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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把小騙子抱在了懷裡,卻搖頭道:「不買。」
……
現在就只有忠心耿耿的大娘跟著神雞雱了保護了。
說起來穆桂英時間多啊,她有軍銜卻沒差遣,無需固定在某個地方,想去哪裡都可以,每月拿錢就行。
兒子長成了在皇城服役,家裡的事也無需她操心。楊文廣老將軍到了沒有「身理需求」的年紀,或者是有需求也不想找黃臉婆了。所以麼,山賊出生、喜歡自由的大娘更願意在外面寄情山水。這是她去年和前年扛著一根棍子去遠行的原因。
據大娘自己交代,她也不是想要遇到什麼,這個武藝高絕的富婆主要是曬曬太陽發發呆。而現在大娘決定暫時跟著小屁孩,找找帶孩子的那份感覺,這很瑣碎很煩人,卻是大娘基因自帶的一種特殊需求。
現在王雱十一歲,比之去年長高了一些,半大不小的穆桂英也不想抱著他,於是左牽著大雱,右手抱著二丫往城外去。打算去看看虎頭營的情況。
來到的時候,這個簡陋的營區鴉雀無聲,軍營門口不是虎頭衛在值守,而是州衙黃總捕帶著幾個差人守門。
又出么蛾子了。
思索著王雱一陣頭疼,快步走了過去。
黃總捕等人頓時笑著抱拳道:「見過衙內……」
「滾。」王雱在他們說出「您不方便進去」前把他們趕走了。
「請您留步……」老黃趕緊伸手打算去拉王雱的肩膀。
卻被穆桂英幻影似的一擺手,啪的一下,老黃被穆桂英給打了回去。
黃總捕身形搖晃下,退出了一步,還是搖晃,再退兩步。仍舊沒有卸力,不得已又退三步。
這下,黃總捕以為卸力完畢了,再次走前,卻當即就胸口鬱悶,身體失去平衡導致摔倒在了地上。
於是心驚了!
意料不到穆桂英隨手一推,卻後力無窮。這已經是人家手下留情了,這樣的力道若不是以緩和的方式過來,而是一股腦傾斜下來,就是無堅不摧的「槍意」,那是沒機會卸力,當即就被穿透的形勢。
天下竟有如此境界之絕頂高手!自問在舒州武藝不弱的老黃心驚的想著,不敢在出聲了。
然後,穆桂英不懷好意的看著另外幾個差人道:「誰還有意見?小王衙內和本將乃帥司正式任命、監督這隻民團的『觀察』,我等進營觀察還需誰同意嗎?」
其他差人低著頭當做看不見了。這沒毛病,因為司馬光還沒下令解除他們的「觀察」身份。
這是規矩,一旦解除王雱和穆桂英的觀察身份,通常也就意味著要散了這隻隊伍。隊伍沒散,那麼一般情況下早前陳建明委任的身份就還在。
走到營中,只見虎頭營正在整齊列陣,然後司馬光帶著個年輕人,站在虎頭營的前方訓話。
司馬大爺身邊那個年輕人是司馬小花。
見王雱和穆桂英來到,一臉委屈相的虎頭營也看到了救星,鬆了口氣的樣子,便導致精神面貌和陣型有些散亂。
「亂個什麼,本司說解散了嗎?」司馬光呵斥道。
然後他扭頭,看到了王雱後雖然有些不高興,卻也當做沒看到。
「學生王雱,見過司馬相公。」
「末將參見司馬相公。」
王雱和穆桂英走過來見禮。
司馬光當做他們不存在的樣子,繼續宣布著他此番過來的目的,當眾道:「剛剛該說的本州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你們都是近似軍伍的存在,而軍伍聚集城池的危害,剛剛本州全數說了。不要有牴觸情緒,你們也不能解散。在朝廷有進一步解說前,你們就歸我管。這位是舒州很有民望的秀才司馬小花。現在他將正式接受我司馬光委任,臨時接管『虎頭營』。你等不要有情緒,也仍舊在為國朝服役中。這個安排是官府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你們服從是義務,要儘快磨合。然後他會帶著你們遷出舒州地界,暫時去六安軍防區,接受進一步訓練。」
並沒有迎來鼓掌喝彩,而是炸鍋了起來。
尤其指揮使馬金偲跟著王雱得罪這個司馬小花N次了,此番竟是來了個這樣的委任,還要離開舒州,不被整死的話才是有鬼了。
司馬小花沒指望得到這伙流氓的歡迎,走前抱拳道:「諸位請了,大家都是職責所在,這也是我朝督軍慣例,我司馬小花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多多指正,多多配合。都是為國朝效力。」
穆桂英不禁大怒,媽的我大侄子的虎頭營?你們說這樣搞就搞了?
激動下穆桂英拿著玄鐵棍要上前理論,王雱卻急忙拉住了。
在王雱看來這幾乎是個陷阱。在大宋體制來說這樣的「換帥」真的很正常,在政策和體制上司馬光根本沒錯。而司馬相公這種作為的時候,一個將軍帶著兇器,帶著情緒接近,就是不敬。
但凡抗拒不了的事,王雱從來不喜歡浪費表情,所以表現的很平靜。
相反王雱這反常的神態,讓司馬光和司馬小花大為皺眉。
現在程序走完了,所以已經不以王雱的意志為轉移,否則扭著來就是一種近乎造反的行為。
不過麼,作為「新老兩任觀察的交接儀式」,老領導當然可以發言的。
「怎麼能這樣?」
「這不公平!」
虎頭營的丘八們也在嘰嘰歪歪的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