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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道:「許多事都不會有真相。正因為看起來像多吃己,才不一定是。他想坑我不假,但他應該沒能耐發動這麼大事件,這不止涉及了一國,所以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期間我們自己宋國也發生了許多事。只是我沒收到匯報而已。」
「下一步你打算把我怎麼樣,我現在還是宋國重要通緝犯?」曹晴並不是太在意的問道。
「為你正名的事留待將來吧。這並不難。當務之急,你背負著這個名聲處於暗處對我更有利。」王雱沒心沒肺的樣子道:「現在仿佛天都被人換了一樣,沒確定汴京什麼情況我是不會進京述職的,曹姑娘先行一步,秘密進京把局面弄清楚後,在告訴我。」
「為什麼你覺得我背負著通緝犯名聲處於暗中有好處呢?」曹晴好奇的問道。
「你師傅很早以前有了星變預言。所以這個時期他一定在汴京,你背負叛國的名譽假戲真做的去見他後,基本就能判斷出大抵局面來。因為如果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這個時候他就只會信任見不得光的你,進而利用你。」王雱道。
曹晴想了想覺得這太猥瑣了,不過又隱隱約約有點喜歡這心跳的感覺。
想定,她竟是不告別一聲,就快馬加鞭的離開了大隊先進一步進京……
儘管西夏祥祐軍司最近這段時間壞了規矩,一直有八千精騎駐紮在敏感地帶永樂市一線,和撫寧軍有摩擦也有對持,不過始終有驚無險。
對於撫寧縣體量、那殘缺的城牆,不足六百人騎兵,百廢待興的事業,所以這個時期要說撫寧縣不擔心那是假的。
當初老百姓們信了王雱,有了信心,於是儘管撫寧縣的日子還不算富裕,他們大多數人修了房子,或蓋了新屋,置辦了家具,結婚生了娃。
好不容易有了這得來不易的一切,誰都害怕失去,於是誰都在擔驚受怕。因為只要有任何變動,永樂市八千西夏精騎只需一日就可兵臨撫寧縣城下。
這段時間經濟也受到不小的影響,因為這樣的局勢下,那些原本初步信了撫寧縣,頻繁來往於綏德軍和撫寧縣的中小商販,許多都不敢來了。他們的確需要做生意,但條件是他們躲在綏德要塞中,讓撫寧縣送貨上門。
撫寧縣已經沒有多餘的人送貨了,基本已經用滿。
王雱離開後定下的生產基調不能變動,於是只有組織全部治安差人、以及一些老弱病殘參與運送物資。
這樣才行,撫寧軍編制有自己的任務管不了。
於是真正損失的經濟,就是這個時期送貨上門的隊伍,經常被騎兵姿態的不明馬賊打劫。有許多撫寧縣的產出物資被劫走,還發生了些傷亡事故。
王雱不在的這四個月來,為此已經死傷三十多人。
不明馬賊到底是誰?
誰知道呢,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興許是三山七寨的土匪利用這個撫寧軍被套牢的機會在謀利搞事,還有可能是和撫寧縣有仇的曹首義出陰招。
總之現在後方還好,但作為第一線的撫寧縣,一直都持續在兵荒馬亂的氣氛當中。
不過撫寧縣本地人一個逃戶沒有,相反人口還在緩步增加中。這是因為大雱之前定下的政策:不追繳逃戶,免身丁稅。
這個政策是戰略級武器,一以貫之的持續到現在,當初那些躲起來的人,或是投靠了三山七寨的人不是傻子,從前期的觀望,到中期的試探性加入,一直過渡到現在,許多人都願意來撫寧縣了。
既然不追究以往責任,又有稅收上優惠,還有扶持,話說誰又真的願意在土匪群中做奴隸呢?
興許就是這個原因,讓三山七寨的土匪流失了不少奴隸,他們才開始利用時局搶劫撫寧縣商隊。不過這只是縣衙領導班子的推測,無法真正坐實。
這個時期大家各自都有難題,不過統一基調就是能忍就忍。王雱作為宰相兒子,知縣老爺,也冒險在西夏境內周旋,與此同時宋國後方流言蜚語四起,許多消息都對王雱不利。
想著這些,年輕的呂惠卿站在撫寧縣新城牆上,背手皺著眉頭,看著從北山礦區一車又一車的礦石源源不斷運入縣城。順便,也有撫寧縣葉無雙廠里的焦炭水泥,裝滿推車後開始遠行,源源不斷向後方綏德軍輸送。
葉家的確牛逼,王雱沒能力推動綏德軍大量使用這些東西,但葉無雙有,現在她動用了從上到下各種渠道,大量推銷水泥給綏德要塞。
沒有什麼驚喜,戰雲密布的時候,永遠是軍閥們騙軍費阻力最小的時候。既然王安石的政策是忍讓克制,那就防守為主。且以此為理由,西北都轉運使李參申請了大量防守經費,用於各地被動修建攻勢。
那麼在韓琦都在用水泥的當下,獲得了額外撥款的綏德要塞、曹首義並不關心水泥的性能和價格,對曹首義而言人生只有一件事:利益。
以官方姿態採購葉無雙的水泥,能有大量「返點」,這就夠了,就可以把專項軍費拿來用。哪怕水泥是坑貨曹首義也不在乎,何況特麼的水泥還真神奇又好用。
所以沒毛病,利用現在的緊張局面,葉無雙西北投行業務爆發式增長,大量賣焦炭給綏德軍區的民間鐵匠,以便讓他們升級鍛造質量。另外大量賣水泥給綏德軍官方,以分食這次額外的軍費蛋糕。
所以撫寧縣真的沒人可用了,葉無雙的產能不夠,訂單生產不出來,早出現了用工慌,但凡能動的人,被國企機械廠冶煉廠挑剩下的那些,都已經被葉無雙給聘用。