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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只能不在說,打算離開。
「對了,徐樂那小子怎樣了,他被請喝茶了嗎?」王雱又問道。
「額這倒是沒有。」李師中搖頭道,「那小子和我家一樣不差錢,然後偏膽子小。」
王雱又容色稍緩,微微點頭。
李師中是離開了,王雱卻是就此睡不著。在這個節骨眼上,這的確是非常不好的醜聞,在王雱和李師中到處被人罵有黑幕的現在,這麼敏感的改革中,執政的三個部門、王雱管轄兩個、李師中管轄一個,卻真出現了手腳不乾淨被查出了貓膩。
這在政治上很不利,也算好雷厲風行的很快打完收工了,到手的錢,該發放的戶田補貼也已經放出許多,許多田契已經生效,且登記過戶到了一些百姓手裡。那麼基本上等於已成事實,以大宋的尿性這事不可能改回來了,沒誰敢把大頭百姓已經合法購買的田再回收。
否則麼,這事真會因豬隊友的存在,進行到一半時被叫停,那不但損失慘重,大宋朝廷也就沒有公信力了,十年之內就不可能再談什麼改革了。
「誠不欺人啊,真不怕神對手,就特麼怕豬隊友。」
王雱喃喃低估著閉上了眼睛。又想:這事要分辨是不是政治迫害不難,如果他們什麼時候來請我大雱喝茶,那就絕逼是迫害了。如果不來就不是,說明韓絳指出的問題真實存在,不是空穴來風……
次日一早,展大俠和白玉棠在房間外面院子裡打的噼里啪啦。
聽到動靜後,大雱揉著眼睛出來看,現在看她們過招就不是慢動作了,眼睛已經升級,乃高解析度高刷新率低響應速度,媽的還帶垂直同步和抗鋸齒。
這算是武學巔峰的決戰。
在大雱印象里,和大貓交鋒的人基本都臉如血色,那代表從精神層面上就被他的「侵略如火」意境全面影響。
所以展昭和穆桂英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鋒了,兩個都是最硬派戰法,這種級別的對抗僅僅只在理論上,事實上發生那肯定會死一個或者兩個一起死。
但白玉棠和大貓這場巔峰之戰卻是另類,展昭的「光環」似乎對大白沒什麼卵用,她仍舊面色如水又白皙,動作時快時慢,劍尖運轉之過程,帶起些難以捕捉的氣流在畫圈,一圈又一圈,大圈小圈。
不能完全把展昭圈起來困住,但也讓展昭無法建樹,難有進展。
展昭雙眼發黑,其實當年和老廖過招不算難打。老廖號稱不動如山,但仍舊能讓展昭感覺到著力點,不會放空。然而現在的白玉棠非常難打,在她的圈子中,大量的力道總是偏移被引導。不是那種打棉花的純柔感覺,而是那種狂風吹過、樹枝搖晃卸力,與此同時樹幹反彈的時候就是剛的感覺。
這就是化境巔峰的白玉棠,徐如林似的太極奧義。她真的大成了。
原本想等著老婆狠揍大貓一頓再去拉偏架,然而看了一下又有些失落,世事不會總讓人如意,看到現在仍舊只是伯仲之間,大白是真沒有能力把展昭吊起來打的。
大雱也不是練武的料,也就沒心思觀摩這場巔峰之戰,於是出聲道:「都停下吧,你們這是幹什麼。」
除了不能摸她屁股外,大白其實總體很聽話,大雱出聲後,白玉棠當即收招,轉身來見王雱。
於是展昭被弄的相當狼狽,迅猛的一刀已經斬出去,大白鼠卻空門大開把後背顯露,展昭嚇得眼冒金星,強行收招相當於承受自己一擊且不設防,頓時血氣翻湧,喉嚨處湧上來的血、被大貓強行吞下去了,然而,鼻血還是很猥瑣的流了兩股下來。
「你竟敢看著我家夫人的身材流鼻血?」王雱不禁大怒。
「你……」展昭被氣的雙眼發黑,卻也知道和這個紈絝子弟說不清楚,那是對牛談情。
白玉棠也不管這些,摸摸大雱的腦袋。
大雱這才道:「對了,你們為啥打架。」
白玉棠道:「這傢伙一大清早帶著刀來勢洶洶,要進你的房門,於是我就……抽劍直接砍了。」
大雱雙眼發黑,這真是胸大無腦的典範啊。展昭現在職位可不低,已榮升皇城司副總管,乃是老趙欽點補了張叢訓的缺。張叢訓也被老包放了,也繼續任職副總管,但經過那事後聲威大跌,原本就低調的張叢訓,更加低調了。
以展昭這人的規矩,他來肯定有理由有原因,於是白玉棠顯然等於犯錯了。
不過老婆麼還是要護一下的,於是王雱惡人先告狀道:「好你個展昭,你未經通報要帶刀闖入意圖謀害……」
展昭素質大魔王尿性,泄氣的打斷:「大人莫急,展某不會追究白都頭之過。」
「這還差不多,說吧,你來幹什麼?難道你奉了某人命令來抓我喝茶?」王雱道。
展昭道:「恰好相反,現在的確有人想把你弄進去審查,具體內情展某不知道細節也不願透露,展某此來,乃是奉陛下之命帶你入宮。」
「也好,說起來不是小爺怕他們,不過暫時進宮去避避風頭也行,否則真被他們找理由弄進號子裡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時王家的臉就丟大了。我太知道司馬光呂公著他們的尿性了。」王雱感覺這是老趙來護著了,於是趕緊的捲鋪蓋,跟著大貓跑路。
走出內院前,展昭又神色複雜的停步轉身,看了白玉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