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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繳納零點一成的保護費,就能躲在小衙內的保護傘旗下,倒也算實惠。
米粉娘一天的營收平均也就幾十個,猶豫少頃,她把剛剛額外索要來的七個銅錢放在了王雱的小手裡,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道:「王家的人值得信任,衙內威武。」
衙內威武!
周圍不繳費的那些傢伙又在旁邊喊口號了,真夠猥瑣的。
好在王雱也不著急,這是商鞅的賞金扛木,口碑很快就會擴散,到時候當然就不缺少客戶了。
卻是還沒來得及笑納這些銅錢,被老廖沒收了。
老廖尷尬的樣子把錢還給米粉娘道:「小孩子不懂事,別當真。如何能拿街坊的錢,我輩人士行俠仗義是應該的。讓王大人知道必打死他。」
王雱一陣鬱悶,老廖又棒打鴛鴦了,早前更惡劣,都快要和錦毛姐親嘴了,他那破鑼嗓子忽然吼一聲「住口」,就沒了那份意境。
也不知道他的語法誰教的,正規語法論應該喊「住手」,住口是吵架撕逼時候用的,住手才是「停止正在進行的行動」意思。
就這麼的,錢沒收到,又被老廖捉了放在脖子上離開了坊市……
第二十二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在西街上,雁過拔毛的王雱發現一夥地痞鬼鬼祟祟的樣子,然後被路過的兩差人遇到了他們。
兩差人過去把地痞抽了幾下,地痞們媚笑著塞了幾個銅錢在差人手裡,其中一個差人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把銅錢在手心裡顛簸兩下,目測了數目後,又指著地痞頭子的鼻子道:「不許鬧事。」
「是是,那是自然的。」一夥地痞點頭哈腰的樣子。
差人便要揚長而去。
「大膽刁吏!」
王雱又駕駛著老廖過去,一巴掌把那個差人的帽子打掉了。
「¥?」
看清楚是王雱後,那兩差人哭著臉道:「小王衙內,卑職怎麼得罪你了?」
「你沒得罪我,然而你對大宋不滿嗎?身為公人,你應該教導他們,引導他們積極、健康的改變前途,做一光明人士,而不是搶他們的錢!」王雱又手舞足蹈的道。
「……」
兩差人也是醉了,論搶錢的話老子們小巫見大巫,公子爺您上次不是才槍了他們一百多個錢嗎?
卻是也不敢回嘴。這事當然不對,雖然是潛規則但不能見光,捅到了通判衙門或知州衙門,不論在司馬光還是王安石的手裡,絕對掉一層皮。
於是他們也不敢多說,把錢還給地痞,低著頭離開了。
「衙內威武!」
「厲害了我的衙內!」
這下,這些地痞就打了雞血的樣子,覺得抱上大腿了。
「喊那麼大聲有個卵用,你們保護費繳了嗎?」王雱老毛病犯了,見人就想收保護費。
這些地痞,正是之前被王雱搶了一百多文的那些。聽這麼說一陣鬱悶,卻是已經領教過王雱的淫威了,不敢跑。
總之才出狼窩又入虎口啊。
保護費,那不是他們平時收別人的嗎?為此當然會和別的幫派衝突了,經常會鬥毆,相互狗腦子都打了掉出來,被打跑了就換個地方,打贏了麼就暫時作威作福一下,然後等著更狠的人來搶食,這就是命運,生生不息,戰鬥不止。
如此這般的打架不全是幫派間的恩怨。最受害的仍舊是百姓,因為這些傢伙比鬼還精,跑的又比兔子。看到打不贏的挑戰者就腳底抹油,剩下的仇恨當然就是被保護的那些攤位承擔了,所以幾乎每次幫派地盤交替、都會伴隨著無數攤位被砸,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損失,是苦人自己承擔,而不是這些機智份子。
王雱說道:「都不要有牴觸的情緒,保護費大業是為你們好。只有受到了我的保護,官差才不敢盤剝你們,這是吏治上的建設。官差不盤剝你們了,你們負擔輕了,對民間小商販的騷擾當然就減輕了,大家戾氣就都不重了,這叫和氣生財,也叫為民生計有木有?」
幾個大字不識的混混面面相視了一番,不明覺厲。
不過有一點這些傢伙聽明白了,這個保護費繳納了,就算是小衙內的人了,的確就不會被官差來盤剝了。然後基本不用打架了。因為既然是王小衙內的人,其他幫派不至於隨便來挑戰。
這的的確確可以減少鬥毆事件,形成一定的行規。
於是,這些傢伙把剛剛原本應該給官差的錢給了王雱。
老廖非常不看好,少爺他幹嘛見人就想收保護費?
無奈收米粉娘的錢老廖不允許,然而現在搶劫這些地痞,是老廖以前最喜歡乾的勾當,於是只能苦笑著不干涉了。
「真的可以得到衙內爺保護?」他們的頭子叫馬金偲,關心的問道。
「可以的。現在起你們是我的黑手套,有些事我這種二代不方便出面的,於是需要你們。」王雱蠱惑道,「舒州要變,咱們的大業就要開始。需要穩定的秩序,以及健康的商業環境。所以拯救地球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我看好你們哦。」
全部人不明覺厲。
王雱接著道:「任何事業都需要衛道士,而我們就是,要抱有必勝的信念跟著我混。」
「必勝。」這些傢伙跟著大喊。
「但凡願意跟著我踏踏實實幹的,將來不會再被人看不起,不會被欺負,可以踏踏實實娶妻過日子。」王雱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