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頁
前陣子韓大腦殼強勢干涉中書和三司業務,下令關閉了邊貿互市,為此富弼和王拱辰不服,聯手找皇帝彈劾,最終未果,這無疑也助長了老韓的威望。
YY完畢,大雱急忙和韓維和韓縝套了一番近乎,弄的兩傢伙臉色越來越尷尬。
差不多韓絳走了過來,指著王雱,話卻是對兩個兄弟道:「他在賄賂你們嗎?是不是下班後請你們樊樓坐坐之類的話題?」
「木有木有,兄長過憂了。」兩胖子急忙搖手,「王家的家風很正的,不至於這樣的。」
韓絳仍舊有些不放心,哼了一聲道:「你們兩給我記住,王安石是王安石,但這小子是這小子,不能籠統的都以『王家人』概念定論。」
「韓絳伯伯威武,小侄給您請安了,您開口閉口顯得太見外,讓我這在邊境為國效力的人很心寒。」王雱鞠躬道。
韓絳受了他的禮,又道:「你問題不少,但分開公正的說,你在撫寧縣作風還是很正的,也做了很多事,改善了民生和財政。」
頓了頓又道:「然而切記不可傲嬌,你是大宋養育的神童,受官家提攜,所以做的好是應該。不過聽說你做了你應該做的事外,也做了不少壞事,這便要不得。」
大雱臉如鍋底,老韓卻口若懸河的說老久,仍舊不停。
這個時候大殿的門緩緩打開,來了一個太監尖聲宣布道:「陛下精神不佳,今日不朝,委託中書門下主持議事。」
早料到皇帝會來這一手,對此一些人覺得興奮,一些人覺得失落。
失落的人群知道,皇帝不是精神不好,而是躲尷尬,不想參與聽大家數落問題官員王雱的各種黑料。
因為黑料真不少,都形成群體和潮流了,這種情況皇帝一旦在場,不論如何決策就是皇帝的鍋,皇帝的壓力會很大,一旦挺王雱,幾乎等於得罪全體文人,和文人群體對著幹。
話說皇帝和文人群體對著幹的事真不少,但以老趙的尿性,他從來都沒贏過哪怕一次。當年范仲淹的新政問題上,老趙就被剛輸。當年皇城司編制和權利過大的事,老趙又剛輸了。後來啟用狄青打算搞另類的強軍改革,也剛輸了。
真的,老趙這些年一次都沒剛贏過。所以現在在朝的老狐狸們太清楚了,王雱這次這麼招人恨不是因為他有處分在身、也不是因為他放了些錯誤,根由在於,他老爹王安石前陣子的《方田均稅法》想法、把京中的大佬們都嚇的元神出位了。
這才是根由。
儘管後來王安石縮回去了,但觀看往年王安石和司馬光的鬥爭形勢,老王是個有執念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算了,存在某個時期捲土重來的可能性。
所以這個時候只要找到理由,但凡王家的事王家的人,都可以拿出來大說特說。
他們咬不動王安石,是因為老王做事都有理由,且不論做人還是道德也都是標杆,輕易黑不了。於是只有拿王雱這個身帶留系列查看處分,又到處是毛病的不良少年來說事。
這就是政治。是現在諸位老狐狸們心理所想的,也是趙禎託病不來的原因。
趙禎只要不露面,這事就不會輕易被定論,如果韓大腦殼能憑霸氣一定程度上平衡掉,那麼得罪人的就是韓琦,皇帝始終是公正英明又仁慈的。
這就是韓琦能進京的理由,他雖然奔放,但韓大腦殼和王安石一樣,能扛事。
心有所思,大雱低著頭站在末尾處,已經把這些考慮了個七七八八。
既然皇帝委託了中書門下主持,其他人依舊維持列班,富弼以首相身份走上了台階。
不等富弼說話,大佬們險些把早飯噴出來,只見韓琦也毫無廉恥的樣子走上了台階,和富弼站在了一起,然後俯視著群臣擺手道:「都坐下吧,今個要討論的事很多。」
富弼驚悚的側頭看著韓琦,雖不說話,但以眼神表示:你還有沒有點廉恥之心,走上來蹭威望?
韓琦則是以眼神看著老富表示:怎麼這個地方你站得,我就站不得?
富弼乾脆捏捏眼角先坐下,省點口水,不想為此說韓琦。
其他人更不方便說話,這段時間以來韓琦什麼業務都管,什麼堂口的事都干涉,這是事實,且大家已經習慣了。對此富弼也回應了,找皇帝告狀然而沒有什麼用。於是面臨很明顯的一個疑問:現在到底誰是首相?
大保守派王拱辰和司馬光在下面臉頰微微抽搐,尋思著前陣子的雷雨怎麼沒把韓大腦殼劈了,按道理說……他幹的事應該天怒人怨了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來自軍事上的肯定
接下來就開始了,富弼拿著文報,以河南方言,大抵講述了一下過去一個季度大宋取得的成就,糧食生產穩中有升,談不上光輝,仍舊出現有餓死的民眾,但總體上糧食是增加了,這算是一個比較偉大的成就,是中書門下廉潔高效的結果。
又有:人口穩步增長,新生兒死亡率有所降低。無疑這也是中書門下廉潔高效努力的果實。
到此富弼特別提及了一下:「這裡本相多說兩句,我要表揚王雱。其他地區未見有太大成效,乃是王雱所治的撫寧縣,還有舒州,現在的京城,這三個衛生條例流行地區的新生兒數據大幅向好,才帶來的平均數增加。所以當初著書立說的王雱提出了衛生條例,儘管文筆一塌糊塗,卻是有功於社稷的,這就是讀書人的真本質,以後再也不要提及他不是讀書人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