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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哈哈笑道:「原本是要去看的。但現在不用了,我要放心睡一覺。既然你把我的著作吃透了,又自詡是我王家的人,那麼撫寧縣路線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細節上你甚至會比我管的還好。」
呂惠卿受寵若驚的道:「謝大人信任,有事只管吩咐,處理您的指示絕不會過夜。」
「我看好你哦,老呂加油。」王雱說完後就關上了門,進去倒頭大睡……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小隆中對
一睡就到了晚間。這個年紀麼,路途上積累下來的再大疲憊,只要一次睡眠就能解決全部問題。
精神飽滿的出門來,發現隔壁在鶯歌燕舞,貌似開酒會還是什麼。隔壁當然是葉無雙小姐姐的地盤,說起來這個女總裁在撫寧縣已經修建了兩處別墅,但她始終賴著住在縣衙不走。
汗,當年王雱初到撫寧縣寒磣啊,讓她住進來是為了套近乎留住她這個投資,順便,把空餘房間租給她也算財政收入不是。說起來在後世這不算財政收入,只有稅收才算。不過古代分的沒那麼細緻,但凡官府收到的錢都算財政,就算帶兵去搶劫老百姓也算財政。
現在撫寧縣不差錢了,然而當時的租約是五年。撕毀租約把她趕出去只是王雱或呂惠卿一句話的事,卻不能,這是一種商業信譽,以她的尿性,撫寧縣官府敢對葉家的人這麼做,基本上以後撫寧縣就成為流氓政府,不會再有人來投資和貿易了。
但不趕走的話真的很吵。算好大宋還沒有音響,否則這個紈絝她肯定能用十二個低音炮在縣衙弄成個慢搖吧,把全部人一起震的睡不著。
王雱很不滿,過去湊著她的門縫觀察了一下,她腐了,弄了一群美秀才在唱詞跳舞給她看。
「咦,小王大人,既來了為何不進去?」一個葉家護衛進出的時候好奇的問。
「進個蛋,你們給我聲音小些,否則我罰款罰到你們懷疑人生。」王雱說完一甩手袖離開了。
護衛嚇了一跳,急忙進去湊在葉無雙耳邊低語了幾句。葉無雙不在意的擺手道:「莫要管他,大魔王嚇唬誰呢,我姓葉的害怕罰款?」
……
王雱去了公署後堂,只見呂惠卿正在燭火之下審批各種文報。
見王雱進來,呂惠卿急忙起身道:「小王大人來了,請上坐。」
王雱道:「不了,你坐吧,那是你的辦公桌。」
呂惠卿還是讓開了,輕摸著桌面道:「聽說這台書桌乃小鈴鐺她爹打造的,還聽人說您喜歡這桌子,將來會帶著它回京。」
王雱也就不說了,走過去坐下,論拍馬屁麼老呂他也算是化勁巔峰了。
呂惠卿又道:「桌上乃是近段時間以來撫寧縣各方面文報,大人若不放心便可自己查看。」
王雱漫不經心的隨手翻越著文報,隨即翻到了比較敏感的文報,乃是治安口全柏林上繳的。這下王雱便好奇了,抽出了這份打開觀看。
這事全柏林呈交的關於後方各種馬賊劫持撫寧縣商隊的事,匯總起來竟是已經總計傷亡了三十多人?
到此王雱不高興了,放下文報導:「為何置之不理,面臨馬賊騷擾,始終處於被動防守局面?要我看,這明顯是三山七寨的人在利用局面搞事。」
呂惠卿抱拳道:「學生知道是三山七寨的人在搞事,但這個時期撫寧軍動彈不得,因邊境形勢始終緊張,西夏祥祐軍司八千騎兵直接開到了永樂市一線,到達我撫寧縣只需一日時間,根據您父親老王相公的指示精神,這個時候撫寧軍有任何部署和機動,都是極其敏感的行為。」
王雱敲著桌子道:「若你要出兵剿滅三山七寨的土匪,的確是敏感行為,和我父親的精神的確背道而馳。但既然送往後方綏德軍區的物資遭遇威脅,為何不求助於其他人,曹首義的確不能信任,但種鄂可以求助。」
呂惠卿道:「理論上是這樣的,學生也試圖從您說的這個策略進行周旋,但不久之前,有樞密令把全國兵馬戒嚴,這個時期一兵一卒都不能跨區行動,所以種鄂將軍的騎兵,無法進入特定區域機動。」
王雱不禁色變起身道:「誰下的命令戒嚴,什麼時間點?」
呂惠卿低聲道:「半月多前,你父親老王相爺親自簽發的樞密令。除此外什麼消息都沒有。」
王雱不禁大皺眉頭,算時間,正是那些妖人口裡所謂的「星變」節點,大老王絕對不會吃飽撐了在國戰一觸即發的時候輕易把全國兵馬戒嚴,但他這麼幹了,就說明那個時間節點上,不僅僅是遼國上京和西夏興慶府,東京恐怕也是八方風雨匯集。
所謂知子莫若父,在和西夏無比緊張的當時,王安石有勇氣一刀切把陝西兵馬都戒嚴,防的恐怕是兒子王雱呢,該是老王害怕王雱奔放性格,會不明情況下帶撫寧軍進京謀事。
當然也有另一個解釋,王安石防備的是曹首義的綏德軍。
所以想都不用想,現在王雱就能通過王安石全國兵馬戒嚴的命令,猜測出東京的局面:一定和曹家、趙宗實、以及趙禎本身有關。
「這也叫做是日了狗了,這算不算是多難興邦我也一時說不好。唯一欣慰的在於,不僅僅是我大宋有難念的經,其他人也不比老子們輕鬆。」王雱喃喃自語著。
呂惠卿又聰明又是狠人的特質這個時期就顯現了出來,緊縮著眉頭沉思少頃,他知道王雱和趙宗實的關係,便更具這些碎片想到了關鍵點上,試著抱拳道:「看起來東京真是危機了,有可能是決定大宋國運之時刻,小王大人始終關心社稷安危,於這關鍵時刻若您不方面出面,則學生願意進京代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