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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非常侮辱人。事實上禁軍軍官就非常想不通,為啥要把老子們的優良軍備讓給這群「輔兵」使用?朝廷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體制規矩。
於是軍官不敢頂嘴,都偷偷的看向穆桂英。
無奈現在穆桂英也看明白了,楊劍這群熱血少年真不適合做打青柳山的主力。於是也只能默許的樣子,微微點頭作為回應。
楊劍仍舊有些不服氣,多嘀咕了一句後就被王雱下令吊起來了,仿佛掛路燈似的吊在行營的門口讓人圍觀。
沒辦法,王雱雖然不是主將說的話不是軍令,但就有人執行。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我爸王安石,二是隊伍里有自己的班底,所以就能簡單粗暴的最短時間控制形勢,形成一個整體……
日頭開始偏西。
無為縣一處莊園,內中園林美輪美奐。
此夏日黃昏的時候,涼亭中坐著祖孫二人,正在享用美食美酒。
年輕人道:「爺爺。此番孫兒即便不敬也要說您了。」
老頭很有派頭的樣子,念著鬍鬚道:「孫兒說說看?」
年輕人道:「您太過抬舉、高估那區區舒州王雱了,那個王雱遲早會把咱們在舒州的利益給全部侵吞了,孫兒此番和司馬公子謀劃,只是給他一個警告,您又何故示弱,下令孫兒讓人把已繳獲的東西還給王雱呢?」
白髮蒼蒼的老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年輕人道:「我們做事為的是什麼?」
「當然是利益。」年輕公子爺傲然道。
老頭繼續問孫兒道:「那你覺得為了區區一些耕牛和雞蛋,就此惹惱了舒州王雱,是划算的買賣?」
公子爺冷冷道:「惹惱了他,他又能做什麼呢?」
老頭嘆息道:「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你和司馬小花不知道厲害,就私自謀劃,為蠅頭小利去惹了人家。那個小屁孩眼睛揉不得沙子,你知不知道,就為了幾車雞蛋被搶,十幾頭耕牛的損失。他已經在謀劃出兵青柳山的事宜了?在老夫看來,那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有仇必報的梟雄。」
聽說舒州方面竟然能謀劃出兵,公子爺倒是愣了愣,有些緊張的道:「他還真有那麼奔放?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腦洞和能力出兵?」
老頭冷笑道:「你當然想不到,所以你們有膽子去動他的利益。然而他就有這個能力,於他爹不在,司馬光也不在的情況下,從自來安全第一的陳建明手裡騙取了出兵命令。你不要以為司馬光不在淮西就沒人調得動禁軍,這次還真被王雱做到了。陳建明舒州通判司,於司馬光和王安石不在的這個時刻真有出兵的權利。要不是老夫在那邊有內線消息,你們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年輕人又愣了愣,隨即疑惑的道:「他就算要出兵,也是從我無為軍出兵,爺爺您就是無為知軍,無為軍是咱們的人,他王雱又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老頭眯起眼睛道:「這似乎就是你們敢私下亂來的緣故。然而這次你恐怕會失望,因為有消息,他們最終沒從無為軍出陣,改而繞了很遠的路從六安軍調兵出陣。」
「六安軍……」到此公子爺皺起了眉頭。這倒也算是個不小的變數。
不過想了許久,心高氣傲的公子爺又冷然道:「縱使如此,難不成咱們這些地頭蛇還怕了那些過江龍?六安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大宋的軍隊除了咱們無為軍,就沒有可用的,基本都是商隊,都是拿錢換利益的。六安軍官僚因為害怕擔負責任,必然不敢勞師遠征,於是他們會找各種藉口推脫,只會過來少量的軍隊,這便是我大宋通行的做法。」
說到此處的時候,公子爺忽然惡向膽邊生的樣子道:「爺爺,所謂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在乎小節。若王雱真帶六安軍進咱們地界後,可以有兩種選擇,一是讓他們拿錢離開,就此息事寧人,二就讓他們那區區少數人馬消失在無為軍地界,天曉得是誰做的。興許是他們自己迷路,興許是土匪幹的,或許又是鬼魂乾的。總之他們只要不識趣,不知道進退,那就別怪咱們心狠手辣。他們出事,根本和咱們無關,乃是他舒州陳建明以及六安軍的不恰當出兵策略,他們背鍋。」
老頭梟雄的做派淡淡的道:「這只是最後的打算。凡事先禮後兵,先讓人把耕牛和雞蛋湊出來主動送去給王雱。希望他能知道進退,息事寧人,否則狗急了當然會跳牆,那時候魚死網破,包括朝廷的面子也都下不來了。」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越來越複雜
耽擱了兩日,麾下加速生產,把此番出陣所需要的「壓縮軍糧」全部備足後,王雱和穆桂英便帶著人馬朝東方開始行軍,不過是緩行軍,不著急。
馬金偲等人的士氣思想、整體性和紀律性乃是大雱親自調教的,絕無問題。但是團伙鬥毆和打架經驗豐富,不等於戰陣經驗豐富,這兩種場面有一定共性,卻也有很多的不同。
眼下緩行軍,就是要給馬金偲他們時間,做到最大程度的熟悉禁軍軍備特點。這方面沒有秘訣,除了禁軍的講解外,最主要是靠自己嘗試,相互都穿戴上軍備,進行一定烈度的對抗演練。
與此同時由經驗豐富的穆桂英,組織他們講解刀兵戰場上需要注意的一些要點。
王雱很支持穆大娘開這堂軍事課程,這不會把他們變成高手,卻能讓他們更加猥瑣,提高在戰場時候的生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