯抽他們?
所以結論是:司馬光被人忽悠了,那群人會走才怪。
他們要的就是利用契機逼走虎頭營,這是個很大的信號。結合陳建明那麼不作為的人都提及「山雨欲來風滿樓」。
問題似乎真有些嚴重了。
這麼想著,王雱不動聲色的抱拳道:「知州相公英明,學生告辭。」
司馬光愕然道:「有點不像你,本州還以為你要嘰嘰歪歪長篇大論的和老夫叫板?」
「沒這必要。什麼時候我長篇大論扯犢子,那恰好說明形勢安穩。我是個實際的人,什麼時候我都不願意說話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知州大人您若真的關心舒州,就要多個心眼。話就說到這裡,我知道你不愛聽我說話,學生告退。」王雱道。
司馬光氣的跳起來:「老夫還有些話想問,你說明白再走,這算服役。」
「我以秀才身份拒絕服役提議,我很忙。」王雱沒有停留,帶著穆桂英逃跑似的走了。
「這小子到底有什麼貓膩?」司馬光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喃喃道……
回州城的路上穆桂英道:「衙內,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的舉動和行為模式,似乎又和戰場那陣子差不多了?」
王雱一臉黑線的道:「媽的我要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相反就不用急了。正因為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才感覺心神不寧。現在集中出現的這些連環信號,感覺很不對。我只知道,往前那些高利貸幫派的祖墳基本被我刨了,因為我放的貸款不到一分利息,而他們放的三分至四分。這是衝突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