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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大雱的養殖技術早在許多地區推廣開了,現在雞和雞蛋慢慢變得普通起來。不過有個特點:速成的飼料雞,哪怕這個時代不添加什麼激素,但也是不好吃,要論香味和口感,土生土長的小土雞仍舊是不可替代的。
這個事業大雱的舒州班底一直在搞,鋪開養殖技術只為了增加大宋蛋白質,速成化,至於口感,大雱關心個蛋。
不過東京那群土豪是有高端消費需求的,當大家都養速成雞,口味和品質發生明顯差別時,物以稀為貴,大雱的高端「土雞」就是圈錢的事業了,如同冬天裡的大棚綠菜一樣,專供汴京講求名氣的土豪食用,賣的便宜他們還不買呢。
老張這吃貨顯然懂行的,現在他也很少吃速成飼料雞了,乾脆自己養些土雞,慢慢黃燜著吃。
見到小雞總歸有親切感,大雱彎腰捉了一隻小雞在手裡把玩,緊跟著被一隻大公雞追著猛懟,還被咬了兩口,好疼啊。
你說換成個大鵝麼,大雱或許還會怕,不過公雞大雱可不是二丫,從來不怕。左右看看無人,忍受著疼痛又被它咬一下,就捏住了公雞脖子,在雞的腦殼上猛扇幾下道:「跳,我讓你跳……知道厲害了不是……」
緊跟著張方平出來了,過來一腳把大雱踹得跳起來,驚悚的道:「你是不是瘋了,我這公雞的種多好啊,你不把它弄死不甘心啊?」
「伯伯找小侄過來有什麼事啊?」王雱只得很低調的樣子,放了公雞道。
張方平道:「好你個小子,關於三字經這樣的事以後不能有了。你不要整天想著把老夫繞進去,你要宣傳你就自己去宣傳唄,不但把老夫扯進去,孫復也被你饒了進去,蔡文姬都被你算做工業黨?」
王雱攤手狡辯道:「她真是個工業黨哦。」
張方平也不禁被唬住了,愣了愣道:「你這哪來的野史,難道有出處?」
王雱道:「《七指琴魔》您看過沒有?內中有把神器,那魔琴乃蔡文姬晚年花十年時間,以絕世造琴功底打造的,能精準的牽動心神,且引發幾乎一切物體的共振。必須造琴之人,才能如她那般擁有分辨琴音的功底。相公您相信我她真是工業黨,相公您琴彈的也好,然而你辨認一下琴聲給我看看,或者造一把給我看看啊?」
「?」老張不明覺厲。什麼七指琴魔六指琴魔肯定是他在瞎掰,不過不影響他說的有道理。
大雱再道:「唯有製造才是王道,而製造又和小子提及的學科息息相關。伯伯明鑑,大名府要想快速崛起,您真要參與幫我推廣三字經,三字經分明沒什麼問題,積極向上,鼓勵大家勤學苦讀,它怎麼能是錯的呢?」
後腦勺被一掌。
張方平道:「老夫沒說三字經有問題,它是部經典沒錯,朗朗上口有趣,適合小孩子口口相傳蒙學。然後你小子是真文棍流氓,你這完全是搶信仰,踩著大腦殼們上,要建立屬於你王雱的學派,老夫有解讀錯嗎?」
王雱知道忽悠不了他,尷尬的道:「好吧小子承認,的確有一點點這心思,但也是為了發展。」
「只是一點點嗎?你為自己開脫起來倒是毫不臉紅?」張方平道。
王雱低著頭,不說話了。
張方平微微點頭道:「好在你還有點態度。行了,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你要幹什麼,你自己干,別想把這麼多人繞進去,三字經的確是好文,然而你這麼濫用學問就是文棍,是心機。」
頓了頓張方平再道:「不可否認,這部經典能讓小孩朗朗上口,口口相傳,對扭正他們的三觀有些用處。然而不可接受的不僅僅是蔡文姬,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為毛把蘇軾他爹也圈進去了?」
王雱裝作非常忠勇的道:「我對事不對人,老蘇勤奮好學堅韌刻苦,一身鑽研學問雖不得志,卻從不放棄也從不言罷,和那些考不起就望花落淚醉生夢死的人不同,他一直積累奮鬥,他身上不能實現的,寄托在了兒子身上,去年不就川中蘇家名震天下了?老蘇自己考不起,但去年他兩個兒子同科進士及第,光宗耀祖,這的確是奮發圖強、晚年發跡的經典事跡。下官為鼓勵天下人不要計較一時得失、勤奮好學,把蘇老泉的事跡加以宣傳有何不可嘛?」
「你……」老張被噎住了,明知道此小流氓目的肯定是小蘇軾,然而卻又被他說的光偉正大了。
因為老蘇身上的一些特質張方平也是比較推崇的。
張方平消停了,王雱又打算補充兩句。
於是張方平擺手道:「哎行了行了,你留著去忽悠別人,老夫沒那麼多時間陪著你嘰嘰歪歪,快滾,自己去書房讀書,不許隨意離開我的後院。」
「哦。」王雱點了點頭。
已經走了的老張又折返回來,指著大雱的鼻子道:「還有,你綽號大魔王,你離小清新遠些,不要欺負蘇軾,否則老夫饒你不得。」
「我沒有欺負他,所謂大魔王乃是情敵展昭誣陷我的。說起來,我比誰都小清新呢。」王雱狡辯道。
「你拉倒吧,從來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總之你給老夫離他遠些,我只問結果。」張方平說完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忙著去考察一些水利方面的東西,話說王雱在京城的福康渠計劃雖然失敗,但是張方平受到一些啟發,想在北京弄個工程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