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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民眾發現,經過宋軍骨科治療的孩子們,竟是沒有一個出現「被詛咒」的形勢,於是他們相信了神機雱有神力護佑,便有越來越多的人來找宋軍軍醫看病。忙的大頭兵們焦頭爛額,但也得撐住,因為這是大魔王的指示。
有一婦女送來一小孩,她這孩子就屬於長歪了的,即將被當做入魔處死,作為母親心疼,於是想看看有沒有補救辦法。
半瓶醋陳二狗查看了一下小屁孩的情況說:可以的,重新敲斷骨頭再治療一遍,五成可能有救。
沒等婦女決定,小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手又被陳二狗弄斷了。重新處理一下帶上夾板固定,管他哭不哭,後腦勺一掌打出去,順便大喊「下一個」。
汗,那小男孩大哭了一場後活到了現在,手又長正了……
四月初,大宋樞密使韓琦已帶捧日軍到達西涼府。與此同時,遼國北府平章事耶律重元,也帶著皮室軍,經由西夏境內到達永登。
就此一來,「四方會談」即將展開。
韓琦理論上不是大宋首相,不過原本就是他說了算,而現在他力挺的王雱以驚人的軍事表現,不足一年時間裡通過十幾次戰役、有效殲滅了大部分西夏遠征軍,穩住了河潢,且經由吐蕃人的軍力打下了宣化府和西涼府兩大重鎮。
這是大宋歷史上最輝煌的軍事成果,作為軍相,門生出了這樣的業績也是老韓的功勞,所以現在韓琦在宋國基本已經如日中天,僅僅是沒有首相的名譽。
作為對應,遼國來的就是耶律重元。
遼國因先軍政治則反過來,平章事不是首相,北府樞密使才是。但耶律洪基年輕有報復,野心勃勃,所以註定了這個時期遼國不會有首相。
就像歷史歲月中有些皇帝會自己兼任太尉那樣,理論上遼國現在是耶律洪基自己兼任樞密使。
耶律重元兼了個天下兵馬大元帥銜,但是在遼國這已經變為一個虛職。就像後世的總司令和軍委同時存在時,總司令肯定就是個虛職,還不如個總參的權限大。
話說韓大腦殼一來,大雱作威作福的好日子就算到了盡頭。
西涼府真特麼落後,這裡的治所如同後世邊遠地區的村公所一樣,就幾個不高的土基破房子。
韓琦穿著盔甲,手拿一隻羊腿正在大吃,這是進城時候民眾送給老韓的。老韓十分驚奇:這個占領區居然沒人放冷箭、還有人犒勞?
這真的很不科學,但這也正式王雱的神奇之處。
進入治所大堂,把羊腿遞給王雱後,韓琦便擺手道:「一邊去,吃點東西,關於你的作為老夫自己慢慢的看書記官記錄。」就此霸占了帥位,以及那台小妾似的書桌。
大雱又不愛吃羊肉,這時代的羊肉麼雖然綠色環保,然而那股味道能讓人銷魂,話說也只有汴京那些大腹便便的蠢貨才流行羊肉。
見王雱還杵著,也不吃羊肉,韓琦又把羊腿拿回來開始咬,一邊道:「不吃拉倒,我幫你吃了吧。你大病初癒要多休息。你沒做完的事,老夫能者多勞,一起幫你做了吧。」
王雱不服氣的道:「相爺明見……戰區形勢複雜,下官責無旁貸的要護衛在您周圍。再有三天就要進入談判,雙方需要前往濟桑會談。西夏和遼人陰險狡詐至極,卓洛蘭更是心黑手狠詭計多端的一賊婆娘。下官會親自帥軍護送相爺前往濟桑,以確保形勢不失控。您放心,有我在他們都不敢跳。」
韓琦道:「你是害怕老夫搶你功勞呢,還是不去濟桑見見你的老對手卓洛蘭不甘心?」
大雱不禁老臉一紅,想狡辯兩句,卻又被後腦勺一掌。
韓琦又吃了一口羊肉才道:「疑心病就你重,鬼點子就你多。放心,老夫讓你休息不是越權,是關心你大病初癒。至於不想要你去濟桑參與談判,的我真懷疑你和卓洛蘭有什麼屁眼情結?」
「?」王雱道:「可我和她是清白的,這是一小撮別有用心之人的惡意中傷。」
韓琦神色古怪的道:「很不幸,這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不止汴京有,西夏方面也覺得卓洛蘭作為怪異,她克羅川大捷後分明占據了上風,卻不打西涼府,說是說她被空城計嚇到,但西夏太后認為那只是卓洛蘭的託詞。沒蔵黑雲根據你的尿性,就懷疑你們有什麼勾當。」
就此王雱驚悚了,沒蔵黑雲不會是吃醋了吧?
「相爺您不會真信了這些吧?」王雱又道。
「老夫當然不信。」韓琦嘆息一聲:「但有時候我信不信不重要,反正有一群人信,反正有一群人要拿出來說。所以當西夏也有人這麼說的時候,咱們朝廷也難免有一群人懷疑存在內幕。」
「媽的我決定辭官榮歸故里,遠遠的離開這些政治蛀蟲,誰也別拉著我,這樣下去我沒死在戰場,卻會被自己拿拿走這條老命。」王雱義正言辭。
如此嚇得韓琦身邊的一群幕僚陪著笑臉,一個勁勸說「小王大人前途遠大,不要犯渾,不要鬧情緒」。
他們越勸,王雱越聲音大「別拉著我,我要辭官回家」。
鬧了一下韓琦眼見不成體統,便拍桌子道:「都別拉著他,老夫就親眼瞅著這龜兒子辭官,來啊,辭官文書寫好了嗎?老夫就在這裡看著你表演。」
「……」
這下沒人拉就尷尬了,王雱撓頭想了想又道:「我說說而已……國朝內憂外患之際,我輩有志人士不該撂挑子,應該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